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喧哗?!”轩辕诚喝道。
习清跌跌撞撞的在一个转角处现身,“王爷,是我——”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已经架了好几把刀。
“哎,把刀放下。”轩辕诚见来者是习清,一边疑惑的打量他,一边嘱咐手下不要动粗。
“王爷,剑下留人,我适才听说这里的马暴毙了,若是暴毙,必有因由,王爷万不可草率杀人——”
“大胆!你怎么敢对王爷如此不敬!”
轩辕诚也有些不悦,“那你说该怎么办?”
“至少弄清原因再行责罚不迟。”
“死因就是他没照看好胭脂啊,这位公子你认为还能有什么死因呢?”刚才那略显稚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能看一下胭脂吗?”习清话音刚落,只听呛啷一声,原来那被命令自刎的马夫见有人帮他说话,可能是他唯一的一线生机,也顾不得许多了,扔了手中的剑,拼命扑到习清身边,死死拽住习清的袖子,习清一个趔趄,那马夫拉着他就往旁边的马厩而去。
“张穆!”轩辕诚怒喝马夫的名字,但是马夫张穆此刻为了保命,竟变得力大无穷,好几个家丁都拦不住他,硬是把习清给拉到死马身边,“就是这匹,就是这匹。”
习清忙蹲下一阵抚摸,从马颈到马腹,然后双手停留在马背上,好久都没有动弹。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搞不懂他在干什么,轩辕诚深锁眉头看着他,想要喝止又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再怎么说,刚才习清都不是直接为张穆求情,而说是要弄清真相,现在不给他看看,显得自己在隐瞒什么似的,轩辕诚心中一阵不爽。
过了一会儿,习清才收回双手。
“看起来,此马是吃了不该吃的食物,得痢疾而死。”习清道。
“不就是张穆没照顾好嘛?”轩辕诚松了口气,这匹圣上的宝马,他可不想查出来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害的。宝马在王府暴毙,王府怎么都脱不了干系,杀了张穆一了百了才最省事。轩辕诚虽然不务正业,却一点都不傻。
谁知习清接下来的话令举座皆惊,“看起来是如此,可实际上,这马给人下了泻药加毒药,泻药使马得了痢疾,可并不会致死,而致死的,是马体内的另一种毒。”
“你怎么知道?”轩辕诚大惊失色。
“此马断气不久,我用自己的内力帮它续气,虽不能起死回生,但可以对马的经络探知一二,我从小熟知经络之学,师父也教过我一些辨毒之术,此毒可能是鹤顶红之类的剧毒。”习清平静的回答。
“这怎么可能?”轩辕诚有些沉不住气了,“谁会对一匹马,呃,一匹马而已嘛,下什么鹤顶红。”
习清没再说话,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他只能等待轩辕诚的反应。
忽然,旁边那声音用颇感兴趣的声调问,“王爷,您还没向我介绍,这位仗义执言、又懂经络又懂毒药、起死回生无所不能的公子是——?”
轩辕诚打了个寒战,“哦哦,哈哈哈,看我刚才太紧张胭脂,都忘了说,习公子,这位是皇世子。”
“轩辕哀。”那声音自报名姓,然后习清感到似乎有两道目光紧盯着自己。
“在下布衣习清。”习清也忐忑的自报名姓。
“他是我一个副将的表弟。”轩辕诚解释道,“随他表哥住在府里,所以——”
“习、清?”轩辕哀两眼歘歘生光,霍的转头对着轩辕诚,“他表哥是不是叫沈醉?”
轩辕诚一愣,“哦,是啊。咦,你怎么知道?”
“习公子!”
习清忽然感到有人朝他扑了过来,接着两只手都给人握住了。
“习公子真乃神人也,你那经络之学一听就非同凡响,不知可否向你请教一二?”
“我,”习清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回事。
“王爷,借你的人用一下,待会儿再还你。”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轩辕哀拖着习清就往外走去。
七世子
习清手捧茶杯,怔忡的坐在那儿。
这位皇世子轩辕哀把他拉到自己房里之后,就叫下人端来上等好茶,还拿出据说是宫里带来的糕点招待他。左一个习公子右一个习公子叫得热络,却不知意欲何为。
习清听他毫无兴趣的提了提关于经络之事,看那样子只是走个过场,根本不是轩辕哀想说的真正话题。
过了会儿,轩辕哀又借故把旁边的人都给打发走,起身关上房门,然后跑到习清面前,用颤抖的声音问,“习公子可是与神机营一同回的皇都?”
这轩辕哀知道的可真不少!习清疑惑的点头。
“那习公子可认识叛党司徒风?”
“认识。”习清老实回答。
“他长什么样?跟我像吗?”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
“我双目已盲,看不见。”习清有点抱歉的道。
“什么?”轩辕哀跳起来,用烦躁的声音道,“怎么没人跟我说过你是个瞎子!”
习清眨了眨眼,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人发出这种议论了,他早就习以为常。
轩辕哀似乎想掩盖自己的失常,因此故意放慢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