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香柳,给吉运打个电话,看他回不回来吃饭?”
“今晚我叫他回来吃。”
女儿等不得,着急地说:“妈,咱先吃吧,我的作业特别多。”
见女儿这么说,叶香柳就拨通了郑吉运的电话:“怎么还不回来呀?一家人都等你吃饭呢。”
郑吉运说:“临时来了个客户,晚上还得应酬,就不回家吃饭了。”
“你答应我回家说事的,怎么又变卦了?”
“临时有事了,我也没有料到。”
叶香柳没好气地说:“客户让董事长接待,你快回家!”
“董事长出差了,我实在走不开。”
叶香柳没辙,只好说:“完事后就赶紧回家,咱俩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呢。”
“你别等我。我们谈业务时间没准儿。”
叶香柳放下电话,赶紧拾掇碗筷吃饭。
吃完饭,女儿回她的房间去做作业,婆婆在客厅看电视。叶香柳什么心思也没有,就回卧室了。她满脑子是性病,搅得她什么也不想干,心里就像长了草,坐立不安。她想象着那些嗲声嗲气、忸怩作态的小姐们,心中便一阵恶心。想到郑吉运竟然和她们厮混在一起,便浑身战栗,再也不敢想下去。她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又给郑吉运打电话,催他快点回来。一连打了三次,他总说快了,却不见人影儿。再打电话,他说在歌厅陪客户唱歌呢。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有心思唱歌!”每次电话郑吉运总是顺从地说:“好好好,我马上回去。”可是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他的动静,气得她满肚子气。再打电话,郑吉运却关机了。叶香柳干着急没咒念。
十点半了,叶香柳依然不见老公的影子。婆婆已经回屋睡了,女儿跑来说作业做完了,也要睡觉。她却没有一点睡意。宋医生的话响在耳畔,“性病”两个字搅得她五内发躁,烙饼似的在床上折腾,满脑子的问号像一堆解不开的疙瘩:我怎么会得性病呢?这是怎么得的?难道真的是郑吉运传给自己的?没听说他得这种病啊!即便是他传给自己的,又是什么时候传上的呢?难道就是出差前那天晚上没*儿?一切都在懵懂之中。只有等郑吉运回来问个究竟。
性病风波三(3)
客厅的落地钟敲了十二下。零点了,郑吉运依然没有回来。再打电话,依然关机。她的肚子气得鼓鼓的,却没处发泄。
郑吉运到家已是凌晨一点了。他以为一家人早已睡下,上楼开门都是轻手轻脚的,大气不敢出,生怕把家人吵醒。他把鞋脱在门后,光着脚走进卧室,轻轻打开床头灯,发现妻子在低声哭泣。他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吉运,你老实告诉我,在外面胡搞过吗?”
“没有,我敢向你发誓!”郑吉运说得铿锵有力。
“那我怎么会得性病?”
“肯定是化验出了问题。”
“人家说设备是先进的,技术是一流的,化验结果是准确的,结论是科学的。”
“可化验是人做的,谁能保证不出错?”
“你有性病吗?”
“我怎么会有那病!”郑吉运见老婆怀疑他,生气地说,“别胡思乱想了,快睡觉吧。”
他刚想拉被子睡觉,叶香柳猛地把他的被子拽掉,满肚子气顷刻喷出:“这事还没说清呢,先别睡!”
郑吉运见她嗓门挺大,把右手食指竖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指指隔壁,意思是说,妈和女儿睡觉呢,小声点儿。
叶香柳这才压低声音问:“你在外边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
郑吉运见老婆在怀疑自己,不耐烦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成天忙得手脚不识闲,哪有空儿跟你闲磕牙!我困了,睡觉睡觉。”说着,就用被子蒙住脑袋。
叶香柳一把把他头上的被子拽掉:“你别给我装傻,老实交代。”
这话把郑吉运问蒙了,反问她:“你让我交代什么?”
“你做的事情自己知道。”
郑吉运以为是在诈他,嬉皮笑脸地说:“香柳,啥时候能改掉你这疑神疑鬼的毛病啊!有病看病,别整天嘀嘀咕咕的没事找事。”
“化验单就是证据。”叶香柳说着,飞快地爬下床,找到她那手包,却不见那化验单了,一时慌了神。
郑吉运见她突然怔在那里,催促说:“我看看化验单写了些什么。”
叶香柳惶惶地说:“坏了,化验单丢在医院里了!”
郑吉运哈哈大笑起来,“证据呢?快让我看看。”
叶香柳感到惊愕:“笑什么!我得了性病,你幸灾乐祸了?”
“不是我幸灾乐祸,是你无中生有!”郑吉运忍俊不禁,依然在哧哧地笑个不停。
“我说的是真的。”叶香柳一本正经地说,“化验结果是阳性。医生说我得了湿疣,是性病。”
郑吉运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绝对不是。你怎么会得性病呢?”
“是不是你传染给我的?”
“我没性病,怎么会传给你?肯定是医院搞错了。”郑吉运说得十分肯定。
“难道真的是他们搞错了?”
郑吉运出差回来,一到公司就忙活了一整天,实在太累了。他说:“先睡觉,明天我去医院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