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谁之托?”她知道关之蔺律师的名气全城皆知,一般不受理小案子,只给官绅富豪打官司。怎的这次对她的情况了若指掌?
她裴家家道中落,已不复当年的风光,即使洗清了冤案,依然还是要背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和债务,对社会媒体造成的负面影响、对死难者家属带来的阴影长时间无法磨灭。所以如今在外求人办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个故去的友人。”干练女子付之一笑,用一种尊敬的目光怔怔瞧着她:“我负责受理他的车祸案件,所以对他的一些事也比较了解。他生前嘱托过我,裴小姐有难,一定要帮。”
如雪听着,轻轻别开目光,知道此女子口中说的他,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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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她依然要喝咖啡不让自己睡着,并在阳台上、房门口放了几个捕鼠夹,像逮捕小偷一样,警惕盯着窗子。
她想她是神经过敏了,任何动静都会让她像一只被炸到毛的猫,凄叫着跳起来。如果不抓出这个人,心里永远会惴惴不安,甚至惶恐、胡思乱想。
因为这个男人在临走前说过,还有下一次,下一次他们会有温存的时间,时间会很长,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似在自己家一样。
死皮赖脸、自大狂傲的样子跟敖宸如出一辙,可敖宸已经死了,是叶细细亲自火化的。
“妈咪,我要去洗手间。”睡了一觉的儿子用小拳头揉了揉双眼,翻身爬起,定时定点的的要起夜了。
“嗯。”她披上睡袍,抱着儿子去卫生间,伺候小祖宗尿尿,一双惺忪的大眼睛则一直盯着电灯,想着今晚会不会停电呢。
正想着,电灯果然啪的熄了,室内霎时陷入一片乌漆墨黑中。
她大吃一惊,连忙抱着还未穿好裤裤的儿子就往房间里冲。一打开门,果然看到窗边站了个人,身板高大魁梧,凝立不动,在月光下投下一道长长的黑影。
“你是谁?”她悄悄拿着棒球棒,等着男人从那边走过来。儿子则抱着她的大腿在睡觉,不肯乖乖站着,或者跑出去喊外婆,还未睡醒。
男人似乎知道地上有捕鼠夹,不往前面走动,一双眼眸在暗夜里闪着精亮的光。片刻,突然纵身一跃,消失在如雪面前。
如雪忙追过去,双手却一不小心带倒了书桌上的急用电筒,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晚饭的时候,母亲给她提过小区通知停电的事,特意给她备了电筒。她当时心不在焉,没怎么听。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真的停电了,但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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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叶细细的车一直停在暗处,从傍晚守到了现在,始终坚守着,诚如沈廷轩给她的那些暗示一样,敖宸还活着,她不见到他誓不罢休。
此刻,她用望远镜望向裴如雪的房间,果然发现一个形似敖宸的男人趁停电,出现在五楼阳台,身手极好。
179叶细细吃瘪
黑影从大厦五楼飞檐走壁而下,轻飘飘落到地面,将带钩的绳索利索一收,身影没入黑暗中。
“快跟上去!”叶细细催促司机,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
黑影钻入大厦旁边的林子里,将脸庞上的面具摘了,单膝跪到一红衣女子面前:“事我已经办好了,叶细细已相信敖宸还活着。”
“好,去吧。”红衣女子朝他挥挥手,示意他把身上穿着的敖宸的那套西装外套给脱了,尽快离去。
男子离去后,她将西装塞进垃圾桶,泼上一瓶酸液溶蚀,昂首离去。
叶细细身子还不大好,等追过来的时候,已不见男子的去向。她气得跺了跺脚,让司机把林子里搜了搜,再将车开到大厦楼下,眯眸瞧着上面。
刚才她一直望着上面,都没有瞧见那男子是怎么上到阳台的。只瞧见这整幢大厦的电一停,他的身影就在阳台上出现了,一会后从上面飞檐走壁跳下来,消失在黑夜。
难不成他是从隔壁阳台跳过来的?还是根本早就进入了裴如雪的家?
她得上去探探才行。
而这个时候,红衣女子正在乘电梯,正是san,若无其事给她的主子打电话禀告:“轩,我已经派人把事情办好了,接下来怎么做?叶细细那女人还守在楼下。”
“接下来都是她自己的事。我们只需让她知道敖宸还活着,并半夜潜入如雪的房间即可。不过绝不能让她伤害到如雪。”话筒里传来廷轩慵懒的声音。
“ok。”
但san刚走出电梯,就被人迎面一脚,她来不及反应,双腿就被人撂倒,狠狠跪到地上,几把枪顶在她的脑门上:
“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守在如雪身边,就可以恣意妄为。接下来,san小姐你要为你刚才的举措买单,冒充我们冷少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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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把急用电筒打开了,把那撒在地面上的鼠夹一个个收起来,走到阳台上望着楼下。
楼下静寂无声,停满了私家车,不见刚才那个黑影,只有私家车缓缓驶离的声音。
她瞧着那辆在三更半夜开动的小车,心中升起一片疑云。黑影刚刚下去,这车就开动了?
她走回房间穿好衣服,把儿子抱到母亲的房间,拿着手电筒走到客厅。
沈廷轩派了个san在这里,起初几天是一直睡客厅沙发的,后来可能察觉到他们家不欢迎她,便没有在这睡了,一直守在外面。
这个san,是一个行踪诡秘的职业杀手,她一般很少见到她,不过在她家出事的时候,san会很快冒出来救啸啸、对付敌人,然后来无影去无踪,潜伏在暗处。
但最近这个男人潜入她房里时,san却一无所觉。就说刚才那个男人站在阳台上,她拿着棒球棍大叫,追了过去,把急用电筒摔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男人从五楼攀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