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怒视洞口出现的男子,普通人被他这一瞪,不吓破胆也得吓得退避三尺,没想到男子毫无反应,脸上的表情还是保持着平和与安定,然后男子开口了,“有人吗?”
狂魔愣住,什么?
男子又问,“有人吗?”
旋风般冲到洞口,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把背着药篓的男子给拎起来摔到地上。
“有人?”男子被摔到地上也不恼,还是重复着同一句话,“是谁?”
狂魔又愣住,用奇怪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声音沙哑而又生硬,“谁?”
“我是问你是谁?”
“我是谁?”
“对,你是谁?”
“谁?”狂魔愣愣的重复着这个谁字,“我是谁?”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吗?”男子笑起来,好像完全无视这个山洞里此时充盈着的阵阵杀气,然后男子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快回家吧,这里不安全。”
“回家?”狂魔脸上突然出现白痴般的表情,“家?”
“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男子也有些惊讶了。
一听到以前住的地方,狂魔忽然狂暴起来,手里的剑发出嗡嗡的响声,男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就在狂魔的脸色开始变得暴戾时,一阵背后的响动使得狂魔猛转身,骇人的景象出现在洞口,一条粗壮蜿蜒的大蛇,此刻正吐着蛇信,张开血盆大口,随时都会朝狂魔扑过来。
地上的男子平静的道,“我刚才采药时听到这个山洞里有人声,所以特意来通知你离开,这里是蛇洞,很危险。”
狂魔露出鄙夷的表情,大蛇见威胁无用,朝着狂魔就窜了过来,狂魔把剑一挥,朝着蛇头直接砍过去。
没想到剑还没砍到,地上的男子就跳起来在狂魔手上一推,这一推准确无误的让剑失了准头,与此同时,男子从药篓里撒出一包刺鼻的粉末,大蛇闻了这味道,攻击也顾不上了,飞快的撤身,发出咝咝的愤怒的声音,但很快就溜走了。
“别杀它,它不是要伤人,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家。”男子对狂魔解释。
狂魔本来已经气得一把掐住了男子的脖子,听他这么说,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原来,他不明白男子为什么完全不怕自己。
狂魔的手还掐在脖子上,男子却转身走了,“你还是快走吧,它只是暂时离开,待会儿又回来就麻烦了。”
狂魔说的很吃力,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得出他很久没说过这么长的句子了,“你、为、什、么、不、怕、我?”
“你长得很可怕吗?”男子愣了愣,“对不起,我看不见。”
“看、不、见?”狂魔好奇的伸出手,在男子面前摇了摇,“瞎、子?”
男子笑了,瞎子是很不礼貌的称呼,但他完全不在意,“对,瞎子,出生起就看不见。”说完已经走到洞边开始往下攀爬,狂魔站在洞口,看着男子摸索着一根粗绳、但速度并不很慢的往下爬,好奇之色更重。
忽然,绳子上一重,男子往上抬起脑袋,“是你吗?”
狂魔爬的飞快,一下子就爬到男子身边,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拦腰抱起男子,然后往下直落山腰处。
“瞎子。”狂魔这么叫着。
“我有名字。”虽然不介意,但这称呼毕竟不好听,男子告诉狂魔,“我叫习清。你呢?”
狂魔愣了半天,然后回答,“杀人狂魔,都这么叫我。”
二沈醉
“啊!!!”一声尖叫划破周围的宁静,习清向着狂魔的方向转过脸来,“奇怪,你吓到我的茶僮了,难道你真的长得很可怕?”
狂魔不知所以的瞪着眼,蓬乱的头发和胡子使他看上去活像一头野兽。
“止茗,这是客人,还不上茶。”习清缓缓走入自己的屋子,狂魔抬眼,只见眼前是三间连在一起的小屋,有一个不大的前院,院子不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而且到处散发着幽香,因为院子里错落有致的种着一些花草,此时一种素色小花开着淡紫色的花朵,另有一些小白花点缀其间,屋前还有架起的凉棚,上面藤蔓缠绕,垂下一些瓜果,凉棚下有石桌石凳,旁边是一口小井。如此景致,让人很难联想到它的主人是个双目失明之人。
被称为止茗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僮,穿着和习清一样的青衣布鞋,唯一不同的是止茗挽着童子髻。
此刻止茗蹩到习清身边,低声嘀咕,“公子,这个怪人是从哪里来的啊?”
“上山采药时遇见的,”习清微笑着,“你别怕。”
“可是他的衣服——”止茗声音颤抖的道,“上面都是血渍。”
“我也闻到了,”习清安慰般的拍拍止茗的肩膀,“只是过路人。”
“可是,看他的样子,”止茗上下打量着狂魔,“怎么看怎么像个杀人狂魔!”
习清一愣,“呵呵,他好像就叫这名字。”
“公子!”止茗吓得魂飞魄散,“我们还是马上叫他走吧。”
“没有人会说自己名叫杀人狂魔,除非另有隐情,”习清一点都不在意,“没关系,远来是客,是他自己要跟着我来的,或许马上就会离开。”
并没有习清所预料的马上离开,相反,狂魔看来很喜欢这个地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