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笑!看看你穿的是什么!”
“裙子啊。”
“谁的裙子?”
“小柚子的啊。”
然后小由就词穷般的不知道该如何发问了,叹了口气,忽然感觉好无力。
郁子笑就在这当口奔到试衣镜前,晃了两下,又转了一圈。
“喂,你看我穿这裙子肯定比小柚子好看多了,不过这是小柚子的东西,我可不会要噢。”
郁子笑似乎真醉了,开始动手去解开胸前的纽扣,又被小由一条被单给裹成了蝉蛹,闷哼一声被小由推倒在了床垫上。
“你自己的衣服呢?”
“吐了,脏了,在……在你脚下。”
小由低头,一松脚,果然踩在了一团软绵绵的白衬衣上。
与小由同住的rose朱抱着两只酒瓶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郁子笑冲进门来的女子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贝齿。
“小由,你——”
来人瞪大眼,身子一晃,酒瓶都差点掉到地上。而小由此时的心境,怕是只能用“欲哭无泪”来形容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春天……来了……吗?”
rose朱狠狠地捶了小由的胳膊一下,一转身跑了个没影,身后只余下小由悲凉的叫唤声。
“朱姐!”
“rose!”
“朱丽花!你给我回来!”
在此之后,小由强迫郁子笑换上了那件白t恤,连拖带拉地打算把这瘟神给赶到帐篷外边去,然而这人却利用自己比小由高出一脑袋的身高优势,硬是张开四肢死死的撑在了门口,还半眯着眼睛,口齿不清地不断念叨着。
“小柚子,我认床,我怕黑,我讨厌有小强的地方,我还担心会有——”
“有鬼!”
小由使尽全身力气,猛地往外一推,郁子笑终于一个踉跄往外栽去,正好倒入了赶来的陆子辰怀中,郁子笑“嘿嘿”傻笑了一声,张开双臂展开个大大的熊抱,就把陆子辰给缠得紧紧的,一张小脸贴在他胸口便毫不客气地昏睡了过去。
“小由,是我把她送到你帐篷里来的。”
陆子辰似乎叹了口气,拦腰抱起了郁子笑,在小由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坦然地将郁子笑放到了她凌乱的小床上,顺手掖好了被角。
“既然陆经理您来了,那么也请把我这个小窝打理干净吧。”
小由似乎有些生气,自从遇上这俩个人,她平静的生活被打乱的一塌糊涂,得不到一天的安宁。她越想越不心烦,拍开帐篷门就走了出去。
对着眼前的胡萝卜田不知发了多久的愣后,小由的胳膊被终于踏出帐篷门的陆子辰一拽,不由分说地被带到了一块陌生的地方。
芦苇花温柔地在风中飘荡,伴随着四处起舞的流萤,还有溪边潺潺的流水声。
细小的鹅卵石有些磕脚,小由跑到溪水边,望着水面上浮游的零碎绿藻。
“对不起,郁子笑的身份很特殊,我怕她酒后闯祸,才把她送到你那里去的。”
“这里很漂亮,就是蚊子多了些。”
小由似乎对陆子辰的解释不感兴趣,揉了把被拽得酸疼的胳膊,蹲下身,伸手探了把清凉的溪水。
第三章瞎话,谎话,真心话(4)
“陆子辰,我没必要小心眼。”
就是这样一句淡淡地回应,噎得陆子辰有些接不上话来。良久,他终于张了张唇瓣,语调里带着妥协。
“小由,你想问什么吗?我都会告诉你。”
芦苇丝被阵阵袭来的夜风吹得“唰唰”作响。
“没有。”
小由站起身,抚了抚感觉微凉的胳膊,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仿佛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精神。
“陆经理,我觉得一直傻站在这里纳凉,有点像傻瓜。”
此时,正好有只青蛙很不和谐的“呱”了一声。
“你看,河边的青蛙的笑了,那么,明儿见。”
保持着唇角上扬的弧度,小由很潇洒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事实证明,小由她还在怄气,为她没有多少斤两的可悲骨气。
本来想借此机会将郁子笑身份全盘托出的陆子辰,这回沉默了。他计划好了过程,却没有料到小由的反应,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陆子辰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机场,那种恍惚的感觉像极了一场梦。
这时候,芦苇丛有些悉悉索索的诡异响动,四五个背着小竹篓在溪边扒螃蟹的老伯从芦苇丛里走了出来,开始轮番对着溪边僵立的年轻人唠叨。
“看看看,女朋友气走了吧。”
“傻愣子,赶紧追啊!”
“快去!快去!快去!”
陆子辰干咳了几声,也没有回话,他的脚步有些凌乱,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有一点他也料不到,就是本来风平浪静的一段对话,竟然还会被人围观。
“真没看头哇。”
望着年轻人远去的身影,几个老伯围成一团,一边给身上被蚊子袭击的地方上药,一边忍不住抱怨。
“你们说晦气不晦气啊,几个大老爷们在那蹲了这么久,也没见这两口子有啥激情场面。”
小由气冲冲地奔回帐篷,毫无同为女性同胞的怜悯意识,一脚就把睡如死猪的郁子笑给踹下了床,扯过被子将自己卷成了一个经典版的“钱氏蝉蛹”,而郁某人也很识相地没有苏醒过来。
小由虽然闭着眼,心里头仍然还在不停地打着结。
她想问什么?她能问什么!
臭橙子!
小由觉得自己真该好好反省一下,她是不是又一次不小心纵容了那该悬崖勒马的感情呢?
于是之后的第二天,小由挂着两只深邃的熊猫眼,一脸沧桑地蹲在胡萝卜田边,继续眼巴巴望着田中继续奔跑的“森林系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