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你讲话，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麽？而以前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无论我想什麽，你都能猜到。也许你说得没错，我们已不是父子了。〃

静止的风，和萧然的话。

萧亦停下了脚步，〃我们还是父子，永远都是，只是不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萧然不再开口，萧亦根本不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麽，不是单纯的血缘禁忌，还有其他的东西，都会跟著父子的相恋消失。而那是让他最心疼，最无法接受的。

见萧然不讲话，萧亦也不再开口。呼啸而过的计程车，萧亦没有理睬，抱著儿子一步步往家走。

新年的第一声钟声早就响起，在新年的第一天，萧亦、萧然，在寒风凛冽的凌晨，紧贴的身体，一半冰冷一半灼热。

当庆祝新年的礼炮响起时，萧然抬起了头，看著闪闪发光的烟花，有一份感动。

〃然然，有些事完全可以看开的。〃

〃却不包括我们的事。〃

〃幸福就是在一份份无谓的坚持下消失的。〃

〃总比回忆起都是满心的悲伤来得好。〃

〃烟花很漂亮，是因为有人在期待。〃

〃有些事注定无法去期待。〃

〃爸爸会一直期待下去的，相信然然也在期待，你别说不，你是爸爸的儿子，爸爸知道的。〃

期待，期待什麽？萧然不敢碰触，甚至不敢深究萧亦的话，虽然他隐约觉得萧亦说的话不是完全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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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讲，父子俩的执念都很深，也许这就是父子的血缘羁绊。

〃可以尝试吗？〃萧亦这话问出去时，声音是颤抖著的。

尝试，可以吗？萧然伸出手，看著自己的巴掌，纹路分明的掌纹。

〃背我吧。〃

萧亦把萧然放下，蹲下身子。萧然趴在萧亦身上，就像小时候那样，透过父亲高大的身影期盼未来。

第八章

新年的第一天，从凌晨的街上到温暖的床上，萧然枕在萧亦的怀中沉沉睡去。

父子俩到晚上才醒来，萧亦梳洗完毕时，萧然已经在穿衣服了。

〃然然，明天去游乐园玩好吗？〃

〃不喜欢。〃游乐园，那种地方还适合他吗？萧然扬起一抹嘲笑。

萧亦在旁边看著，知道自己这话说错了。

〃然然，那你明天要去哪玩？〃

〃我有我的安排，你不要管我。〃见萧亦还要说什麽，萧然制止住，〃不是去祸。〃

萧然想去找风情，自从上次的事过後，自己都还没见过他。

萧亦也不再说什麽。当天晚上父子俩呆在房间里，一个上网下棋，一个在旁边看书。

萧然在门外按著门铃，可按了好久都没人出来开，难道风情不在吗？这才想起，对於风情，他除了知道他的名字，除了知道他曾呆过祸外，其馀一律不知。不会是回父母的家了吧。萧然收回手，转身进楼梯时，门开了。

〃小然，不好意思，刚才没听见，快进来。〃风情穿著家居服站在门口。

〃还以为你不在呢？〃本来想说风情是不是回父母的家了，但一想这样问很不妥，萧然便改口了。

〃哦，昨晚睡得太迟了。〃风情还是老样子，给萧然泡了杯茶，〃就我一人，也没买糖果。〃

萧然喝著茶，风情太客气了，但绝不是做作，而是他生性如此。

〃小然，怎麽想到来我这，是出了什麽事吗？〃风情想起上回的事，还有那个男人。

〃想来看你就来了。〃萧然只说出一半。风情身上有种让人放松的气息，在风情身边，萧然总能放下一切不愉快的事，而且他今天来，还想把自己跟萧亦的事告诉他。只是他现在还没做好准备，不知道能讲得出来吗？毕竟是乱伦，是禁恋。萧然没有发觉他已经把自己跟萧亦的关系看成一对恋人了。禁忌之恋。

风情也不多说，他本不是擅长言辞的人，回屋拿了本书，就窝进沙发看书，而萧然就枕在他腿上。

明明是那麽骄傲的孩子，却又很懂得疼人，分寸也拿捏得很好。风情伸手顺著萧然的头发，新年的第一道阳光似乎此时才照在两人身上。

风情看上去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人，其实不然。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也比别人来得更投入，所以退场时，也比别人更伤心，但他的自我调解能力又比别人强。

与萧亦在一起，萧然都是看书，而与风情在一起，看书的人成了风情。萧然很快就枕著风情睡著了。当萧然醒来时，已经躺在风情的床上，揉揉眼睛，萧然爬起来。

〃吃午饭了。〃风情出现在门口。

〃不了，我回去了。〃萧然跳下床，就要出去。

〃有人在等你吗？〃风情也不阻拦，反倒是萧然听了这话，不想走了。

〃我就在你这吃吧，我想跟你谈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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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有心事，从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了，只是不知自己能为他解惑多少。两人吃完饭就坐到沙发上。

真的决定说了，萧然开始紧张起来。嘴巴张了又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