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也没多大指望你能成事,好在我还找了其他人。”
无湘猛地抬起头来,“娘亲,那个真的是你做的,江大公子怀着宝宝,你怎么能,怎么能……”他神情有些激动,身子晃了晃,一个纸包从包袱里掉了出来,似乎是夹在了褶皱的夹缝间,没有装进包袱里面,所以一下子掉了出来。
“什么东西?”童茗低下头,无湘俯身捡了起来,有些奇怪,这不是他的东西。
“拿来。”他递了过去,童茗伸手打开了,那纸包里却是一小包茶悠踱着步子一步步朝上走的明甘露。
他抓着明甘露两手手臂,明甘露低了低头,“你又跑回来干什么?”
“是你放进去的是不是?那包茶叶,甘露姐姐,你们要做什么?”
“你很担心?”她任由手臂被他抓着,“她要你做这些事情,就没考虑过你的感受,你还替她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总是我娘亲,再说,再说……”他低下头又抬起来,“还有爹爹,甘露姐姐,你们不会,不会要,要……”话说得他自己都没有底气,娘亲害得江大公子那样,她们有怎么会无动于衷。
他紧紧皱着眉头,不能,那总是他娘亲,还有爹爹,万一娘亲出事,那爹爹怎么办?他松开了手就要转身,冷不防背后脖颈里被人一击下去,双眼发黑,一晕倒了下去。
明甘露无奈地接着他的身子扛起来就朝山上走,这小男人还挺能折腾,还是关回去歇停几天的省事。
*
顾南音浑身酸痛地醒过来,房外的屋檐上一滴滴朝下滴着屋顶的积水,发出滴答的声音,他惊得一下子跳起来,想起昨夜,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又缩回被子里蜷成一团,像只虾米一样弯了起来,身上到处都是红印,床单上还留着血迹,他呻吟了一声,他不活了。
他踢过她,很用力的踢了,还咬了,咬得嘴里都带血腥味了,可还是被她给吃干抹尽了。不过这都不是最要命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后来好像有,真的有缠着她不要停下来。
冯暮说他骨子里就是个荡夫,还真是没说错,顾南音咬着被子角,怎么办?他不能再让冯暮乱传他的谣言了,这次可真的是要丢人丢到枫塘江去了。
不过白茫那个家伙死到哪里去了?
“都日上三竿了,四公子你睡够了没有?”
门被人推开,日光倾泻而入,雨过天晴,似乎又变得更冷了些,他钻回了被子里,“不起来。”
“原来你这么喜欢我的床。”
“鬼才喜欢。”
“我不介意你继续睡着,不过你不觉得肚子饿吗?”
“饿才有鬼。”可惜,肚子不配合地咕咕起来,白茫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转了身,“那我就放这里了,你继续睡吧,我记得我房里一直会有只肥耗子出来偷东西吃,也许等会我回来的时候,饭菜都被它给偷吃光了。”
她合上房门,顾南音恨得牙痒痒,明知道他饿了,这下他要去吃,岂不是自认了就是她口中那只耗子,被她白白损上一顿。
可他真的很饿了,他卷了被子在身上,从床上下来,一脚才踩在地上,双腿间一阵酸痛,连大腿都隐隐作痛,他涨红了脸连声骂着白茫,端了托盘回到床上,管它呢,吃脏了反正也不是他的床。
白茫站在门边听得里面传来碗盆碰撞的声音,轻扬了唇,朝外走出去,正遇上沐云泽行色匆匆地从县衙外进来,“你怎么来了?”
“帮我个忙。”
“什么?”
“上快活林让酥花或者媚月办件事。”
“你自己干什么不去?”
“我答应了釉儿,不会再上那地方。”
白茫搭着她的肩膀叹气,“阿泽,什么叫女人的悲哀,你这就是。”
沐云泽挑了挑眉,“我进来的时候似乎听人说你在房里软禁了个男人,十三,”她拍拍白茫的后背,“其实成亲比你想象中好得多了。”
“是吗?”白茫不置可否,沐云泽微微弯了弯唇,“等你试过了就会知道了。”
*
江釉喝完粥又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看上去都已是日当正中,他动了动脚,拉过另一个枕头垫在身后靠坐起来,坐了没多久,门上传来轻轻的剥啄声,“我醒着。”
吱呀,穆丘丘双手端着一大碗汤药进来,“哥哥,喝药了。”
“又喝?”
“嗯,这个对宝宝好,许大夫出去抓的药,岚叔还叫我一起跟着,肯定都是好药。”他走到床头,江釉接了过来,一勺勺地喝着,穆丘丘看着他,“哥哥,苦吗?”
“嗯。”
“那你还喝的这么慢,我以前喝药的时候都是咕噜一口全喝光了,然后就含块冰糖。”
江釉还是慢慢喝着,“你不要不停去想着这药很苦,就不会觉得了。”
穆丘丘摇着头,闻起来就知道好苦,他站在床头看着江釉喝药,一直等到江釉一滴不剩地全部喝完,他接过了碗,江釉抬眼看到他似乎带着崇拜的眼神,忍不住好笑。
穆丘丘正要走,房门又被人推了开来,“釉儿,你的信。”
“信?”江釉有些奇怪,萧岚走近了,把手里的信笺递给他,“今早刚有人送来的,好像是粉青的。”
江釉靠在床头,长指打开来一目数行地扫下去,“他暂时还不回来,和刘仵作上湾镇去了。”
“好事近了?”
“没说,倒也看不出来他心情怎么样。”他折起了信笺,“不过我想应该是吧。”
“今早你爹爹找了人来接岫儿回去,说是想他了,我让嘉木送回去,只让告诉你怀孕了,没说其他。”
江釉点了点头,“我爹爹老是咋咋呼呼的,还是别告诉他了,我也不想她们操心。岚叔,阿泽呢?”
“出去挺久了,大概也快回来了。”
那汤药里不少药材都带着安神的效用,江釉稍稍用了点午饭又开始犯困,萧岚和穆丘丘一起从他房里出去,明荈还在水榭试着用那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