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如愿被灭,景炎理所当然的回到群妖之中,只是白泽看他的眼神,由温和变成了冰冷。
他永远也不会跟自己兵戎相见,可是那目光,让他时刻有如锋芒刺背,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景炎不懂,他杀死的明明是自己的另一半,白泽为什么比他还要心痛。
白泽自请入妖鼎谢罪,景炎二话不说也跟随其后。
没了灭掉天界的目标,景炎只剩下记忆中曾经追随的首领,如果再失去白泽,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生活下去。
在鼎中,即便是朝夕相对,白泽也从来不对他有一句闲话,整日整日的修炼,不知道在忙着些什么。
妖鼎的封印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被打开,妖怪们借此机会四处逃窜享受为数不多的自由。
然后再隔数年,被东方家的后人一一强收回来,周而复始的上演着此类剧情。
后来东方家族断后,便将妖鼎传给莫家。最后一次妖鼎封印被打开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白泽竟然先行一步,待景炎反应过来跟随出去,已是四处寻不着他的足迹。
世事无常,斗转星移,外面与鼎中已是另一番天地,无论是人类还是建筑,都与想象中相差甚远。
在陌生的世界中,又失去了白泽,景炎愈发茫然。
不过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再见白泽,因为妖怪自由的时间都不会太长,最多不过两三年。
可是这次他错了,莫家后人的行动比他想象中要晚得多,五年,十年,十五年……日子流水一般淌过,莫家后人竟然不济到这种地步了么?
景炎开起酒吧,取名愚人码头,嘲讽世人也嘲讽自己,用来供生活在人类当中的妖怪们享乐。
与此同时,他也在不停的寻找白泽,耐心几乎被冗长的时间磨蚀殆尽,看来不能再指望那个无能的莫家后人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腹突然带来了一个沉睡的少年,称他身上有白泽给予的戒指,姓莫,并且……身上有股独特的气息。
无法形容景炎看到莫丁果时的心情,那张脸,分明陌生,却带给他奇异的熟悉感。
白泽并未出面,龙三太子嘲凤却带来了他的消息,“白大人说此人身份特殊,请您不要动他。”
既然有话要说,为什么不亲自前来,还要别人传话?
景炎心生怒意,“没有你这话倒也罢了,如今我非杀了他不可,看你能将我如何。”
手已到了莫丁果喉咙边,嘲凤又道:“白大人说您杀了他一次,还要杀他两次么?”
景炎的手立刻顿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嘲凤道:“我也不明白,白大人只让我传这些话,说您听后自然会明白。”
景炎又将躺在地上的莫丁果打量一遍,半晌后冷哂,“我说他在鼎中那些日子瞎忙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
嘲凤看他脸色不善,又道:“白大人还说,愿意让出鼎盛百分之八十的股分,换他三年时间自由成长,以后去留听天由命绝不再插手过问。”
景炎思虑了会儿,看到嘲凤心情又略微好些。虽然白泽不曾出面,但是有嘲凤这条线索在,查起来想必不会太难。
至于地上这个姓莫的……给他三年自由又如何?以他这后天无力的资质,一根手指头都可以轻易将其杀死。
景炎心中作了决定,道:“你将人带走,再告诉白泽,三年内我绝不动他,但若其它妖怪伤害他也不会拦着。”
嘲凤大喜,“那鼎盛的股份您还……”
“当然要,白大人给的东西,我怎么能拒绝?”景炎摸摸手上的骷髅戒指。
胜与戒,记得上一次妖鼎封印被打开,那个莫家人便说六十年后会有人将它收走,算算时间便该是眼前这个人了吧?
虽然说术师预言一向准的可怕,但景炎不认为眼前这人有这种能力跟本事,他一点都不担心。
现在这世道,有人脉,有网络,有手机,有汽车,有数不清无法阻碍交流的渠道。
在同一个城市中,一个成功人士躲着另一个成功人士的成功机率会有多大?
我猜没可能吧。
不,至少是百分九十九,因为剩下的百分之一让倒霉的景炎遇上了。
明知道白泽就在江城,在鼎盛公司,甚至连他居住的详细地址都有,可是……他居然从来没有看到过白泽!
想到这里景炎就有种说不出的挫败,不过一个淮殊而已,至于他记恨自己几千年那么久?更何况白泽那么有本事……死掉的魂魄不都被他寻来七拼八凑弄好了么……
只是淮殊就不怎么样,如今又被他整出个失败的复制品,看起来愈发泯然于众人了。
景炎甚至感到委屈无处发泄,按道理说淮殊跟自己本质上不就是同一人么,可为什么被白泽对待的态度会差这么多?
景炎本是不信缘份的,在遇到莫丁果之前。
后来他发现一个规律,如果不见面,就一直不会见面,就像白泽。而如果一旦认识了某个人,那个人就会无处不在,就像莫丁果。
左右看不出大的优点来,不过白泽喜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基于爱屋及乌的观念,景炎用所未有的包容和温和态度去对待此人。
就在三年期满时,莫丁果开始小孩蹒跚学步一样晚启了收妖之路,白泽却带着他神秘失踪了。
命人四处寻找,布下所有的关系网去搜寻,甚至亲自离开江城四处追问,都没有任何消息,景炎从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