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怔怔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接受了我,就接受了我的生活方式……你知道么,在大荒,任何一桩婚姻,任何一种爱情,寻找的都是一种依靠,一种力量。大荒中的每个人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相爱,除了心灵的契合,还有生存的需求。你我相爱了,就要面对共同的困难,共同的仇敌……”
少丘无言地摇着头,握住她的手,随即细细解下担架上的绳索,将甘棠抱了起来,仔细地捆在自己的背上。绳索勒着肌肤的地方,依旧用担架上的麻布包裹起来。
甘棠忽然有一种四分五裂的感觉,却一句话也不说,任他将自己抱起来。
董茎痴痴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泪流满面,凄然道:“少丘,你真要抛弃我们么?”
她受伤颇重,哀痛攻心之下,身子一软,扑通倒在了地上。戎悠的长风浩荡吹过,树悠地叹息一声,望着阳光下的湖水出神。
“又叹什么气?”虞封瀚披挂整齐,从帐篷里大步走了出来,“咱们的计划到了高阳部族就要最后完成,少丘便没有什么用处了,届时想给你儿子和公公报仇,岂不易如反掌?”
固鸠君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道:“我自家的仇恨,我自己来报。我只是在考虑何时离开你,回固鸠部落去。”
虞封瀚愕然:“你……为何要回固鸠部落?跟我在一起不好么?”
固鸠君撩了撩头发,淡然道:“我乃是固鸠之君,自然要回去。跟随你们来此,无非为了杀死少丘报仇而已,大仇一了,自然要走,你以为你如此值得我千里相随么?”
虞封瀚苦笑:“你这种性格……若是我的女奴,我早用鞭子把你抽死了。”
固鸠君冷然道:“你若是我的男奴,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立刻便割了你的舌头。你须牢牢记住一点,在我固鸠部落中,女人为尊!”
“好好好。”虞封瀚举起了手,无奈道,“不跟你斗口了。大哥叫我,我须立刻赶过去。估计立刻就要开拔了,你梳洗一下即可赶来吧!”
说完从虎驳战士手中接过自己的虎驳,飞上跨了上去,如飞而去。
高坡之上,虞无极和偃狐正在朝着豢龙城的方向指指点点,虞封瀚上了高坡,道:“大哥,情势如何了?”
虞无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据苍舒传来的消息,熊弼子手下的飞虎战士只剩下七百余人。他将全力促成熊弼子和豢龙部落一战,待得飞虎战士消耗得七七八八,咱们立刻出手!”
“那么豢龙城呢?是否拿下?”虞封瀚道。
虞无极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