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阳很幸运,申请到了三天连休。
黄程秋自然是一个好说话的上司,为了体恤李博延和宋沐阳两地分居小聚不易的痛苦,特意将李博延的假期和宋沐阳排在了一起。
更难得的是,李然也在休假中。
于是三人老早就在电话里商量,休假的时候要去干什么干什么,刘连清在旁边听得心痒难熬,最后死磨硬泡,威逼利诱,跟别的同事做了调休,换到了两日休息。
其实外面过年相当冷清,酒店饭馆什么的好多都关门歇了业,他们又是在商场从业,对逛街什么的兴趣淡然,真要玩还只有爬爬山打打球或者去看看海。
这时候看海太冷,于是第一天就计划去爬深圳有名的莲花山。宋沐阳和李然走出宿舍,看到刘连清也跟着一起,不由得奇怪,问:“你不是要上班吗,怎么也来了?”
李博延说:“他调休了。”
刘连清却看着李然,挤挤眉眼笑着说:“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你一个人挨他们俩中间得是多大一瓦的电灯泡啊?”
看见他,李然心里也是喜欢的,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嘁,想偷懒就直说,别摆那么大理由。”
刘连清闻言做了个鬼脸,递给她一个两人心知肚明的微笑,赶上前头的宋沐阳与李博延,出发了。
广东的天气本来就好,非常冷的时间不会太长,加上初三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普照,虽不够温暖,却到底还是驱散了不少寒气。
行到中午,四人都脱下了棉袄,只穿件薄薄的底衫。
李然的上围非常可观,她今日穿的毛衣又合身太过,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撑出来似的。刘连清看得心痒难熬,连李博延面对她的时候都有些尴尬,看吧,对不起宋沐阳,不看吧,又着实是太抢眼。
于是最后,李博延拉着宋沐阳前头跑了,留下李然跟刘连清继续慢吞吞地一边爬一边打情骂俏。
领先了好远,宋沐阳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都快要流鼻血了吧?”
李博延装傻:“这么点高度,直接跑上顶也不会流血啊。”
宋沐阳便转过头,不揭破他,也不再说话。
男人都好色,他还算好了,不能看,就躲开。
可是情不自禁地还是会看向自己,和李然比起来,她的都可以算是一马平川了!正有点感叹,李博延忽地凑上来,拥住她,说:“我看着你的时候才会流鼻血。”
扭过她的头,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有多久没吻了?李博延说:“好像比记忆里的还要甜啊。”
说着又要吻上来,宋沐阳有点尴尬地躲开:“有人呢。”
“怕什么?我们光明正大谈恋爱。”
宋沐阳笑:“知道的是光明正大谈恋爱,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带着情妇来偷情啦。”
李博延也笑,点了点她的鼻尖:“那好,以后你就是我小蜜啦。”
宋沐阳睨他一眼:“那你大老婆想娶谁?”
“宋沐阳。”
“二老婆呢?”
“宋沐阳。”
“三老婆呢?”
“宋沐阳。”
宋沐阳故意地:“世上有这么多叫宋沐阳的么?”
“哦,没有吗?”李博延苦恼地低头,鼻尖轻触她的鼻尖,柔声说,“如果没有那么多宋沐阳,那就让这一个宋沐阳,身兼数职吧。”
、2930
山上的风景果然比山下要壮观很多,莲花山虽然不高,但也足够将半个深圳纳入眼底,站在顶上望下去,远处城市里鳞次栉比的建筑群,仿佛伸伸手便能收入囊中。
宋沐阳忍不住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一时之间感慨万千,只有在这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离这个城市如此之近。
李博延却回头,疑惑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是一首诗。”宋沐阳微笑,并不打算多作解释,领悟这种东西,说出来,就没有多少意思了。
李博延却一定想知道根底:“再念一遍,我没有听清楚呢。”
缠烦不过,宋沐阳只要清清楚楚再念了一遍,然后细细解释给他听——李博延的文化功底确实不怎么样,有时候往往宋沐阳讲出一个什么成语或者是她认为非常非常常见的歇后语,他都惊奇得不得了,以为她刚刚讲的是什么醒世佳句。
或者刚开始她会有点自得,自得自己被他这么的看得起,但久了也会遗憾,遗憾他和她,没有办法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
可是李博延到底是李博延,他会有他的方式感动她,并且弥补她这小小的遗憾,比如这会,他会抱起她,笑着说:“沐阳,以后我们就在那里买最高层的楼住着,让你既可以凌绝顶,又可览山小。”
即便是妄言,是狂想,可是,那也是他的梦想,而他的梦想里,是有她的。
宋沐阳并不真指望他会有一天买得起那里的房子,可还是微笑着应和他说:“好的,我等着。”
两人正沉浸在未平无限美好的畅想里,底下忽有人在喊:“宋沐阳,李博延。”
回头,看到李然脱力般地靠在一棵树下,刘连清撑着腰十分无奈地靠在她身边。
李博延说:“怎么了,这还有几步路啊爬不上来了?”
刘连清说:“我倒是爬得上来,问题是这位姐姐,一点体力也没有,得靠我推上来的啊,背着都没推她费事啊。”
宋沐阳和李博延闻言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想,那是,背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揩油了,推她可是连点眼瘾都过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