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漠匪痛苦地哼了一声,脑袋好痛。
雾气在墨斗的努力下变得稀薄,那雾下的东西开始显现出来。那是一双很漂亮的凤眼,暗金色的眼里微微有一丝狡黠。这是他爷爷的眼睛么?
“好,下面我给你下个暗示条件。”墨斗盯紧了那双金色的眼睛,低低地说了什么。
“啪。”一个响指,下好暗示后墨斗松了口气,满头大汗地扶着床沿坐了下来。过了许久,漠匪却没有渐渐清醒过来。
“小老头?”墨斗一脸奇怪地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漠匪一点没有反应地直直盯着前方。
“失败了?”墨斗不甘心地再把玉上的字看了一遍。
“乖孙子。”一个笑嘻嘻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墨斗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只见屋子里除了自己和小老头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些年爷爷很想你。”
墨斗一呆,把目光落在了小老头的身上。小老头的两眼浑浊,已经不再笑了,神情很是恍惚,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
“乖孙子果然聪明,没有枉费了爷爷的一片苦心啊。”那个声音还在继续着,漠匪好像成了一部人肉复读机,将当年墨邪录下的话一五一十地重复了出来……
+++++++++++++++++++++++++++++++++==
这天下午,杨汶寂闲来无事,一个人在院子里摘花玩儿。
“汶寂?”一个沉沉的女声响了起来。
杨汶寂抬头一看,杨彩儿正站在他面前,带着一抹温柔的笑低头看他。
“堂姐。”杨汶寂拍干净手上的泥土,乖乖站了进来。
“一个人是不是很无聊啊?”杨彩儿笑咪咪地问他,活像个正在拐带人口的人贩子。
杨汶寂歪着头看了看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堂姐不是很讨厌他么?怎么一下子对他这么亲近起来了?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杨小狗还是很听话很老实地回答了:“有一点,不过我一个人习惯了。”
杨彩儿同情地看着他,“在宫里一定没有什么人陪你玩吧?真可怜,伯母又走得那么早,大伯又是个情种,连个妃子也没有,宫里自然没有什么弟弟妹妹陪你玩了。”
杨汶寂用手拔了拔花瓣,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堂姐好好地跟他说这些做什么?“我有小豆子陪我玩。”想了想,杨汶寂又很在乎地加上一句,“我才不是一个人。”
“那,汶寂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玩呢?”杨彩儿笑了笑,露出两颗小白牙,很是天真无害。
“跟你玩?”杨汶寂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皱皱眉:“跟你玩什么啊?”
杨彩儿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挥手招了几个下人来,一脸和善地道:“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捉迷藏?”杨汶寂挑了挑眉,看了看那些个五大三粗的下人,向后退了退,“怎么玩啊?”他从来没有玩过这东西,打他懂事开始,玩的就是墨和笔。
杨彩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很简单,你躲起来,我来找你,要是找到了,你就输了,下一回就得你来找我。”
杨汶寂想了一阵,看着自家堂姐闪亮亮的眼睛。怎么办?她好像一脸很期待的样子啊?要不要玩啊?虽然杨彩儿不喜欢自己,但想想他还要在这宁王府里住下去,两个人的面子上不能搞得太僵,正好可以借捉迷藏的机会和堂姐拉近点关系。于是,杨汶寂点了点头。
杨彩儿打了一个响指。“好了,那我先把眼睛闭起来,我从一数到十,你自己找地方躲哦。但是千万不能出这个院子,王府里这么大,找起来很麻烦的。好吧。我们开始,总之只有一句话,千万不能被我找到咯。”
杨汶寂点了点头,杨彩儿回过身,她的笑在转身的瞬间就冰冷了。她合上眼睛,开始慢慢地数数:“一。二。三……”
杨注寂呆了片刻,见几个下人都四散开去,他也赶快找地方躲去了。
树下面?不好,这么弱智的地方很快就会被找到了。房间的门后边?也不好。是个人都会躲在那里吧。
杨汶寂在院子转了老半天,一门心思想找个特别一点的地方。他是不屑做和别人一样的事的。
水缸里?水缸后边?花丛里?杨汶寂转啊转啊就转到了一个枯井边上。他向里瞅了瞅,这是一个很有些年头的井,井水不知已经枯了多少年了,井不深,里面的泥土好像也很干燥。杨汶寂在井口转了转,心想这里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他回头看了看四周,刚好四周没有人,这样躲进去也不会有人发现。杨汶寂偷偷笑了笑,他才不会输给他这个坏脾气的堂姐呢。
他小心地扒着井口爬了下去。
两脚一悬空,杨汶寂就有些害怕了。井里阴森森的,凉得很,直让他后背发寒。他老想起小环讲的鬼故事,什么有个人在你脖子后吹气啦什么的。他有点后悔了,要不另找个地方藏吧?这么一想他马上就想向上爬。可是他平时养尊处优的,两个胳膊细得跟筷子一样,哪里有力气?
杨汶寂用脚在井壁上蹬了蹬,两个手努力扳着井沿不放,一张脸憋得通红。努力了几次,却还是不上不下地挂在井里。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害怕,这时就已经是绝望了。他完全没有办法从这里爬上去。
“堂姐,堂姐。”杨汶寂哭喊着,回声在井里幽幽地回响,像是有一千个幽灵在重复他的话。
手上已经没了力气,杨汶寂只觉得手上一滑,整个人一轻,就落到了井里。
“嗯……”落到井底的时候腿麻了一下,胳膊上有点痛,头重重地磕在了井壁上。杨汶寂重伤得很彻底。
他又痛又怕,丝丝凉气直直地从背上窜起来,杨汶寂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