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哥哥?”如雪心不在焉的问着,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跟眼前的天气一样,乌云密布,难以呼吸。
她走着,回头望了一眼,掌心一直是凉透的。
“就是敖奕哥哥。幼稚园的阿姨说,我的学名从下周起要改为敖晟了,小名叫啸啸。”小家伙抱住她的大腿,将小脑门贴上去,带着奶香的呼吸都喷在妈咪的大腿上,“妈咪,我不想要敖奕的妈咪,也不想叫敖晟。”
“啸当然不会叫敖晟!”如雪蹲下身,轻抚孩子柔嫩的脸庞,“没妈妈同意,谁都不许改我家啸啸的名字!他们敖家不会把啸啸抢过去的,因为啸啸的爸爸在日本。”
“那爸爸呢?爸爸姓敖,我就叫敖啸啸。”儿子嘟着小嘴立即道,小鹿般的大眼睛认真瞧着妈妈,分明是真把敖宸当他爸爸了,其他的哪个爸爸都不要。
“爸爸不在了。”如雪把手缓缓垂下去,目光落在地面,想让孩子死心。
“是啊,你爸爸已经死了,以后跟爹哋混吧。”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与叶细细挑衅完毕的廷轩朝这边走过来了,一把抱起孩子,用自己的胡渣扎了扎那粉嫩小脸蛋,“你爸爸能给的,爹哋都能给啸啸,还会比爸爸做得更好。”
小家伙被扎得哭了起来,使劲扭动小身子:“我不要爹哋,就要爸爸,我要爸爸。”
“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廷轩把孩子箍紧,拍拍他的小屁股,让他别犟,再与如雪对视一眼,“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债。”
“除了还债呢,你真的打算等韩峻熙从日本回来?”他紧追如雪那双清冽的双眸不放,想看到她眸中的忧伤悲痛,试探她的心,“韩峻熙在日本奉命迎娶他们家族的日本老婆,你还怎么与他结婚?!”
“峻熙不可能结婚!”她张嘴就道,眸光浮动,俏脸总算微微有了变化。
廷轩瞥着那抹急切,真是史无前例的挫败。
敖宸死了,她笑。韩峻熙婚期将近,她急切。他沈廷轩从国外回来,她一点表示也没有。
个中差别待遇一目了然,而最悲哀的,莫过于敖宸,敖宸连死在她面前,也没让她掉一滴眼泪。她一心就想着她的峻熙。
“可他就是结了。如果他不结,你和他都要死!”他把拎在掌下的孩子放到地上,对她冷冷一笑,再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对方道:“san,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李派的那些人都是窝囊废,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现在裴家的人怎么安置?”
“继续寸步不离的保护她们,还有在澳大利亚的妍奚。”
“没问题。”san利索收了线。
等转过身,只见如雪用一双如水美目冷冷瞪着他:“你让那个红衣女人住进我家?”
“为了保护你们,不止她会住进你们家,我也会住进去。”廷轩咧嘴放荡一笑,又把指尖上的手枪打了个转,俊颜越来越轻佻与吊儿郎当。
他迈步往前走,不等如雪回话,昂首兀自做了决定:“如果你们女人家觉得住一起不方便,我可以迁就你们的时间。
如用餐、洗澡、睡觉,我都可以排在最后,并给你们付房租……”
“姓沈的,你离我们远一点!”如雪打断他,抱起孩子就急急往前走,俏脸上不是一般的难看,“我们再遇到这种事会报警的,不劳你费心!”
“我愿意费心!”
“我说了不要!”如雪突然转过身,咬得轻颤的唇瓣边竟挂着一丝泪痕,一双眸子却又闪烁着幽怨厌恶的光芒:“你跟那姓敖的,一样让人讨厌!他缠了我这么久,终于死了,你却步他后尘来死缠烂打!
你如果想有跟他一样的下场,我绝不拦你,也绝不会给你收尸!”
廷轩听得剑眉往上一蹙,眉心直接拧成一个‘川’,俊脸上什么吊儿郎当都换成了肃冷与沉痛,连呼吸都是滞重的。
这女人失忆起来,原来是这么的无情,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如雪便再冷冰冰怒视他一眼,收回那冷峭的目光,抱着孩子继续往前面走。
但很不幸的,一直追踪他们行踪的八周刊外景记者突然从一辆停在她面前的小车里蜂拥而下,一个个拿着话筒围堵她,把她一步步逼到角落里。
“裴小姐,听说你今天给儿子庆生,特意邀请了敖先生对吗?”
“敖先生出车祸死了,消息是真的吗?”
“有人说敖先生是因为急着赶去参加你儿子的生日宴,才在路上出的车祸。而且裴小姐你一直利用儿子缠着敖先生,是真的吗?”
“裴小姐,你对敖先生的死有什么要说的?难过吗?作为一个第三者,在敖先生车毁人亡后,你对敖家有没有感到愧疚?”
“面对敖先生的死,裴小姐你似乎一点也不伤心。看来你果真是冲着敖先生的钱去做第三者的,因为你们裴家现在负债累累,急需用钱。
敖先生花了多少钱包养你,你能给我透露一个大致的数目吗?”
如雪被这群男男女女逼到墙角,进退不得,冷言道:“你们为什么不去报导kfc的爆炸案?
是谁要谋杀我们裴家,你们一点不感兴趣么?只喜欢在这里捕风捉影,胡说八道,揪着别人的私事不放?”
“裴小姐,你就说说你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