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就不痛了,好好睡会,睡醒就不痛了,乖,睡吧。”
安慰着,直到她睡沉。
这一睡,两个小时后才醒过来。
隔壁床已换了好几个人,也都走了。
苏沫醒来,看到只有孟睿坐在旁边,而不见雅晴的身影。
“孟睿,雅晴呢?”
“你醒了?她刚出去买吃的了,你一会还要输液,要先吃点东西。”
“哦。”
沉默。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认识四年来相处的机会不多,特别是两个人的独处更是寥寥可数。
“孟睿,我想喝水。”孟睿直视的眼神让人无所适从,如此的灼热,冷淡如苏沫也有点坐不住了,只好随便找个借口让他忙好暂时逃避他的眼睛。
只一会,孟睿就端了杯温水进来。
苏沫慢慢的啜饮着,低垂眼帘,看着杯中水面。
“苏沫,跟我走吧,我要带你离开,带离他的身边,我知道你在他的身边过得并不快乐。”孟睿鼓起勇气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这是个好机会,必须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带离何岳哲,让她来到自己身边,不能再让她逃避下去了,也不忍再见她受到伤害。
“我不会离开的。”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我欠他钱。”
“我帮你还!不管多少我都帮你还给他,只要能离开他,我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一听到这个理由孟睿心里一亮,只要是钱那就好办,就算要拿出他名下的所有也无所谓,只要她在身边就行,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但失去她,心如刀割。
说不感动是假的,平静的心湖泛起了点点涟漪,可苏沫不能让他为了她而毁了自己,这不值得!自己又何德何能去承受得起?何岳哲独占欲的执念绝不能忍受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所染指,他的报复又有几人能忍受?他可以只为别人碰了一下他的东西而废人手,可以为了一篇关于他的不实报道而让人破产,他不知同情为何物。
更何况爸爸在他的监控中,和爸爸的关系才刚缓和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爸爸。
“不只是钱这么简单,你不会懂的。”
“我懂,我都懂,我知道他有钱有势,但我会拼尽自己的所有来保护你。”
“不值得,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孩的。”
“我找到了,就是你!你是第一个走进我眼里的女孩,也是唯一的一个。”
站在门外的雅晴也忍不住泪水打转了,面对他对别人的深情却对自己的爱意无动于衷,她知道自己该难过的,该恨苏沫的,但对她,真的恨不起来,只有痛惜。自己是周围最接近苏沫的人,她心里的痛,心里的无奈自己最清楚。她是柔弱的,又是最坚强的,外人只看到她的冷清,却不懂她的软弱。
拭去眼角的泪水,扬起笑容走进休息室。
“沫沫醒了,来,吃点东西,饿坏了吧?”
雅晴的进来,化解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与尴尬。
吃过东西后又在输液室输了一个多小时的液,好在有雅晴在场,免去了一个人去面对孟睿,对苏沫来说,时间虽不短,也很累了,但也好过多了。
对张健来说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他是很感激何岳哲的,要不是他的赏识,自己还一直是个抑郁不得志的汽车厂里的小小的设计工程师。汽车厂的破产成全了他,虽然这样想不道德但他还是挺感谢它的破产。当初何岳哲去收购汽车厂准备进军汽车业时,没有对原汽车厂的员工照单全收也没有全部弃用,而是都给了大家一个表现的机会,就这样,自己幸运的得到他的赏识,从一个小小的工程师接手华天在龙城市的汽车生产基地,而且并不过多干涉自己的设计,给了足够的发挥空间,尊重自己的设计。戚高茂在汽车方面的天分也让张建折服,华天的汽车业也一直由他来负责,自己只要对他汇报工作,也很少见到何岳哲的面。但对河岳哲的知遇之恩是没齿难忘的,所以当他叫自己就近照顾苏沫时没有推辞,从住宿到学校里的一切都代办好,换做以前骄傲的自己是会不屑一顾的。
何岳哲对苏沫的重视张健也看了出来,所以早上陪老婆来医院检查看到苏沫的身影时,看到躺着从手术室推出来的娇小身躯,也忍不住担心起来,匆忙的把老婆送上车就赶紧给戚高茂打电话。
手机一直在关机状态,就连方木的手机也打不通,办公室无人接听,何岳哲的手机更是没几个人知道的,最后实在没办法打到了秘书室,才知道全公司高层正在开会。
只好回到医院里随时注意着情况,刚推出来的是手术室,情况绝对不乐观。以何岳哲对苏沫的在意程度却没有出现,在身边陪着的却是别的男人,就知道他对这件事的不知情,必须把这个情况告知何岳哲。
整个早上都无法打通他们的电话,张健只好在后面跟着。看着苏沫进休息室,进输液室,直到苏沫走出医院离开的那一刻,方木的手机才开机。
“张经理,什么事?”
“方助理,我有急事找何总,苏小姐出事了!”
“好的,稍等……何总,苏小姐出事了!……张经理,说清楚,怎么回事?”
“今早我在医院碰到苏小姐,是从手术室出来的,而且是妇产科。”
“什么?!”
“苏小姐刚离开医院。”
“给我继续跟着!”
“是。”
挂下电话张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急忙打了出租车在后面跟着,已来不及去开车了。他虽不是什么阿尼奉承之类,但面对何岳哲的发怒还是宁愿选择低头哈腰,不是一般人都能无视他的怒火。
018怒火2
车在国道上飞驰着,两旁秀美的景色快速的后退着,何岳哲狠狠抽了口烟就奋力把烟丢出窗外,由于苏沫闻不了烟味,他已养成从不在车上吸烟。烟刚丢出窗外才想起苏沫不在车上,拳头泄愤的锤在车窗上,声响让前座的两人都吓得回头看。
几近於愤恨的烦躁心理似乎紧追著他不放,让他想稍微松一口气都没办法。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
难道就这么不愿意生下他的孩子吗?
别的女人想生都没机会!
还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