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护士赶紧摇手,“我们不坐。你们辛苦。你们继续坐。我们走了。”
说完,相互使了个眼色,一起推推嚷嚷的出去了。
宋易奇怪的看看自己的衣服什么的,她没穿错啊。家居服,怎么大家表情那么奇怪?
她抬头看着张长胜,“你是不是又说什么乱七八糟了?”
张长胜笑的异常灿烂,“娘子,你又冤枉为夫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菜。好不?”说完,脚底像抹了油一样的开门溜了。
宋易一阵莫名,走进洗手间准备洗脸刷牙。
对着镜子的时候,她知道答案了——镜子里的那个人,头发被捯饬成一撮撮站立起来的造型,像一个刺猬一样。
一只眼圈被涂黑了,嘴巴还被涂成一张大嘴的模样。。。。。。
“张长胜!!!!”一声河东狮吼传出来,震得楼下一排人都缩缩脖子。
“来来来,掏钱掏钱掏钱。”张长胜站在楼下,两手一摊,一脸贱相让人恨不得都上去踩一脚。
唐俊俊乖乖掏腰包,“愿赌服输。你赢了。”掏出一百块,爽快豪气。
都教授冷着一张脸,似笑非笑,“小子,你胆子很肥。”老师的钱你都敢赢。
小虎护士不甘心的掏钱,“张医生,你这样欺负新到手的媳妇真的好吗?我好怕你下半辈子就此单身。”
张长胜歪着嘴一笑,“是你们说要看宋易暴怒的样子,我只是收个门票而已。收来的门票还不是要上缴给我娘子。哎呀。方式方法不重要,关键是结果。怎样,精不精彩?”
陈然哭笑不得。和张君悦一起把钱递过去。
说实话,这下他也算明白了。心中一块大石放下。
只有这个男人,可以让她哭让她怒让她笑。他有他的方式方法,让她活的有血有肉。
宋易,只有在他的面前,才表现的像个正常小姑娘。
这下,他也可以放心了。
虽然,这贱男确实贱到令人发指。一大早打电话和大家打赌,说会让大家看到宋易大发雷霆的样子。
因为大家没人会信,就一起挤过来观瞻。
结果,他们都输了。
自从贱男从男闺蜜上升到男友甚至是未婚夫的身份以后,缺点暴露越来越多。比如现在,两个人一起坐沙发上看电影的时候,张长胜屁股往这里一歪,然后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坐好。
几秒以后,宋易无语的抱住脸,“我想吐了。怎么这么臭?”
张长胜转过脸来,笑的很开心,“张氏出品,必属精品。”
“哈?”
“我刚才老早就要放了,酝酿了半天。感觉热乎乎,够臭了才出炉的。怎么样?够新鲜吧?”
。。。。。。
“你现在就开始让我闻臭屁,你不怕我不嫁给你吗?”宋易皱着眉头问。
张长胜很认真的说,“没关系。那我就天天吃大蒜,跟前跟后的跟着你放屁给你闻。保证个个都很经典,让你回味无穷。”
宋易觉得她快撑不住了。拉起张长胜的手,“走!”
“干嘛?!”张长胜一脸娇羞样。
宋易跑房间里拿来户口本,“领证去。现在,赶紧。领完你就放过我。行不?”
张长胜扭扭捏捏起来,“哎呀,你怎么这么急吼吼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宋易放下户口本,转身回去,“不去算了。”
那人立马拦住她。“去的去的,现在就走。我先换身衣服。”
宋易眉头直跳,“领证而已,你换衣服干嘛?”
贱男一边翻衣柜,一边说,“要拍结婚照的小姐。我当然要拍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等到若干年后,咱儿子问我,我就可以拿着结婚照跟咱儿子说,你看你爹就是因为太帅,才会被你娘盯上。唉,我看她如此情深意重,就当发发善心,成全了她。”
说完,还很投入的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
尼玛。我听不下去了。
宋易木着一张脸,转身回到沙发。在屁味缭绕的房间里打开一包薯片,淡定的看电视。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等到了民政局,都快下班了。
不过还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下雨的关系,来注册结婚的人不多。两人很迅速的拿了证。
盖完章,宋易觉得那大妈看自己的的眼神特别慈祥。
所以她也忍不住对她祥和的一笑。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要笑什么。
大妈终于开口,“小两口特别恩爱吧?”
宋易还没开口,就被张长胜往怀里一揽,“嗯啊。看的出来啊?”
大妈笑眯眯的,“那是。不然干嘛结的这么着急。这种日子都要赶着跑出来登记呢。”
张长胜刚拿了大红本子,有种多年备胎终于转正的喜悦感。被这么一说,也没多想,张口就问,“今儿啥日子?”
大妈说,“七月半,鬼节啊。”
张长胜向上翘着的唇角立马僵住。
宋易憋住笑,扶着张先生走出民政大厅。好好的大喜日子,瞬间笼上了一种阴森森的氛围。
门外,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张长胜望着那大雨片刻,微微一笑,“张太太,以后,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生生世世,我都会粘着你。你记好了。”
恰巧此时,闪电闪过,一阵冷风吹进,吹进宋易的心里。
张长胜一双鹰眼眯着,立体的五官在这道光下,深深刻进宋易的眼里。
她呆怔了半晌,啊了一下。
“你是在和我表白吗?”
张长胜认真的点头,“够不够?感动不?”
宋易目光转向外面的大雨,“嗯。能把情话说的这么吓人的,估计你是第一人了。”
张长胜凝视着宋易,微微一笑,“不管手段如何,印象深刻就好。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不管风风雨雨,我们并肩作战。”
宋易眼睛渐渐湿润。伸出一只小拇指,是拉钩的动作。
张长胜也伸出来,只不过,小拇指少了一小截。
两人相互凝视对方,突然一起笑起来,额头抵住额头。
“你告诉我,你怕什么。”张长胜问宋易。
宋易摸摸那截断指,回答:“怕所有的故事,只会拥有一个好的开头。”
张长胜亲了亲这傻姑娘的额头,握住她的手,望着外面。
“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走到故事结局。不管是好是坏,我陪着你。”
半天,一阵沉默以后,张长胜忍不住问,“你不问我点儿什么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