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下他的脖子:“不然怎样呢?让我牵挂一个为别的女人卖命的男人吗?别忘了,我可是妖精,不是人啊!”没人怜惜我,我还有自己;没人珍爱我,我还有自己!
阿洛,我祈求你的仁慈,在你放弃我的时候,我只能善用你留下的唯一一口生气,努力地自己活下去!
他的脸在我的视野里变得模糊,我突然想笑,可是,就在我咧嘴的那一瞬间,他欺身上来,狠狠地咬着我的嘴唇,辗转吮吸间似乎要把我榨干。
静寂铺天盖地地压过来,伴随他的重量他的体温,似乎要将我窒息。我挣扎着扭动身子,只换来更多的疼痛与折磨。
他似乎要将自己的疼痛全部传递给我,可是我的心思又有谁明了?
纠缠着,我们好像连生的树木,彼此交叠在一起,直到结合成一体。
洛玉箫没有继续动下去,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和我密密地贴合着。慢慢的,我的身体适应了那种疼痛,耳边听见他的心跳,“嗵、嗵、嗵!”是他的,还是我的?竟然如此合拍?
《千里东风一梦遥》第七章(4)
洛玉箫亦坐着,头埋在我的胸前,微微地动了动。我的身子上下起伏,呼吸,心跳,韵律,隔着薄薄的汗液,彼此交错着混杂在一起。十指紧紧地扣在他的身后,指尖寻着最牢固的方式送递进去。我闻到他身上血腥的气味,看着他的表情混和疼痛与疯狂,肆意的快感撞击着我的胸膛。你去为别的女人流血吧,我要——喝你的血!
张口一咬,狠狠地就是一口,浓烈的血腥混着我的泪水全部灌进嘴里。他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发了疯似的动起来。我似暴风雨中的小船,颠簸着,沉浮着,和大海融为一体。
头发披散在眼前,挡住了一切的一切。全部的感官集中在我们交合的地方,疼痛,快乐,亲密无间。
“嗯啊——”压抑的声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他突然全部抽出来,定定地看着我。猛然的抽离带来一阵冷风,令我有了半分清醒。他的表情古怪而痛苦,我却笑了,很开心地笑了。来吧,陪着我痛!
腰腹一挺一送,他正上前,便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最后几次冲刺,身体再度攀爬上云端,当所有的理智被抛在身后,再也没有禁锢:“阿洛——,你好狠!”
伴着这句恨语,我连最后的话语功能都消失了。死死地抱住他,身子剧烈地颤抖着。酥麻的感受一波波地拍打着脊柱神经,贯穿全身……
当理智重新回来,我伏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和我一样剧烈。汗水汇成小溪从他的胸前滑落——混着我的泪。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来不及承认就结束的感情。
粗糙的指腹在我的脸上滑动,他始终没有说话。直到我昏睡,没有一句话。
醒来时,人去楼空,身边空无一人。
我终于号啕大哭!
《千里东风一梦遥》第八章(1)
哭了一夜,竟无人打扰!
第二天醒来,日上三竿,揉着肿胀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爱上绑架自己的坏蛋,这能算爱情吗?我一定是吓昏头了。
侍女低着头来服侍,闪烁的眼神说明一切。无所谓,我问心无愧。爱过了,恨过了,还原谅了。他远走高飞,我解决自己的麻烦,生活还在继续。
沐浴完毕,用冰袋敷着眼睛,换了三次,就听门口有人高喊:“让开!让我进去!”
隔着窗户看去,院门紧闭。不过那声音很熟,是上官飞花。
老朋友,别来无恙!
“开门,我知道相公在里面。快开门!”
我突然想起唐玄宗私会梅妃,杨贵妃怒砸宫门的事了。不过杨不愁怎会是那种人,何况现在已近晌午,连洛玉箫都知道“白日不宿”,杨不愁还不知道?
不过——
我看看左右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昨夜的事情,没道理杨不愁不知道啊!仔细想想,也许杨不愁昨夜不在府里。所以上官飞花才以为是我迷惑了她的相公。
或者不在城里?否则这种事一定要报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应纪青月的邀请,在京城巡捕衙门提前布防,晚了就没回来。家人去报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纪青月不让叫醒,只能代转。这种事情谁敢代转?家人支支吾吾吭哧半天也不敢说,思来想去,干脆装聋作哑,什么都不知道。便宜了洛玉箫!
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出房门。问身边的侍女:“能开门吗?”
女孩子面面相觑,年龄大点儿的说:“夫人,将军吩咐,不、不可以——”
“算了。”我摆摆手,让她去骂吧,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重点是我终于知道,杨不愁所谓的“既往不咎”真正的含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现在只是在一个漂亮的囚笼中罢了。
“给我砸!”门外传来一声娇叱。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笑着说:“你们都去厢房躲一下吧。……嗯,这样好了,你留下。”我点了点方才说话的那个,貌似她是领头,对剩下的三个人说:“去收拾一下耳房和你们自己的房间,收拾干净一些。再准备些热汤,我可能还要再洗一次澡。”
那三人都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福身匆匆离开。我问那个留下的侍女:“你叫什么名字?”
“细烟。”
“细烟?水村渔市,一缕孤烟细?”我探询着问。门还算结实,不是几个人撞几下就可以撞开的。
“不是,是喜乐的喜,颜色的颜。”她的声音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