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还是来到我家了,真正的季晚。虽然我们相互背离着挥霍了青春,虽然我们再见时满载的只是各自的坎坷和疲惫,虽然骄傲的年轻的爱情离了我们何止几个光年的距离……但我们还是来了,像赴一个千年的约会。谁能说这时的相逢就不是最佳时机?谁能肯定从我们手里张开的,就一定不是幸福的汁?
进入季晚体内时,感觉我们一直相识,且未曾分开过。
蛰居在我心里的季晚,缓缓睁眼,轻轻叹息,像等遍了千年的一个梦,等到青春终于也见了白发,“我不能让自己与千年挣扎沉默的表达代价太傻!”。面对真实的季晚,像透过镜子的凝望,一个倒映出来的、陌生的自己。慢慢的,确认这个梦所用去的时间似的,轻舒手臂,指尖触到以空气的重量凝结而成的镜面,口气在镜面上印出一个模糊的白圈。
季晚的手摸到我的脸上,完全克隆着她那个动作,以我作镜,以相反的角度。她能感应到吗?从我的眼里,那个一直可以和我交谈、在晴空下让我流泪、陪我叹息在任何寂寞夜的季晚。
“我很像她,我觉得”。她在心里对我说。
“当然,你就是依这个原型制造的”
“我是说,你意念上的、对她的记忆的精确”
“那是”
“她不知道吧?她被你复制了一个在心里”
“知道。不知道的是我们都讲些什么”
“是啊,我讲的其实都是你自编的话”
“我热爱这种事业啊!狂幻症晚期嘛”
“你有病!她跟你说过吗?”
“说过吗?迟早的事”。一定要有个政委?
“猫”。季晚在唤我。
“什么?”
“你是只奇怪、不属于地球的猫”。季晚在手心把弄着我的耳廓,就像真的猫耳。
“哦,奇怪是什么意思?用你们地球人的理解”。我感觉地球的重力,我还能低适应。
“就是你给你周围的人和物施加的一种不协调感”。凸透镜?
“不协调!?还感?”。我把每个重点字吐在空中,黑体,14号。
“然后造成的依恋情结”。‘依恋’类似一种万有引力吧?
“突兀美?”。杰伦和玉清?
“是病态的舞蹈,蛊惑的诬术”。也是艺术的一种。
“如果真有,也是你造成的”。辨方律师反咬一口。
“我……没有,现在你把它传染给了我”。请传下一个证人。
“性途径还能传染这种啊?”。证人持否定态度。
“哈,讨厌”。法官敲了小木锤,却发出木鱼的声响。
“来,沾上猫气,来自第九维空间的猫气”。把季晚缠在身上,像一条就要冬眠的蛇。
“像悟空那三颗痣的印章?”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如果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猫”
“哈……可我只想做一个正常的、快乐的女人”
“你不快乐?”
“跟你,能快乐?”
“能吗?”。她又在心里接上。
“什么叫快乐?”。我在心里问着她。
“就是不担心什么,想你的时候你就在身边”
“这是完美吧?快乐非要建立在完美上?”
“那么,你得建立创造这个完美的路”
“那么,这是命运的又一个开始?”
“你觉得呢?”
“为什么经过那么多年后,你要醒来给我指方向?”
“因为你永远战胜不了‘忘不了她’的那个自己”
“猫”。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季晚?
“不准说话!”。我近乎疯狂的吻着季晚。眼泪在事隔多年后,要再次肆意的淌出,忍着!弟兄你得忍住,想着游泳,在没有任何景观的寂寞泳道,对啊,没有终点,游啊,游就行了,加油。
“忘不了她的那个才是你自己!”。她在我心里永不饶恕我。她沉睡的时间太长了,会不会固执己见的有些过?
“在想什么?”。季晚从我的间隙探出嘴来。
“我们现在像一个人,不觉得?”
“呃……但,过会呢?”
“过会她就要走了!”。她从镜子里哀怨的叹息。
“给我们点时间”
“猫,你以前只是个比我矮半个头的小男生”
“所以我一直仰慕着你”
“猫,你能给她什么?她想要的”。她这时转变职当上成了政委,给我一杯一杯的浇上冷水。
“任何!”
“任何!?”。她像名声和经验都远大于由法庭随机指定的被告的、原告的律师,抓住任何一个可能的破绽,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