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_江山万里醉清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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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习公子,你醉了。”

“我没醉,”习清摇头,“谁说我醉了。”

真的醉了,才几口而已,上次在永吉茶庄论酒,习清的酒量也没见这么差,果然喝酒也是看心情的。

不多久,司徒风就见习清昏沉沉的抱着酒囊,似睡非睡,由于他近来显得特别单薄,马车车窗里灌进来的凉风又特别大,司徒风心下一动,拉过一边的毯子给他盖上,酒囊掉下来,习清又去抱那毯子,一伸手却从袖子里掉出一段布帛来,司徒风好奇的拿起来看,这布帛边沿粗糙,像是被人从衣服上撕下来的,颇不规整的那么一块,不知要来何用。没想到醉意朦朦的习清居然感到那布帛掉了,不安的在地上摸着,司徒风忙把布帛塞还给他,习清一把拿过来,抚摸良久,就又藏袖子里去了。

“习公子,这是何物?”司徒风试着跟习清说话。

习清醉意未消,便顺口道,“别碰,那是我的头巾。”

“都磨坏了,等到了茶庄我让人给你买条新的。”司徒风纳闷,这头巾也太寒碜了吧。

“不要新的!”习清忽然嚷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沈醉送给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终于渐渐睡去。

司徒风闻言,不由得在旁边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十二归田

“唉,白狼,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差点做了件错事。”司徒风边喝酒边对站在一边的白狼道,“我一念之仁,差点要把沈醉的小情人给送走呢。”

“主人,您不会这么做的,”白狼面无表情,“沈醉这厮蛮横不逊,对您无礼之至,最好引来杀掉。”

“你干吗老想杀他,”司徒风嗤笑,“莫非你对他有什么私怨?”

“私怨?我跟他能有什么私怨。”白狼闭嘴了。

“而且,昨天他都喝醉了,本来应该是机会的,我居然白白放过了。”司徒风摸着下巴眨眼。

“主人!”白狼单腿支地,“请您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我做什么事情了?”司徒风大笑,“你不会连这也要管吧。”

“您要么把沈醉杀掉,要么留着善加使用。如果您鸠占鹊巢,沈醉定会恨您入骨,到时候得不偿失!”

“你怕沈醉找我算帐?”司徒风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罗唆。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上次在茶庄喝酒,本来好好的,又很有情致,谁知他们酒喝太多,两个都跟死人似的,那个什么催情香一点用都没有,只能熏被子,这种情形下难道叫我奸尸?”司徒风狂摇头,大呼可惜。

白狼脸部抽搐着,本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上回司徒风把喝醉了的沈醉和习清搬到自己房里干吗,敢情司徒风是想坐享齐人之福!

“总,总之,请,请主人,以后,不,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白狼呕心泣血的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大,大可吩咐我们——”

司徒风闻言狂笑,“怎么,你想自荐枕席么?”眼波一转,“那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很挑剔的——,咦?人呢?”司徒风往四周一看,白狼不见了,“哈哈哈哈,害臊了,跑得还真快。”

*

“公子!”止茗远远望见习清就飞奔过来,喜极而泣,“公子你回来了!止茗一直担心,不知公子出了何事,茶庄里问也问不到,完全没有公子的消息,真是急死我了!”

“止茗——”听着止茗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习清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咦?那个野人呢?”止茗向左右张望了一下,而后拍手道,“公子,你甩了那个野人啦,哈哈,他活该!”

习清微微侧过身子,默然不语。

止茗不知究竟,还一个劲儿的道,“那野人!哼!整日缠着公子,一看就没安好心——”

“止茗,别说了。”习清惶然道,“我想回房休息。”

“哎,公子你别走啊,”止茗跟在后面,继续唠叨,“不过呢,话说回来,有时候看他也满有趣的,晚上守在公子房门口不肯走呢,止茗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种人,所以公子你如果不是特别特别生气的话,就原谅他好啦,那叫那什么,大人不记小人过——”

“吱嘎。”习清进房,随手把门给关上了,止茗被关在门外。

“咦?公子你怎么关门了,让我进去啊。”止茗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这才讪讪走开。

习清坐在房中仔细想来,天下之大,竟已无他的立身之所,这永吉茶庄也不是久留之地,只是他现在没个去处,暂时被司徒风收留而已,司徒风跟他非亲非故,能带他到茶庄已是仁至义尽。但是,习清想不出自己还能去哪儿,认真思索之下,习清觉得以前去过的那个培植韶华春的小山陵还不错,那里地处偏僻,官府管辖疏漏,自己可在一处荒地辟块茶田,就种韶华春好了,纵使清寒,只要一日三餐可以度日即可,只是盘缠路费等,手上皆无,还要去筹措,问司徒风借吗?习清有点犹豫,或者止茗那里还有些银两,可以拿来一用。

晚上司徒风找来习清到茶室喝酒闲聊时,习清便跟他说了,“我想找块茶田,过回以前的生活。”

司徒风听他侃侃而谈,说着对将来的打算,不禁莞尔,习清说到一半不说了,笑道,“这些琐事司徒公子也不会有兴趣,是我多言了。”

“不会,”司徒风忙道,“我很有兴趣,习公子请继续说,司徒若是有幸,也想结庐归田、与习公子毗邻而居,岂非人生一大快事。”

习清闻言,轻轻摇头,“司徒公子人中龙凤,胸有丘壑,绝非池中之物,又怎会盘桓在一个孤陋的小地方。”

司徒风闻言大笑,“习公子谬赞。”把话题一转,“上次听习公子说起令师之事,正所谓名师出高徒,令师想必也是位世外高人。”

听司徒风提及自己的师父,习清立刻来了精神,“家师悬壶济世多年,于歧黄棋艺茶道武艺皆有心得,确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只可惜,”声音黯淡下去,“习清资质愚钝,先天不足,未能继承家师才学的万分之一。”

“艺不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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