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_剪刀上的蘑菇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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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2 / 2)

整个房间的摆设相当简单,除了一张沙发床以外,所有的东西都被搬开了,房间的一头成了画家的工作室般,摆满了画架、雕塑基座、甚至还有陶土的转盘,以及许许多多难以理解的杂物。

纪宜伸手想扭开大灯,但被倒在地上的声音制止了,

「不……不要……开灯。」

纪宜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会是个放荡豪迈的男人,甚至带点义大利习气那样。

但没想到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竟只有到他下巴的身高。和瓜子说的一样皮肤很好,白中透着婴儿似的粉红,脸蛋圆圆的很可爱。一头盖到肩膀的乱发,让他看起来有种弃犬的无辜感。

除此之外身材不错,手脚都很细长,纪宜瞬间帮学弟打了合格的分数。

「……你是介鱼?」

纪宜看了他一眼,昏暗的灯光中,介鱼正慌慌张张地收拾着地上被他压倒的素材,纪宜看那好像是一张张盖有邮戳、被人使用过的邮票,满满的塞了一整个饼干盒,还有一些都满到外面来了。他于是蹲了下来,帮着他捡到过小的盒子里,

「啊,我先自我介绍,我叫纪宜,是戏剧科三……」

「不、不用,不……不用说你的名字……你,你在那边稍待一下就好。」

介鱼看起来相当紧张的样子,和纪宜的手压在同一张邮票上,竟还惊吓似地缩了一下手,他抱着没盖上的盒子慌慌张张缩回座位上,边跑还又边掉了几张邮票。

纪宜狐疑地看着他,不禁开始怀疑传言有错。毕竟这个少年的模样,还比之前任何一个滚上他床的学弟都腼腆。

而且神态也好动作也好,一点都不像是擅于应付男人的样子,他吃过的学弟里,也有那种假装清纯,但到了床上就变了个样的类型。但是多多少少从眼神接触、肢体接触时,那种若有似无的气氛中感觉得出来。

介鱼完全像是未经人事,而且不要说是性了,恐怕连人也没认识过多少那种感觉。

「请、请坐在那边的沙发上。」

好像注意到纪宜一直站在门口打量他,介鱼那张白皙的脸又泛起红晕,慌忙朝沙发的方向一指。纪宜于是缓步走到沙发前,却没有坐下,只是持续凝视着介鱼的背影。

「我要做些什么?」

他开口问。介鱼又像是被他的声音吓一跳似的,忙抬起头来,

「做、做什么?啊……对,嗯,请你,脱衣服。」

他说完这句话,就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像是要回避视线般,把头埋到邮票盒里分起类来。纪宜眯起眼睛,修长的身体立在灯光下,他其实不太喜欢在人前赤身露体,舞台上只要有得脱上衣的角色,他一概拒绝演出。

就连在床上,他也只?露裸?必要的部位,看过他裸体的学弟几乎一个也找不出。

总觉得,会曝露什么似的。就算只是肉体的?露裸?。

但既然都来当人体模特儿了,不脱也说不过去,何况纪宜对那个传言是否为真越来越感兴趣,说什么也要做到最后。

他于是背对着画架,先把西装外套脱掉,再把脖子上的领带解掉,最后剥起白衬衫的扣子来。这让他想起那个叫辛维的学弟,记得有一次去观摩他的冬季公演,导演叫他脱衣服,他就毫不犹豫地在寒风中脱到光为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男人脱衣这么迅速。

他终于明白介鱼把窗户贴起来的原因,是照顾到模特儿和他自己的隐私,这家伙真的比预想中保守得多。

他把脱掉的西装整整齐齐折迭起来,搁在窗台上。又转头问介鱼:

「全身都要脱吗?」介鱼全身紧了一下,把头缩到画架后点了点头,

(bsp;「啊……可、可以的话,请全脱。这、这个给你。」

他递给纪宜一条绿色的小毛毯,又害羞地缩回画架后。纪宜挑了一下眉,终是在沙发上坐下,先用毛毯围着重要部位,然后把西装长裤脱了下来。虽然是炎夏,在这间照不阳光的屋子里,还是感觉得到些许凉意,他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啊,对、对不起,太冷了吗?你要不要喝热茶?啊,可是这里也没有茶了,热水呢?热水……」他慌张起来。纪宜严肃地凝视着他,半晌才慢慢开口,

「不要紧,这是工作,我会忍耐。何况我又不是?费免?服务。」

他故意强调地说,观察介鱼的表情。他却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把好容易找到的热水壶挖出来,用纸杯倒满白开水,端到纪宜手上,又匆匆忙忙躲回画架后,好像那是他唯一的避难所:

「是、是这样吗?那就麻烦你了。」

他指挥纪宜在沙发上横躺,两只眼睛从画架后露出来,专心地看着纪宜的身体。虽然不像二年级的辛维那样,是有名的完美模特儿身材,纪宜的腿很长,手臂也很结实,胸线既匀称又柔和,给人一种凛然的美感。

纪宜斜靠在沙发床上,摆在毯子下的腿微一交叉,顿时就有种压迫人的挑逗意味。介鱼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指了一下他的眼睛,

「那、那个也可以脱下来吗?」

「这个?你说眼镜?」

纪宜有些意外,其实他的近视没有很严重,双眼视力也维持在0。8左右,只是父亲和大哥都说戴眼镜的男人看起来庄重专业,所以他也挑了一副来戴。那是名牌的金丝眼镜,纪宜戴惯了,从来很少离身,只有?爱做?的时候偶尔取下来。

但既然画家要求,纪宜一向敬业,抬手就把他取了下来。

他抬起头,才发现介鱼的眼神竟似变了一下,他专心地看着他的眼睛,虽然脸上红晕未退,但是给纪宜的感觉却和初始进来时完全不同。

那是炽热、强烈渴望着某样事物的神情,但却不是对人,也不纪宜熟悉的、属于情热的眼神。而是某种更纯粹、更?裸赤?的欲望。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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