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念晴跃下马背,快步上前扶起老樵夫,将他搀到一旁的大树下。
「老伯,您先在一旁歇着,这些木柴我来帮您收拾吧!」
「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呢?」老人家连连摆手。「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怎好让你做这种粗活儿呢?」
「老伯千万别客气,只不过是一点小忙罢了,根本算不上什么粗活,您就安心在一旁歇着吧!」
「是啊!」楚仲天也开口道:「这点小事,让咱们来就行了,咱们人多,很快就能弄好的。」
眼看来了这么多帮手,老人家感激极了。
「那真是多谢了。」
「老伯甭客气,您就在这里先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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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开始动手,有的捡拾散落一地的干柴,有的帮忙扶起推车,顺便将歪掉的车轮修理修理。
柳霜吟下了马车,看见大伙儿都在帮忙,不由得气恼地跺了跺脚,恨恨地瞪向杜念晴,就见她正背对着自己,忙着捡舍木柴。
真是可恶!为什么大伙儿全都偏袒杜念晴?
那个女人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这一路上,她几次掀开马车的帘子,想要跟楚仲天攀谈,却见他总是盯着杜念晴:心思都放在那女人的身上。
真是气人!凭什么杜念晴能够独占楚仲天的注意?明明他应该注视的人是她才对呀!
就在柳霜吟满心不悦地想回到马车上时,低头瞥见脚边有一根圆柱状的长树枝,忽然升起一丝恶念。
趁着其他镖师们各忙各的时候,她故意将树枝朝杜念晴的方向踢过去,想害那个可恶的女人跌倒出糗,最好还能摔得头破血流,不能继续与他们同行。
杜念晴专心地捡拾地上的木柴,丝毫没注意到滚至脚边的危机。她往后退了步,正巧踩着了那根树枝,脚步一滑。
幸好她的反应灵敏,及时借力使力,身子往一旁跃去,却没想到楚仲天正好从一旁走了过来,差一点和他撞个正着。
为了避免重重地撞上他,杜念晴只好赶紧再避开。以她的身手,不至于会狼狈摔伤,然而楚仲天见她的身子摇晃,担心她跌倒,便毫不犹豫地出手。
他长臂一伸,将她的身子揽进自己怀中。
「小心点,要是摔伤怎么办?」
杜念晴的俏颊一热,匆忙想要与他分开,然而她的脚步才正欲往前一跨,身子又被他给搂了回去,后背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小心,脚边还有木柴呢!」楚仲天开口提醒,同时将两人脚边的树枝踢远一些,才松开了她。
杜念晴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心口的怦乱久久无法平复下来。
「多谢楚公子。」
「别客气,小心一点,万一要是受伤了,那可不好。」楚仲天说着,伸手将她原本揣在怀里的木柴全都接了过去。「这些我来拿,你也去旁边歇着吧!」
「我可没那么娇弱。」杜念晴蹙眉抗议。
「我知道你并不矫弱,但是你帮的忙已经够多了,只剩下这么一点,就由我来代劳吧!」
楚仲天笑了笑,黑眸透着一丝温柔的宠溺。即便知道她并不娇弱,但他就是想为她做任何的事。
眼看自己的计谋没有成功,反而还让杜念晴占了便宜,柳霜吟真是气极了。
不行,她得赶紧扳回一城才行,否则楚仲天的心还没被她打动,就先被那可恶的女人给抢走了!
柳霜吟的眼珠子一转,忽然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哎唷!」她发出娇呼,一双美眸朝楚仲天望去。
「小姐,您怎么了?」丫鬟翠儿连忙问道。
柳霜吟暗暗瞪了翠儿一眼,随即再度望向楚仲天,神情楚楚可怜地说:「仲天哥,我好像扭伤了脚,恐怕得劳烦你抱——」
「我来看看吧!我最会治扭伤了!」一名镖师立即热心地大步走过去,蹲在柳霜吟的面前。
柳霜吟一惊,还来不及拒绝,镖师就已握住她的脚踝,俐落地治疗起来。
「啊——好疼!快住手!」
「这扭伤肯定会疼的,柳姑娘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了。」
「不用了,我……啊——」听着柳霜吟凄惨的瘪呼声,杜念晴却忍不住轻声噗哧一笑。
旁人也许没看到,但她可是正好瞧见了柳霜吟自导自演的道一幕,那谠她恋隐情也无从同情起。
「幸灾乐祸可不是个好姑娘。」楚仲天以只有他们俩听见的嗓音低声说道,语气却带着笑意。
听出他并非真的在指责她,杜念晴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没办法,谁让她自个儿耍弄心机在前。」
「这样的结果,她自己恐怕也是始料未及呀!」
杜念晴瞅了他一眼,问道:「你也知道她是装的?」
楚仲天点了点头。「我也正好瞧见了,不过她演得倒是挺像的,其他镖师们都信以为真呢!」
「为了顾全她的颜面,我想还是别拆穿吧!」杜念晴说道。
她虽然很不欣赏柳霜吟暗中要手段的伎俩,可是本性善良的她,还是不忍心让柳霜吟承受计谋被当众揭穿的难堪。
「是呀,她也已经得到了惨痛的教训。」
「嗯,对她而言确实挺『痛』的。」
仿佛为了呼应杜念晴的话似的,柳霜吟的痛呼声再度响起。
虽然幸灾乐祸很要不得,但是当楚仲天和杜念晴的目光交会,脸上都不禁扬起一抹笑。
她那因笑意而闪闪发亮的眸子,让楚仲天的胸口掀起一阵鼓动;而他唇边那抹迷人的微笑,让杜念晴的芳心怦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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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风刮起,拂乱了杜念晴的发丝。
她正想要动手整理,楚仲天却已伸手为她将发丝撩到耳后,长指也因为这个举动而轻轻滑过她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