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煌说:
“红房公司在海南炒地皮亏大了,卞红亮已经被抓起来了。”
贵先生心头一惊,表面装着困惑不解: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
金煌诡秘地笑笑说:
“这种大事能不给你老领导汇报吗!”
说着下楼走了。
贵先生愣在楼梯上,心头惊慌,没有心思再去看钟三郎,便匆匆回宿舍。
他打个电话给红房公司财务科长钱方大,没有直接询问,而是绕着弯子说:
“近来不见你,你也不至于忙得连老朋友都忘记了吧?”
对方哈哈一笑,什么话都不说就挂断了电话。
贵先生纳闷,未必是因为自己被架空了所以连钱方大也不肯理睬他了?恨恨地骂一声:
“孙子!”
再想,以钱方大刚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一群商人是决不会讲情义的。果真如金煌所说的那样,卞红亮如果被抓起来了,他肯定不会替别人遮掩,指不定已经招供了那三张现金卡的事。
一念及此,贵先生禁不住毛骨悚然。
据说现在审讯人有绝招,不打不骂,就是不让你睡觉,熬不过三天就感到生不如死,就会把一切都招供出来。
供出来会怎样?虽然没有动用这笔钱,也是很难自圆其说。
再想此事还将牵连元子和香香,贵先生倒吸一口冷气。
他急忙翻出三张卡来,点火烧个干净。
烧完后忽然又想,烧与不烧有什么关系?一跺脚骂自己笨蛋!深自懊悔。
大哥大响起来,是钱方大打来的。他说担心家里的电话已经被窃听,现在是在外面打公用电话。
钱方大说:
“海南那边是栽了,红亮总经理是进去了,但这是在演一出戏,现在不便多说,过些时候再深谈。”
挂断电话贵先生松了口气:
“你们没事我也平安!横竖不再沾惹你们了,一惊一乍要收人性命!”
油然想到水至善给他的六万现金,心又悬浮起来。安慰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吧!”
得到的正在失去,贵先生开始忧愁烦闷。
春节后元子回来,贵先生赶去机场接她。
一见面元子怔怔望着他,神情忧伤。贵先生上去接过行李,她问:
“你病了?”
贵先生说:
“好好的呀!”
元子问:
“怎会瘦了一圈呢?”
贵先生叹口气:
“睡不好觉!”
元子问:
“还是工作上的事?”
贵先生想讨她欢喜,壮着胆子说:
“你不在我一个人不习惯。”
元子娇媚地飞他一眼。
上出租车后元子活跃起来。叫贵先生猜她带了什么东西,贵先生一路猜她一路笑。
她告诉贵先生,高点爱上香香了,可惜香香不理睬他,害得高点春节回家心焦浮躁。
贵先生要打电话问香香,元子阻止他,低声说:
“妈妈叫我慢慢说动香香。”
贵先生忍不住问:
“是你舅妈吧?”
元子说:
“舅妈就是妈妈,表哥就是哥哥,从小就是这样叫的。”
贵先生问:
“那舅舅呢?”
元子说:
“如果叫他爸爸我就得改姓,那就对不住他妹婿了,他妹婿也是因为他才被整死的。”
忽然又恼恨地说:
“我们家的事你不准问!一句都不能问!”
上班后元子对贵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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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任凭他钟三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是太在乎这个科长了,我找他说理去,不然怕是要把你呕得骨瘦如柴。”
贵先生劝阻她不要去讨气受,元子仍然要去。
钟三郎在接待客人,元子便退出来。
过一阵元子再去,钟三郎说他有急事马上就要出门,驱赶元子走开。
元子压住火问:
“那你哪时有空呢?”
钟三郎对元子的脾气一无所知。加上在下面当支行行长的时间长了,就养成了山大王的霸气,因此他很不客气地说:
“哪时都没空,能像你们吗,无所事事!”
元子给他一句话噎住了,一时性起,拦住他:
“我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们当科长的做事?谁这样安排的?”
钟三郎不屑一顾:
“上面定的。”
元子追问:
“上面谁定的?”
钟三郎烦了:
“集体研究决定的。”
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