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见他还是不敢正视自己,便笑道,“你也不用太在意了,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沈醉的。”
习清窘迫的说不出话来,只哦了一声。然后上前来搀扶司徒风,手碰到司徒风的胳膊,脸上不禁又有点发红。
两人走出山洞,外面的雪地被阳光照射的亮堂堂的,习清眯起了眼睛,忽然想到一件事。
“不好,我们接下来要一直在雪山上行走,我听师父说,很多人因为太长时间滞留雪山,眼睛都被雪地给照瞎了!”
“啊?有这种事?”习清不说还好,习清一说司徒风也觉得自己从昨天到现在,眼睛一直很酸涩也很疲劳,他还以为那是身体不耐寒的原因,如今听习清这么一说,白茫茫的雪山看来真的会伤人!
“那就——不要看!”司徒风沉吟道,“习公子你以前不是也看不见吗?我看这样,我们把眼睛蒙起来,由你领路,走一段路再拿下蒙眼布看看,这样走出雪山。但就怕轩辕哀他们追来时我们也看不见——”
“不用太过担心,如果有人追来,我能听到脚步声。”习清点头,“雪山里这么寂静,人走在雪面的声音是很大的,我不会听不到。”
司徒风长叹一声,“那就全靠习公子你了,唉,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
“司徒公子你别这么说。”习清安慰他道,“等出了雪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司徒风苦笑,“但愿如此。”
两人扯下一些布条蒙在眼睛上,开始互相搀扶着在雪山里继续逃亡。
对习清来说,蒙眼走路很顺畅,可说是毫不费力。司徒风就惨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黑暗中摸索着,全靠习清的引导才得以穿越过好几座山峰。
他们二人在雪山上又走了整整一天一夜,好在走的非常有默契,手和手紧紧握着,遇到寒风就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司徒风从一开始的不适应黑暗,很快也学会了如何坦然面对。
终于二人远离了原先的山峰,一路走来也没见有人跟踪,眼前的景色渐渐开始变化,习清兴奋的道他们就快走出雪山了。
司徒风摘下蒙眼布,回望自己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沉默不语。
快要下山了,两人这才想到该往何处去的问题。
“司徒公子,你会回大营找你的部下吗?”
司徒风缓缓摇头,“我这副样子,怎么有脸见江东父老?现在轩辕哀要去攻打漠北,我知道他志在必得,暂时也不会动我的大军。我想先养好点伤再说。”
还有一个司徒风难以启齿的原因,身中缠丝的他怎么去带军打仗啊!缠丝发作的那么频繁,而且说不准时间,万一在三军面前出丑,他还要不要活了。
“不过,我们得先找个藏身之所。”司徒风对习清道。习清点头表示同意。
“只可惜我已身无分文,要不我们去劫个商队先抢点银两?”
“呃——”习清从腰带缝隙里取出三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这是司徒公子你以前给我的,我一直觉得受之有愧,所以总放在身边,想找机会还给你——”
司徒风一看那银票就乐坏了,“是我给你的吗?太好了!我记得我很慷慨吧?果然慷慨是有用的!真是好人有好报。”
习清被他开心的自夸给逗乐了,含笑附和道,“是啊,好人有好报。”
两人相视而笑,携手向着山下逶迤而去——
第五部完——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部玉壶藏冰心一村居
漠北靠近川西的边界有一处名为昭屯的村落,由于地处偏僻,很少有外地人往来,因此半月前两个年轻人的到来在此处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这两个年轻人是无声无息来到昭屯的,等村里人发现村后的一处屋子已经腾空并搬来新住户时,全都吃惊不小,然后家家都来围观了一遍。
两个年轻人不仅长相斯文秀气、看着让人赏心悦目,而且出手大方,给族长邻居甚至村里的巫祝都送了不少礼物。他们自称是表兄弟,从江南来,但对于为何来到昭屯则语焉不详,只说来投奔亲友途中遇到兵灾,于是耽搁下来。
在村里住了段时间,两人中喜欢穿青衣布鞋、特别温和的那个年轻人还治好了几个村民的宿疾,于是一时间被村里人奉为神医。原先有的人顾虑他们来历不明,此时也懒得再追问了。更兼这两个男子的容貌举止、风度气派实在是讨人喜欢,甚至惹得村中一干少女芳心暗动,只可惜他们说在昭屯只是旅居,不会久留,令人怅惘。
此时,平和安详的后村,两人中喜欢穿锦衣的男子正当门而立,笑嘻嘻的看着另一个青衣男子在灶间里忙进忙出。“我原以为这儿什么都没有,少不得要粗食劣咽,没想到习公子还做得一手好菜。”
埋头在灶间里的正是习清,闻言失笑,“我哪里算做的一手好菜,只是从小自己煮饭烧菜惯了。”
“咦?”习清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篮子,“我从村里买来的胡萝卜怎么又少了?”
他光顾看着篮子,却未发现站在门口地锦衣男子司徒风听到这话。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而后强作镇定的道,“可能被老鼠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