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下官有任何怠慢之处,还望梦大人海涵!”华青青抽回胳膊,小心的抱拳赔礼,他也早有所察觉,自己对待梦凝烟时的态度的确有些过分,就好像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梦凝烟的身上。
“呵呵……梦大人么?”梦凝烟苦笑,“我从未受过陛下赐封,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人’,更不喜欢听你这么称呼我……”
“那不知下官该如何称呼?”华青青急忙问道,问的梦凝烟更是不悦,扭过头,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如此,我何必强求?”
华青青一脸茫然,从梦凝烟的话里,他根本听不出对方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而梦凝烟也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去猜测自己的心意,拍了拍华青青的肩膀,犹如老友一般的笑道:“魏大人说他十五那晚上会准时赴约,要你放心!你大可不用再愁眉苦脸拿我撒气!”
“晶儿?你见过晶儿?”华青青瞪大了双眼,惊大于喜,不明白自己为了见到魏萧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也没什么成果,而梦凝烟却轻轻松松见到了魏萧晶,还替魏萧晶传话回来?“怎么可能?你莫骗我!”
“魏大人亲口说出,我梦凝烟又可是随意造谣之人?”梦凝烟撇着嘴,很不满的看着华青青,喜悦之色终于慢慢的爬上了华青青的脸。
“晶儿他……他愿意见我了?他愿意原谅我了?”华青青一反常态,拉住了梦凝烟的胳膊,激动的问着,“他亲口说的原意赴约?”
梦凝烟默默的点了点头,华青青终于笑了,可是他却无法一起笑出来,魏萧晶对于面前这人而言究竟占了多重的份量,竟然让他无法估算。
“可是……”华青青眉飞色舞开心了一把,但之后却又疑惑的看向了梦凝烟,“难道是梦大人去见过晶儿,和他解释了一番?”
梦凝烟伸出手,摸了摸华青青的头顶,宛若一位大哥,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误会解开了,他自然要与你和好,不过这下子你可欠了我不少人情!”
“多谢梦大人!过去下官多有得罪,梦大人千万不要见怪!下官给梦大人赔礼!”华青青心里很感激,其实梦凝烟并不是什么恶人,在雪山的时候也多亏有他相救,自己着实不应该那样对他。
“谢么……就免了,若是以后你再被魏大人丢弃,尽管来找我也行!”梦凝烟哈哈大笑着,眼角一瞥,看见华青青的脸一沉,便急忙转了个话题,“不过,如果青青你真的要感谢我,那就答应我一件事吧!”
“但凭梦大人吩咐……”华青青刚刚说完,冷不防那高大的身影就窜了上来,一把将他抱得紧紧,吓得华青青动也不敢动,只能颤抖着问道:“梦……梦大人?”
梦凝烟用鼻尖蹭了蹭华青青的颈子,嗅了嗅,笑着松开了对方,“我就说走到哪里都能闻到一股子草药味儿,原来就是你身上的……”
“梦大人……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华青青舒了口气,胸膛里激烈跳动的心也稍稍安静了些,“吓死下官了……梦……”
大人两字没有说出口,梦凝烟已经捂住了他在嘴巴,华青青不由睁大了眼,明亮的眼眸里梦凝烟英气的脸正慢慢逼近。
“青青……”梦凝烟低下头,凑到了华青青的耳边,低声说道:“以后,只用喊我名字就可以了,我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梦大人这种称呼,好么?”
说完,梦凝烟松开了华青青,转身走向门口,一边背对着华青青挥了挥手,“晚上和魏大人好好谈谈吧,我看你在他面前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哈哈!”
“梦……凝烟……”华青青一肚子疑惑,伸出手,停滞在半空中片刻,却还是收了回来。
摸了摸自己略微发烫的耳朵,华青青皱起了眉头,双眼一直盯着走出屋门去的梦凝烟,刚才的梦凝烟看起来似乎和平日有些不同,他的眼眸中似乎多了点复杂,让人无法弄懂他在想什么。
华青青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既然不懂,也不能妄自猜测,还不如好好想想十五那天怎么去面对魏萧晶,该说些什么话向对方道歉。
不过有了魏萧晶的应诺,华青青的心情又稍微转好了许多,在朝中每次看见魏萧晶便依旧像往日一样微笑着打招呼,只可惜魏萧晶总是冷漠的看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晶儿必定在害羞……华青青自我安慰着,眼看着十五即将来临,一想到十五之后魏萧晶便会和过去一样待自己,华青青心里喜滋滋的,竟没发觉平日一直粘着自己的梦凝烟一连失踪了好几日……
第二十三章
好不容易熬到了月圆夜,华青青原本在脑海里盘算好的说辞,在看见魏萧晶的那一刻全部化作了烟云。
东篱皇宫的后花园里,最后一丝晚霞刚刚收敛起她美丽的容颜,夜色拉下帘幕,将一切都笼罩进黑暗之中,华青青几乎要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身影。
魏萧晶身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半拉着面罩,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细长的剑,双眼发射出冰冷的杀气。
“晶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华青青大惊失色,立即上前一把拉住了魏萧晶的胳膊,低声问道:“你这难道是要去行刺?”
魏萧晶冷冷哼了一声,嘴角一勾,笑道:“是又如何?我在朝廷混迹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你疯了!”华青青瞪大了双眼,忽然又警觉的朝着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华青青才稍微松了口气,又低声劝道:“陛下他励精图治,虽然表面放荡不羁,但内里心若明镜,如果不是有这样的明君在,东篱哪里来的繁荣富庶,天下又怎能如此安和平静?你若是行刺陛下,则将成为天下最大的恶人呐!到时候,东篱上下又怎能放过你?”
“不管他多优秀贤明,他手上的血是永远都洗不干净的!难道你忘记了,当年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们,是如何死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