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男人一双细长的眼睛眯缝着。
“不认识。”司徒风撇了撇嘴。
“嘎嘎嘎嘎,”那人的声音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声音既尖利又带着一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森然之气,听得连沈醉这样的粗人都不禁有些发毛。
“不认识?那你可记得三年前在落雁湖的事?”
司徒风微微一愣,“三年前落雁湖?”皱眉想了半天,“是不是有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想来抓人,我记得最后被白狼给杀了。”
“杀了?”令人不爽的嘎嘎声又再响起,“杀了倒好了!你的手下害得我生不如死,回去后成了废人,”说着说着语气渐渐流露出满腔的怨毒和激愤,“我回到家三番四次想自戕了事,但又一想,你们这些妖孽还没有除尽,我怎么可以就这么咽气,还好皇上圣明,得知此事非但不嫌弃,还让我统领神机营。总算苍天有眼,让我逮住了你这个十恶不赦之徒!”
“金准昌?”司徒风似乎想起有这么一个人了。
“是金至昌!”男人狂叫。
“哦,你怎么啦?废了?”司徒风在重重包围之下居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白狼也太没轻重,好端端的怎么把人给阉了。”
金至昌见司徒风一副调侃的神情,气得脸都扭曲了,“司徒风,你笑,我让你笑,待会儿等你自己感同身受的时候,我看你怎么笑!”
“大人!”旁边的轩辕旦闻言忙拉住金至昌,“皇上一早就吩咐,此人必须完整带回皇都,不可乱来啊!”
金至昌脸部抽搐半晌,遂拂袖而去,“哼,我还道传说中司徒家的十狼是如何忠心护主,原来见了神机营的威风,也都四散奔逃了,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锁进囚车!”
习清还想转身,被司徒风给拉住,“别动!几百支箭对着我们,动一动就成筛子了。”
有几个兵士上前来给司徒风带上特制的玄铁镣铐,林后推出一部外形看似和普通马车没有区别,实则层层加护的囚车。
司徒风囚具加身,却根本无所畏惧,看见那部独特的囚车还笑了一声,“特别为我准备的?”
“没错!”金至昌用尖利的声音道,“还有很多为你准备的东西呢,你就一一等着吧司徒风!”
“司徒公子!”习清正要上前跟司徒风说些什么,沈醉已经一把把他给拽到自己身边,铁着脸也不说话。习清不禁有些痛心,“沈醉,以前我只道你是个粗人,却想不到你还是个奸人!”
沈醉气得头发都翘起来了,“我,我怎么是奸人!那个司徒风才是奸人!”
金至昌闻言也转过头来,“沈大侠,你这个朋友把明辨大义、弃暗投明的人叫作奸人,可真是不太懂事啊。我看他对那个妖孽叛党够忠心的。”
沈醉忙道,“我会收拾他的,大人请不必多虑!”习清还想说话,被沈醉一指就给点了哑穴,只能含泪站在那儿,一脸悲愤的表情。
二十一恶计
“不要老用那种表情对着我。”沈醉有点郁闷的把饭碗推到习清面前,“别又不吃饭,你这样,除了自己挨饿,还能有什么用。”
习清垂头坐在那儿,半晌有点赌气的道,“你不用铁镣把我锁起来了吗?”
沈醉怪声道,“哦,忘了,这就去拿。”
“你!”
说是去拿,实际上人是端坐在那儿纹丝不动,“我回房了。”沈醉一咬牙,转身就走。
“沈醉!”习清心中一紧,从山林里被抓,到现在跟着沈醉他们行进了两天,沈醉一直都没有做过任何强迫他的事情,甚至晚上还会回他自己房里睡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习清走到沈醉面前。
“让我看看你的伤。”习清所说的看无非是摸。
沈醉毫不在意的把左臂袖子卷起来,连带把绷带也给解了。
习清听到卷绷带的声音,忙道,“别拆!小心伤口又流血。”
“流点血算什么,你自己摸摸看。”沈醉把手臂伸到习清鼻子底下,一脸的委屈。
习清先是闻到了血腥味,心中不禁又一阵黯然,然后才伸手轻轻碰触,伤口很深也很长,皮肉还外翻着,摸着令人暗暗心惊,想必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疤。
习清无语的放下手,沈醉卷吧卷吧的自己又把绷带给缠上了。
正要走出房门口,有一个兵士来报,说金教头请他过去商议事情,沈醉遂大步来到金至昌房中,金至昌和轩辕旦两人都在。
“这次虽然抓住了司徒风,可他手下的十狼都逃了,还有其他人也杳无踪影。沈大侠,你可知道司徒风手下的二当家是谁?”
“不太清楚,”沈醉皱眉道,“听司徒风说起过,但是此人似乎很神秘,而且从未来过中原。”
“其实圣上所虑之事,无非当年司徒风的叔叔司徒雁手下那二十万大军,皇都事变后,居然在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是圣上的心头刺、眼中钉,一日不拔,圣上一日就不得安寝。难道你也没有听司徒风说过这二十万大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