们厂的生存和发展。若非你林总,换了旁人定是先打款后提货的。”
“价格呢?”
“低于市场价格的百分之二十走货。”
林峥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徐传树,细细的品起茶来。他的眸光令徐传树有些发虚:“林总,你意下如何?”
“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
“徐总,如果我接下这单生意,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必须放下手中几百亿的盘子,去一个我从来没有涉足的行业里组织一个市场来。这个风险太大,尤其是你的报价,让这个风险十倍百倍的扩大。徐总,中国说大很大,说小很小,也许你想极力伪装的事,早已传的尽人皆知了,也未可知。”
“咳,咳,林总,这笔款子可是押了我们好几年了。我们之所以能拿到这么低的价格,是他们代为支出了利息。试问又谁能拿到这么大的单子,且这么低的价格,所以你如果想按那个价格接单,是万万不能的。”
“不好意思,我想冒昧地打听一下徐总的年纪。”
“62。”
“徐总这个年纪很微妙啊,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退路的时候了。虽然你把持着一个大厂,但总不如自己创业来的实在。我的为人,行里的人都知道,从来都不吃独食的,有钱大家赚,有饭大家吃。”
“百分之二十五。”
“那么我只能给徐总新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
徐传树的眼睛一亮,看到了成堆成堆的钞票,那些钱可以确保他退下来后生活的质量不会因之而下降。他咽了口唾沫:“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林总按拿个价位拿到货。我,我能得到多少。”
“百分之十的股份。但由于是郭行长做的保人,所以这百分之十中,你能拿走的只有百分之五,剩下的百分之五是郭行长的。毕竟我们以后要麻烦他的地方还有很多。”郭得龙的眸光先是一亮,又自黯然下来。他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待郭得龙和徐传树走后,林峥拿起那些图册,上面有些车型,令他蓦地想起晋城的207国道上,正是这些车型的车主们拉着超出核定吨位三四倍的煤块辗的水泥路嘣蹦作响,向河北河南的煤炭市场运起,且将国道辗得坑坑洼洼,过早地消耗掉了国道设计的使用年限。国家在发展,运力很紧张,所以承重车市场一定很有搞头的,林峥这样想。
小凤偎依过来:“你真的要接下这笔单子么?”
林峥挽住她的柳腰:“咱们现在的日子的确好过了些,可是两年前的景遇却如同昨日,让人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做投机总是有赚有赔,咱们运气好赚到了钱,可以过上舒服的生活,可如果市场转熊,或者我再一次的失手,那咱们怎么办。尤其是我有了你,就是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考虑的。我是个作手,作手的特点,就是为人作盘。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拿出自己的钱来作盘。可咱们的钱也不能存在银行只赚那么点利息。所以这是个机会。小凤,这个单子是为你接的。只要你有了保障,我就可以后顾无忧了。”
小凤紧紧地抱住林峥,淌下了欢喜的眼泪。
第七十九章新怨旧好
峥怡地产在昆山的项目正如火如荼进行着,工地上的塔吊,不断的用尖嘴臂吊着绞拌好的水泥向墙体灌装。工人们或是打圈梁,或是搬运砖头石块。整个工地上,到处是大锺敲击圈梁和铲子铲石块沙子的声音,那些工人们戴着安全帽,在地表温度的四十来度的高温下工作着,他们大多都敞着怀,裸露着被太阳晒得发紧的胸膛。累了就站着歇一会儿,渴了就喝一口胶皮管里温吞吞的带着橡胶皮味的水。
林峥和曾雪怡带着安全帽,一边巡视工地,一边聊起项目进度来。曾雪怡叹了口气:“原来这个项目本打算投入一个亿,就可以搞定的。但是两个亿都投进去了,才是现在这个模样。真不知道还要砸进几个亿。信贷虽然比前两年有所松动,但审核得紧,且不说走关系托朋友带到了款,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我现在真想有人拉我一把。”
林峥望着密集的别墅区,不无忧虑:“什么时候开盘。”
“快了,一期就在中秋后。”
“雪怡啊,你的规划是不是有点问题,在这里入住的可是金领一族,他们可不是只满足居住这个基本需求,还要考虑到他们的休闲娱乐消费等等习惯。你这么大一片区域,就那么几块绿地,都不到建筑面积的百分之二十。还有商场,超市,银行,学校,这些东西怎么没在你的规划图里。”
“唉,我就这么点地,如果按你说的,我还能盖几幢别墅,我不喝西北
风去了吗。再说了,按你的标准,我的建造成本要多高,钱呢,钱在哪里!”
林峥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有些不看好这个项目。前边不远处便是周庄那条有名的河,绿水人家,很有些古雅之美,如果妥善开发,这块地皮当真是潜力无穷。然而她这样一味的算计的盖着现代的钢筋混凝土,与周庄原来的白墙蓝瓦,月亮门青石阶的江南人家十分的不搭调。
曾雪怡看出了他的心思,她苦笑了一下:“我何尝不想利用这里的人文环境。但是那要投资,那要空间。”她指着与工地的相邻的那块地皮:“知道吗,那块临河的地,是时利和的,如果我可以得到那块地,我就有足够的腾挪空间。可是,你知道就谭娇那丫头,她能让给我吗?不说了,说了都伤心,刚好新上市一批大闸蟹,咱们这就去阳澄湖。”
林峥坐在渔船上,品着新鲜的蟹,望着滟涟的湖水,和在风中摆动的荷叶,很有一些感慨来。一年前,他还在为方建国卖命,而现在或者说不久的将来,他将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