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手指肚上老茧层层叠叠,每个手指侧面,甚至整个手掌都覆着一层又厚又硬又干的皮。这都拿过什么东西,做过多少苦力,才能变成这样一只手。而且手上的纹路也是纵横交错,非常乱。
夏晓嫣不由地跟他要另一只手,“那只手我也看看。”
阿吉在她头顶低低地笑,不无揶揄,“不是男左女右吗?我看你这个大师太业余了,不让看了。”说着就要往回抽。
夏晓嫣攥着他的手就是不放,嗔怪地抬头瞅他一眼,“谁说业余了,好歹看看。”装模作样地开始分析:“你的事业线很长,说明你事业有成,你的生命线,呀,好多分叉……”
那不经意的妩媚撩动着阿吉的心,她乌黑的发顶茸茸的,让他禁不住想伸出手去抚摸。
她整个人都像一只可爱活泼的小猫咪,用她嫩白的小爪子在他的手心游走,就像游走于他的心田,痒痒的,软软的,暖暖的……
阿吉,也就是叶正楠先森,这个二十多年来,一直清心寡欲,对女人没有任何感觉的男人,第一次从心底升发出某种渴望,这个渴望瞬间就不可抑止起来,他的目光深邃迫人,紧紧地盯着她圆圆的可爱的头顶,心里某一处在不断叫嚣:“我要带走她,一定要带走。”
12
两人继续往前走,夏晓嫣起了调皮心思,出其不意,双手忽地抓住了阿吉的右手,举起来就看,还特别有理由:“人家医生号脉都是两只手一起号,算命大师算命也要看两只手,你左手的感情线看不清,我看看你右手的。”
阿吉无奈,索性停下来让这只顽皮的小猫一次看个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虽然阿吉的左手仿佛做过千年苦力般的粗糙,但那好歹没什么疤痕,而这只右手,好家伙,有两条长长的伤疤,十字架般纵横交叠,像狰狞的蜈蚣一样几乎贯穿了整只巴掌。
“你这……”夏晓嫣睁大了眼睛,心里的疑惑如乌云密布。
“小时候和小伙伴们打架玩,有一个小孩儿特别坏,从爸爸那里偷了水果刀,我没注意,被他伤到了。”阿吉很平淡地做了解释,嘴角还挂着微笑,特意问:“那你看到我的感情线了吗?”
“看不见,你的感情线被这两道伤疤破坏了。”夏晓嫣高涨的心情陡然间低落。
阿吉的话还算可信吧。夏晓嫣如是想:男孩子们小时候打群架确实经常见,就像自己的弟弟,有一次被一个男孩儿惹急了,拿起石头就扔了过去,不小心在人家头上打了个血包,还缝了几针……
可是阿吉这个人太神秘了。
她突然就很想问问阿吉究竟是干什么的?并拆穿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失忆,然而,看着俊朗的男人眉宇间正气凛然,眼神清亮,几天相处下来,一直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真不像坏人,何况,人家故意隐瞒身世,你就是问了也是白问。
到了寺庙,香气缭绕,香客们虔诚地进贡,烧香,许愿,拜佛。
阿吉又恢复了他的土豪做派,买了最贵最好看的莲灯点燃,还捐了不少香火钱。
他庄严地站在佛像前,脸色肃穆,然后笔直挺拔的身子慢慢地跪在了蒲团上,开始磕头,每一次都把头深深地磕到低,而且停留的时间特别长,足以表明诚心厚意。
夏晓嫣磕头磕得非常潦草,光顾看帅哥的一举一动,心里直纳闷:陈总和他非亲非故,只有一面之缘,犯不着如此虔诚吧,他应该是在祭奠其他什么人?要不就是在许愿?
出来的时候,阿吉依然严肃沉默,夏晓嫣跟在他后面,一时之间也默默无言,本来是想找老方丈算命的,却不知不觉给忘了。
在下山的路上才想起来。因为这条路上有很多真真假假,给人算命的神棍或者和尚,他们一路上都被热情地招呼着:“喂,这位年轻人,你站住,说你呢,算个命吧,我看你气质不凡,来头不小,但是近日有难,让我给你破一破……
“唉,小姑娘,你等等,你骨骼轻奇,富贵逼人,别人我都不屑给他算,我就给你算算,抽个签怎么样……”
……
夏晓嫣看着这些人的表演,一路笑得合不拢嘴,终于拽住阿吉,“咱们要不也算算吧!就当玩儿呗。”
“好!”阿吉很顺她的心意,两人走到一个老道跟前。
这老道头发灰白,还在头顶扎了个发髻,穿着道服,老神在在地眯着眼在太阳下晒暖。他并不招揽生意,看见这两人走来,摆摆手,“让开些,你们俩把我的阳光给堵住了。”
人就是这样,越热情的反而觉得假,这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倒是觉得靠谱。
夏晓嫣当即就把手伸到包里拿钱,阿吉已经将两张老人头放到了老道身边的盘子里,“我们两人都算。”
“我不给你算。”老道答得很干脆,并把其中一张老人头揣到了兜里,另一张就那么放着不管了。
“为什么?”夏晓嫣起了好奇心。
“因为他煞气太重,我不敢看。”老道撩起眼皮,果真没看阿吉一眼,倒是认认真真地开始打量夏晓嫣。
“不会吧!”夏晓嫣听着怪害怕的,不由地扭头看阿吉,阿吉像往常一样冲她笑了笑,脸色一派温和,似乎根本不在意老道的胡言乱语,静静地立在一边,等着他给夏晓嫣算。
“小姑娘你天生福相,王母娘娘身边的“端茶”童子转世,你心底和善,常有贵人相助,倒是可以逢凶化吉,你一生有两大劫……”老道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