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连一惊,另想到了一事,赶紧道:“既然如此,娘娘为何不找雅贵妃联手?”
“这......”云妃突然被问住了,在房中走了几圈,最后摇头说:“现在还不行,本宫还不能确定这事!”
“可是娘娘,万一您的推断都是对的,而兰妃她们抢在您前头下手了,那可就糟了呀?”
云妃突然有些慌了,烦了,瞪了翠连一眼,喝道:“你这丫头,刚夸你几句,你就不知深浅了,瞧你这一惊一乍的,本宫的头都快被你搅浑了,退下,本宫要好生想一想!”
寒雨连江夜人吴,平明送客楚山孤,一场秋雨来得突然,徒增了储秀宫的孤寂。想起昨日送皇上走时,他还对自己情意绵绵,可是一转眼他却......兰妃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后宫中的女子,人前你可以扯高气扬,骄横跋扈;可到了夜里,特别是这种秋雨绵绵的寒夜,任是铁打的心也终将一寸寸被溶解殆尽。男人是君,是你的,也是别人的;今日是妃,他日也可以是鬼,一切的一切谁能保得它一世平安?
披了拖地长纱衣,兰妃眉间带着深深的愁意踱到了亭院中,向永和宫的方向遥望。今夜,她所爱的男人再次移情别恋,寝在了那座宫殿里。从此,她的男人又多了一个温柔窝,从此,她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斗,她累了,前所未有的累!脱去了满身象征着身份的累赘,此时的她不再是白间那位高贵的主子,她只是一个等爱却等不来的可怜女子。
“姐姐,您怎么一人在此淋起雨来了?”萧郁曼急急过来拉了她就欲往屋里走。
兰妃轻轻甩开了她,说:“妹妹,你看这雨是不是也懂情?不然,好好的,它怎么突然就流泪起来了呢?”
“姐姐,刮风下雨乃天气之正常现象,您之所以会觉得它在流泪,这完全取决于您心里的落寞,姐姐向来豁达,皇上多情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如今只不过多了一个贵人,您须得着如此伤感不振吗?”惠贵嫔有些生气,更有些无奈。
愁雨晚来秋(4)
兰妃摇了摇头,凄凉地笑道:“妹妹,姐姐何偿不知这些道理,可是这一次不同,皇上那样为她争取,为了她甚至请出了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皇后,这些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在乎,可是在乎有用吗?他是皇上,这天下的女子都是他的,他要谁,我们干涉不了,姐姐,听妹妹的,快快回屋吧,可别为了那个女人淋雨伤身,不值得!”惠贵嫔半劝半拉,终于将兰妃拖到了寝宫里。
待将一身湿衣换下后,兰妃才回复正常,此时奇怪地问:“郁曼,这夜黑雨密的,你来我这做什么?有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说吗?”
惠贵嫔尴尬地答:“我睡不着,所以......来找姐姐说会儿话,今夜就寝在姐姐这里了!”
“你哟,还像小时候那样呢?”兰妃宠溺地戳了一下妹妹的鼻尖,心里却是感叹连连。说到底,妹妹何偿不与自己一样伤怀?
惠贵嫔犹豫了一下,终是问出了她最在意的问题,“姐姐,这皇后与顾念琳站到了一起,那我们......”
“哼,我早就知道这个皇后不安份,只是没曾想她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竟妄想拉拢一个贵人来翻身,真是瞎了她的狗眼!”兰妃恨恨地骂道。
“不对啊姐姐,皇上看皇后的眼神很温柔,我看得出,那里面有爱意!”
兰妃嗤之以鼻,冷笑道:“有诡意才是真的,皇上最会利用女人,他想让顾念琳站得高高的,当然要扯个大的来为她垫底了?妹妹,你看着吧,如今顾念琳已成了婉贵人了,你看皇上会不会再看她李淑贤一眼?”
惠贵嫔立刻反对道:“姐姐,您错了,今儿个小林子回来说,皇上一直将皇后送到了柔仪殿门口,事后还瞧着皇后的背影痴痴地凝望呢!”
兰妃一惊,急得抓住了妹妹的手,道:“真有这种事?”惠贵嫔点了点头。“这......这个皇宫里的事越来越怪了,皇上的心思也越来越难让人捉摸了,妹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姐姐何以这样说?”
“你想啊,那顾念琳与蓝贵嫔可是一路上的,这如今又多了个皇后撑腰,妹妹该记得前儿个日子,咱们还给过蓝贵嫔与顾念琳难堪吧,如今她们联了手,首先要对付的必是我萧氏姐妹!”
“姐姐,其实......”惠贵嫔听言有些迟疑,低着头吞吞吐吐地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兰妃可没耐心瞧她这样,催促道:“其实什么,你倒是说呀,咱们亲姐妹难道还有不能说的话吗?”惠贵嫔这才一狠心,抬了头将那日顾念琳撞倒柳眉,然后巧遇红梅再到金簪丢失一事的详细经过与兰妃说了。兰妃听完大怒,喝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何不一早便对我说?你可知那顾念琳为何能这么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