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那个迷失在密林中得小女孩不但见到了闪耀的北极星,还在一片泥沼之后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芳草花香。
是啊,谁说女公关就一定要低三下四见不得人的?女公关也是有骄傲的!
心境豁然开朗,林乐夕恬静的笑了,然后俏皮的扬了扬眉:“我可以把您的这句话当做是至高无上的夸奖吗?”
架院先生笑了,全部的心事都被她的笑容融化的一干二净。于是也来了兴致:“既然是女公关,只喝绿茶怎么行?”随手一挥示意黑服过来,“开一瓶krugrose,我要用粉红香槟来纪念我和yuki小姐的这场鼓舞人心的邂逅!”
黑服即刻兴奋的回应道:“是,krugrose粉红香槟一瓶!”
嘈杂的大厅瞬间静止了似的,所有听到这一句话的人都难以置信的望向林乐夕这一边。krugrose可是极品,她一个刚刚得罪了客人和悠里妈妈的新人居然开得了这一瓶?
林乐夕神色有些不自然了,“架院先生,您的身体疲劳还没消解,今晚还是不要喝酒了吧?”
“yuki,我是个医生,这点劳累根本不算什么。你已经让我的心情变得无比开朗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一下吗?”架院先生又一次抓住了林乐夕的手。
“可是也不必要开那么贵的酒啊,粉红香槟一瓶要八十万,太奢侈了。”林乐夕认真的说。
“哈哈,yuki,你真的不适合做女公关。哪有女公关嫌客人点的酒贵的?我就是要点这一瓶,krugrose这个酒的含义就是一场激励人心的邂逅,这是我回日本以来第一次想要喝这一瓶酒,你就答应我吧!”架院的眼睛里透着迷离而兴奋的光,仿佛香槟还没打开,他就已经醉了。
林乐夕没有再坚持,她知道,架院先生这么做是为了给她增加业绩,而这样的帮助在她四面楚歌的当下,就如雪中送炭般珍贵。
“yuki,我知道你这样的个性要在这种店里做事肯定十分不容易,所以我会尽全力来支持你的,我要做你的第一个固定客人。”架院先生依旧没有松开林乐夕的手。
“架院先生,谢谢您的支持。我希望我可以成为陪您谈心纾解压力的朋友。”还是客客气气的抽回了手,林乐夕的回答大方而真诚。
走出了sirens店的大门,林乐夕回头望着门口上方摇曳的霓虹招牌,心中五味杂陈。脚上的伤口疼痛依旧,可是终于换下了那双闪闪发亮的高跟鞋穿回软软的运动鞋之后,疼痛之余还是有一丝解脱的舒适感在的。
这就是可怕的适应力。她现在终于在这个地方找到了一丝奇妙的归属感,和身为女公关的自觉。
好像不那么迷茫与抵触了,经历了今晚与架院先生的聊天,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点她姐姐口中的为这份工作而感到的“骄傲”了,作为女公关的骄傲。
是的,骄傲。她起码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骄傲的,并且对自己的选择依旧深信不疑。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做下去吧,努力地做到最好。
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林乐夕自然的微笑如夜空中的那轮皓月般清亮,一转头,这个皎洁的笑容却凝在脸上,她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晃动着心中的不安。
高久透,就站在对面的路灯下,身披着漆黑的夜色,冷峻而阴沉。
不是没有想过会再遇到他,因为从昨晚的事她已经猜到了,他就隐在她身边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就这么冷不防一扭头就对上他冰凉的目光,还是免不了的吃了一惊。
然后心里又是小鹿乱撞,整个人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其实心里装了很多话想对他说的,可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的。上次只一个为什么会打给她的问题就把他惹毛了,她还能问些什么。可是见到他来了,心里还是莫名的涌起一股喜悦的。想来想去,就这么面对着面沉默对视实在太尴尬了,林乐夕无奈之下还是决定主动走过去算了。
可刚迈出两步路又停下了脚步,因为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站定,掏出手机一看,眉尖又拧在了一起,是藤井拓海。这才想起来,他上午说过的,晚上会打给她,这么晚了居然真的打来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藤井前辈。”
“哈哈,乐夕,我打来的时间合适吗?你的打工结束了吗?”藤井的声音十分愉悦。
“恩,刚刚下班。”林乐夕回答着,目光却又碰到了对面高久透冷冷的视线,仿佛全身都打了个颤似的,连声音都突然不稳了一下。
“乐夕,你怎么了?你的脚还好吗?”藤井迅速敏锐的察觉出她的变化。
“没事啊,我的脚好多了,我现在正准备回家。”林乐夕急忙定了定神,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心里祈祷着藤井前辈快点挂电话吧,眼睛已经不敢再抬头看过马路对面了。
“哦?你怎么回家?这个时间已经没有电车了吧?要不要我去接你?”藤井本想直接说“我这就去接你”的,话到了嘴边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变了问句。
“不用麻烦了呵呵,我自己叫辆的士就行了。”林乐夕慌忙答道。
虽然低着头,却已经明明确确的感觉到对面射过来的两道目光直直的砸在额头上,烫烫的灼烧感让她心里更慌了。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呢?她手心都沁出了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