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司徒风忽然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对,耳边怎么响起了古怪的声音。其实,比他更早发现此事的是习清,只是习清一听到这声音,浑身就僵住了,更兼羞得满脸通红。
司徒风左张右望的,终于发现那古怪的声音来自沈醉,是沈醉的呼吸声,轻一下重一下的,再歪头看沈醉渐渐垂下去的脑袋,只见他一张轮廓鲜明的脸憋的通红,红的要渗出血来,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脸都快埋到水里去了。
司徒风摸了摸下巴,眼睛猛然间瞪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沈醉此刻恨不得找个钻个地洞爬走的样子。
“你——”司徒风的目光从沈醉的上半身一直扫到水面以下,然而昏暗的光线里,水面以下实在看不清楚。“啊!你——”司徒风惊的直眨眼,沈醉他是不是,他是不是……
“我走了。”沈醉听司徒风的利嘴那么一张,哪还敢再待下去,整个人来了个大鹏展翅,直接从水里拔上来,一溜烟的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剩下司徒风嘴还张着,转向习清,愣愣的问道,“他是不是——?”习清的脸现在已经羞得跟沈醉一样能滴出血来了,闻言把头扭到一旁,也不吱声。沈醉那呼吸声习清再熟悉不过了,粗重的带着的呼吸,每当沈醉身体起了反应时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在这个温泉里,三个人还泡在这儿,沈醉居然就起什么反应,实在是丢脸至极。
原来一进温泉就乱性的人是沈醉本人,天底下的人为何总爱贼喊捉贼呢?为了给习清面子,司徒风嘴角抽搐着没说出口,然而心下已是憋笑憋到快要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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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游走
算了一下字数,为了到月底保持在30万字以内,今天起每天二更。原来更新太快也会有问题otz
“这个还给你。”习清从被褥下取出一段干枯了的柳枝,沈醉脸红红的就接过来了,怪不好意思的摩挲着,“原来你一直没扔掉。”
“舍不得扔。”习清听他那羞赧的语气,知道沈醉还在为刚才温泉里的突发事故而苦恼,心下真是笑不得又气不得,呆了半晌,“我和司徒公子,原本无事。”
“唔。”这会子沈醉也不左一个奸徒右一个乱性的嚷嚷了,偌大的人乖乖坐在凳子上听习清说话。
“以后你可要再跟来?”
“不跟了。”
“昨晚你就只顾着跟我吵,都没说这些天在西燕怎么样。”习清的声音透着委屈,之前因为跟沈醉冷战,话也没来得及说,如今对着这辈子唯一亲密的人,话就都倒将出来,“我原想你回来了,心里也高兴,谁知一个火星子掉到炭上就爆开。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司徒公子?若是不信我,你再去弄跟铁链子来拴住我,又不是没干过。”
“唔?唔唔。”沈醉一个劲儿的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完全忘了习清看不见,好在习清只要听他一个鼻音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若是不信司徒公子,你又肯为个你不信的人做事?”习清叹道,“沈醉啊沈醉,你怎么也不想想。”
沈醉听他语气松动,遂忙不迭的把自己在西燕这些天的事都说了,如此这般,在他自己说来都是些枯燥无味的等待啦训练啦和西燕人打交道啦,在习清听来却件件都那么生动,他能透过沈醉的话把当时的情形都描绘一遍,这样,沈醉不在他身边时都做了些什么,他就都能在脑海里给补上了。
习清心想,这大概便是人们所谓的牵挂,在你眼前时还不觉得,不在你眼前时,就恨不能飞过去看看对方在做什么才好,什么淡泊、什么平和,全都忘脑后去了,只望能和他一起呼吸面前的空气,一起承担所有将会发生的事。难怪师父叫他一个人就好,唉,心动即是心乱,乱了就很难再恢复平静了。
沈醉说着说着,凑的越来越近,习清脸上一红,想起昨晚两人抵牾后,沈醉也这么凑过来,被习清冷不防一推给推下床去。心道也不能怪他出丑,想是积了多日,温泉那地方又太舒服……
胡思乱想间,听得沈醉把灯给吹了,刺刺的脑袋钻到习清的颈窝里来。
过了会儿,黑暗里传出沈醉咦的一声,“你都这样了啊?”
习清面红耳赤的,“这么多废话!”
沈醉了然的点头,兴高采烈的,“不废话不废话,这就进来啦!”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春情蜜意。
次日清晨沈醉还抱着习清在睡觉,只听屋外响起了人声,“沈醉快出来。”是司徒风!沈醉懊恼的把头埋进被子里,此时他最不想见的就是司徒风,偏偏不能不见。今日他们要去西燕铁骑营,有重要的军务要办,铁骑营得编成小队和幻洲的人马混杂。
等漱洗完毕走到屋外一瞧,司徒风已经神清气爽的等候多时了,他也不嫌无聊,手里还拿了卷书坐在那儿看,直到沈醉出来,司徒风才抬起头,“是不是打扰你了?”
沈醉警惕的看他一眼,按理说,司徒风抓到了那么个把柄,不打趣他是不可能的,遂粗声道,“我们这就去校场。”
司徒风把书一合,冷不丁塞到沈醉手上,笑嘻嘻的,“给你。”
沈醉一愣,啥书啊?低头往手上一看,只见书卷上写着《房中补益石方》。沈醉的脸腾的就涨红了。
“沈醉,其实,随时随地也是一种病啊。不信你看书。”司徒风狂笑着窜出院子去,之所以用窜的,是怕被沈醉给拦到。
“!!!”手里的书页被沈醉给捏成了齑粉,怀着深刻的、切齿的痛恨,沈醉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半晌才一字一句的道,“总有一天,我要剥了这只狐狸的皮!拿来当座垫!当座垫!”
结果,在铁骑营一整天,沈醉的脸都是黑的,眼睛更是目不斜视,看都不看身边的司徒风一眼。司徒风原本并不在意,等过了晌午,发现沈醉还虎着个脸,司徒风不禁失笑。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此时营帐中只有他们二人,沈醉忽然欺身向前,二话不说,一把捏住司徒风的腮帮子,作势就要吻上去,帐外都是西燕的骑兵,给看见了成何体统!司徒风吓得一声尖叫哽在喉咙里,“你干什么!”由于嘴被捏的嘟起,话也说不利索了。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沈醉放开手,瞪了他一眼。
“混蛋!好酸!”司徒风摸着被沈醉铁钳般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