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少婧还在叨念着雷总裁。”朱太太笑着说:“现在能收雷总裁的礼物,一定开心,我这就去叫她过来。”
朱太太离开后,马上又过来几位商场上的知名人物与骆绎打招呼,众人纷纷聊起生意经。
“爸爸,这位是……”朱少婷走过来,巧笑嫣然地挽住朱世尧的胳膊。
“噢,爸爸给你介绍,这位是骆执行长。”朱世尧殷勤地道:“骆执行长,这是我小女儿少婷,刚刚从法国留学回来。”
“朱小姐,幸会。”骆绎礼貌地点点头。
“您好,骆先生。”朱少婷扬起灿烂的笑容。
宴会继续着,伴着优美的乐曲,所有人开怀畅饮,享受这悠闲的时光。
借着一整晚都在与自己闲聊的朱小姐因故走开,骆绎端着酒杯,一路有礼貌地拒绝了几位妙龄小姐的攀谈,毫不引人注目来到大厅东面的一角。
此处清静许多,加上落地窗前的罗马柱和宽大的窗帘遮掩住他的身影,更使他看起来与不远处的歌舞升平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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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自家boss的命令,他绝不会忙里偷闲来参加这种无聊的birthdayparty。
“去玩玩吧!多认识几个女孩子,来个一夜情也不错,咱们骆执行长孤家寡人太久了,有伤身体呀!”
雷驭风在越洋电话里讲得无比贴心,有这样一位对下属的私生活体贴入微的上司,真叫人不知是喜是忧。
其实所谓的上流社会,说穿了,也不过是在表面上一派柔和,背地里却议人事非,揭人伤疤,就如同离他不远的那两位。
穿着体面,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有几分面熟的两个男人,居然也跑到这里来聊一些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八卦,所说的话题无非是哪位名人包二奶,哪位贵夫人暗中养小狼狗,了无新意。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竟跑到这家男女主人的身上。
“我听说朱太太以前是某咖啡厅的女招待,真的假的?”
“算是问对人了,这件事我知道得最清楚不过。”
“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你应该知道这一任朱太太是朱先生的第二任妻子吧?”
“知道,我还听说她很有旺夫运,朱先生在娶了她之后,马上就财源滚滚。”
“嗯,不错,但你应该不知道这位朱太太抛夫弃女的事吧?”
“有这种事?”
“是啊,想当年这位朱太太还在咖啡厅当女招待的时候,跟一个小警察结婚了,婚后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几岁时朱太太就遇到了朱先生,两人相见恨晚,朱太太没多久就跟小警察离婚了,先是在外头跟了朱先生几年,后来前一任朱太太病故后朱先生马上续了弦娶她进门。”
“啊!原来外面的传闻是真的?”
“我亲耳听朱家大小姐说的还能有假?朱家两位小姐对这个继母可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你看朱太太四十好几了都保养得这么好,年轻时想必更漂亮,要不朱先生怎么愿意娶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招待进门当正室?”
“呵呵,男人嘛,还不都是见色起意!就是可怜朱太太的亲生女儿,现在也应该长大了吧!
“谁知道……”
骆绎慢慢饮着杯里的酒,在上流社会里浸淫多时的他,对耳边的这些话早就见怪不怪、充耳不闻,略显懒散的目光透着巨大的落地窗眺向外面的花园。
那处庭院郁郁葱葱,种植着高大的珊瑚树和乔木,颜色丰富的车矢菊开着黄、蓝、白、紫的花朵,墙角上还攀满了密集丛生、色彩艳丽的爬墙蔷薇……
他默默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幕绿意盎然,倏地,一个少女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看到了她。
年纪很轻的女孩,高高的个子,身材修长苗条,略为卷曲的黑发被绑成马尾束在脑后,身上穿着款式简单的浅绿色t恤和牛仔裤,正垂首站在灌木丛旁的路灯下。
与之不远的露天带灯网球场里灯火通明,以至于骆绎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女孩的一举一动。
尽管她始终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五官,但穿着球鞋的脚却在不停地踢着铺在地上的彩色小石子,一下又一下,动作中带着某种愤怒而焦灼的无名情绪,混合着急切、无助、忧伤,而又无从发泄。
在这遍布绅士淑女、衣香鬓影的场合,这女孩……是谁?
蓦地,一张轮廓分明、不施脂粉却格外娇艳动人的脸蛋立即印入骆绎的视线里。
她肌肤粉白,小小的瓜子脸,多一寸则多,少一寸则少;直而挺的鼻子线条略有点硬,显出一丝倔强;弯弯的秀眉下是一双极其妩媚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无比精致……
有那么一瞬间,从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女人容貌上的骆绎,竟会因这女孩过于耀眼的美丽而差点难以移开目光。
“哇,快看,好漂亮的女孩啊!”
旁边八卦聊得如火如荼的两男之一也发现了庭院里的佳人,惊艳地招呼同伴。
“那是谁呀?”
“不知道,好像从来没见过……咦,你看那不是朱太太吗?”
默默打量着女孩的骆绎,在听到这一句后,眸光突然一转,果然见朱太太出现在庭园里,拎着晚礼服的裙襬,快步朝那女孩走去。
他看见两人在交谈数语后,女孩忽然抓住朱太太的胳膊,似乎在乞求什么,但朱太太低着头考虑几秒后,很坚决地摇头,甚至毫不迟疑地甩开女孩的手。
女孩紧紧地抿着嘴,大大的眼睛盈满了愤然和恨意,她沉默地盯着朱太太,久久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朱太太又说了几句话后,打开手里的晚宴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纸张模样的东西欲递给女孩,女孩背着手始终不肯接,也低下头再不肯看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朱太太叹了口气后无奈地转身离开了。
女孩独自一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她的目光投向地面,单薄的肩微微耸动着,双手死死地握成拳。
骆绎拧起眉,她似乎在……哭?
有那么一杀那,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