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奕开车,把管子今天开的小跑驶上高速,天开始黑下来,高速中间的绿化带飞速向后,小跑发出好听的轰鸣声,车尾灯蛇形,扫过,穿插在车流中。
管子系着安全带,右手握住车门扶手,闭上眼,他有点想吐,刚刚太激动了,现在更加激动,这一天,他都没有吃下去什么东西,心中忐忑着,期待着,希望结果能够完美。
现在,结果了,却不够完美,唯一让他安慰的,是连奕最后说:跟我走。
她,没有落下他。
小奕啊,你是生气了么?生我的气么?那么,对不起啊!我,只是很想把你娶回家,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你愿意呆在那里面的家。
你带我回去过的那个家,是你不喜欢的,你在那里,不愿意说话,不愿意笑,你抽比平时更多的烟,彻夜的睡不着,听着海水的拍打声,你想起了谁?是妈妈么?
所以,让我们来建一个家,这样,好不好?
管子忍着难受,在心中念着。
车子,在高速休息站停下,车里一阵沉默,最后,连奕推了推管子说:“去给我买包烟。”
她全身血液都在沸腾,飚完车的兴奋,还有心中隐隐的答案。
管子眼睛一亮,点头,乖乖的颠颠去买烟。
便利店里,小姑娘看着管子进来,指指她身后的香烟柜说:“来一包灰狼。”
管子买了烟,买了水,还买了一根可爱多。
上车,连奕解了安全带靠着闭着眼。
管子把水瓶旋开,递给连奕,把灰狼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在手掌上敲实以后拆开,慢慢敲出一根来,递给她。
连奕想:什么时候,你这么熟悉我了?我刚刚那样,你有没有生气?
两个人,都在猜测,对方有没有生气,为什么生气?只是因为,我向你求婚了,你没有回答我。
连奕把烟点起来,车窗摇下来,她深深的把化学成分吸进肺里。
宗政浩辰来电话,管子接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喂,浩子。”
宗政浩辰这边搂着自己的小女人,逗着自家胖小子,“我只是迟到一会儿,怎么人都散了啊?”
“恩……”管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宗政浩辰看自家女人的表情不太好,就说:“你女人不肯?”
“恩。”
“那为什么我女人吓成这样子?她哭了你知不知道!她不就是想吃个蛋糕么?!”
管子很想扯着嘴角笑笑却笑不出来,“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兄弟我现在很忙,回头说。”
挂了电话,管子眼角湿湿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娘们唧唧的了。
小奕啊,你要是觉得不行,就告诉我吧,这样吊着我,我很难受的啊!!
管子撕开手里的可爱多,橘子味道,咬一口,凉丝丝的,甜腻腻。
连奕在烟雾里看到了,一下趴过去,“为什么你有我没有?!”
“恩?哦哦……”管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连奕握着手啃了一口。
连奕满嘴的果酱和脆皮,一掌拍在管子脸上,“小气!”
啊啊啊!管子赶紧说:“不是的,小奕啊,我不知道你也想吃的!!”
然后,这根可爱多,被一人一口的吃到了最后,管子把圆筒最底下的一点珍贵的灌满巧克力的尖尖递过去说:“小奕啊,你吃!”
连奕把嘴张开,看着管子,管子喂进去,然后把自己指尖染上的巧克力舔干净。
连奕满嘴的脆皮尖尖和巧克力,她说:“你不要被那个男人骗了。”
、蒲公英的灵魂
连奕满嘴的脆皮尖尖和巧克力;她说:“你不要被那个男人骗了。”
管子从连奕的侧脸;看到了一种很深的情绪;被埋得太深了,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小奕……”
连奕转过脸;微微弯着嘴角说:“我们去个地方。”
管子其实想问:爷的求婚到底是要怎样!!连小奕你倒是给个痛快啊!!啊啊啊啊!!但是;忍住了;因为,最起码;你还让我在你身旁,不是吗?
小奕啊;如果不喜欢,那么;我还是就像现在这样,陪着你,就好了。
车子在高速上飞驰,管子刚刚吞进胃里的冰淇淋瞬间有种想要向外喷涌而出的冲动。
当车子驶进市区,路灯发出漂亮的光芒,管子捂着胸口的手放下,连奕开始减速。
“傻子!”突然,连奕说了这么一句。
管子傻兮兮的到处看,然后问:“谁?!”
“你。”说完,把车停下,拔了钥匙下车。
管子跟着下来,一看,小小的一间店铺,那么不起眼,从里面发出幽幽的光,几乎,连门都找不到。
连奕指指说:“进去吧!”
管子点头,在前面带路,很熟悉的按了指纹。
连奕在后面微微的诧异了,还有哪个地方,还有什么事情,是这只小家伙不插手的?
*
这间店铺,没有名字,没有地点,全靠行内的人口耳相传,很多人不知道在哪里,很多人就算知道在哪里,也进不来。
进去以后才知道,一个东西的外表,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地下室,高高的旋转楼梯一直向下,深深埋入土里,期间,有压抑的疼痛声和呼喊可以传入耳中,带着丝丝凉意,让人在这酷夏,突然打颤。
最终,脚尖踏上地面,很好的大理石,铺平了整块空间,地下的这块地方,连奕环顾了一下,没有评估出平方数,因为太大,而且,四周发出黑暗的气息,看不到边境。
管子很熟的坐下,把墙上的羚羊头转一圈,不久,就有一个满身肌肉的家伙出现了。
连奕啧啧称赞,真心觉得这里酷毙了,她很喜欢。
管子对出来的人问:“小黑,今天又下手了几个?”
连奕看一眼,这个壮硕的小黑脸上平静的说:“不少。”
声音,是那种很久没有说话后的暗哑。
这个纹身店,真是太让连奕惊喜了。
小黑看看连奕,问:“你?”
“恩。”连奕回答,被管子拉着坐下。
管子站起来,很熟稔的搭着小黑的肩膀指着坐在完全骚包的白色真皮沙发上的连奕说:“下手轻点,爷女人!”
连奕发现,自己坐着的这个沙发,某只小白兔家里也有一个,只是颜色不一样,而且,这个白色的沙发上,还被溅上了血迹,一条一条一看就知道是喷射出来的。
没有再问任何问题,连奕脱了衬衫躺在一条长板凳上,露出粉嫩的烟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