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等待无需醒
等待,虽然孤单又漫长,但至少心里有份希望,即使是永无阳光的黑夜,却仍然会坚强。
黯淡的天空,车水马龙的街道,华灯初上,夜色开启。
川流不息的车子,没目的地追逐,华丽妖娆的街灯,闪烁不安,是无数说谎的眼睛。
有些恍惚,车灯和街灯的光融合在一起,淹没车的影,只看到一片彩色模糊的光,仿佛这是个只有光的世界。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忧伤,想隐藏,却月盖弥彰……”沉寂的办公室里,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可站在窗边的女孩,遥望着远处,一动不动,恍若无闻。直到那铃声带着疲惫唱到尾声,她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接起电话。
“喂,阿天。”
“小鱼,怎么现在才接啊?”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急切,三分责怪七分关心,“我在你公室楼下,快下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哦!马上。”鱼海陌挂了手机拿着包便往下跑。这个时候公司一个人也没有,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已经来公司两年有余,但她总喜欢走在最后,好像她便是这里工作最努力的人一样。高跟鞋踩乱了一片宁静,让她想起了恐怖电影里寂静的古宅,破旧的楼梯,竟听着有些害怕,便加快了脚步往下跑。
刚出公司大门,远远就看到了倚在汽车上的身影。灯光打在他身上,他微笑着,脸上溢满了阳光,那么的春风得意意气风发。鱼海陌突然很嫉妒他的笑容。总有那么些人似乎从来没有烦恼,可也有些人,烦恼忧伤想躲藏都藏不住。虽然她也明白,也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也有自己的白月光,可她还是嫉妒,至少在她看得到的地方他真的那样明亮像阳光。
季天挺拔地站在那里,风把他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原来这就是玉树临风。鱼海陌笑了笑,向他缓缓走去。
“喂,小鱼,你刚刚盯了我足足十秒,可是要收费的。”他眯眼看着她,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鱼海陌白了他一眼,忽而笑了,很欢,“原来你竟是买脸皮的,好帅的一张脸,多少钱?”说着从包里从容不迫地拿出一块钱递到他面前,“不用找零了。”
季天眸子暗了下来,一张好看的脸生生挤出了好几条皱纹。
鱼海陌直接略过他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又扭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无奈的摇摇头,一脸的没办法,偏头道:“哎,又看了几秒,仔细观察你这张脸,也不咋的嘛,怎么还收那么贵呢?”
季天的脸彻底黑了,磨了磨牙,坐回车里,平息了好久道:“懒得和你计较。”
分明是计较不赢嘛!
“哈哈哈哈哈……你就装吧,回去别拿沙包出气。”鱼海陌捂着嘴又笑了一会,季天把头摇了摇摇了又摇,究竟是发了什么疯竟跑来接她下班?
车子缓缓地发动了,鱼海陌把头靠在车窗上,盯着窗外发起了呆,车外的风景转瞬即逝,如此短暂,可逝去的下一秒又重现,永远消逝不干净。她看得久了,眼睛有些模糊。身子突然向前一倾,头差点磕到了车窗上。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她嗔怒道:“停车不用告诉我吗?”
“看你认真欣赏风景,不忍打扰。”季天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弧度,认真地凝视着她。
鱼海陌突然慌乱不安。然而季天只是看着她,静静的,许久,轻轻笑道:“都快24了,哎,老得真快,看你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明显了。”
“哪有?”这家伙,她伸手去打他,心里却长长舒了口气。季天也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继续向前。
鱼海陌又把头转向窗外继续发呆。
她总喜欢发呆,其实发呆是因为想起了某个人。因为总是很想他,所以总是在发呆。
季天扭过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最后没忍住,还是开了口,“你还记得他临走时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他临走时说“等我三年,如果三年后我没回来,就忘了我。”鱼海陌笑,可是,忘了他吗?谈何容易,姐姐等了姐夫7年,直到离开都没有忘记。忘记一个人远远比爱上一个人困难,困难很多很多!
“好久了,不记得。”
“小鱼,很多事情在意料之外,也许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也许,也许他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想先在国外历练一段时间。他会回来的,这里,这里是他的家乡啊。”她尽量把话说得理直气壮,其实声音越说越低越没底。
“家乡?哼,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家里有些什么人吗?你了解他多少?你们不过认识两个月,仅仅两个月。”季天低吼怒道。
鱼海陌低头沉默不语。很多时候,她都在怀疑到底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叫做凌予的人。
“小鱼,”季天低低地叹了口气,顿了顿却什么也没说。
本来看她最近工作忙想带她去吃好吃的,可现在没心情了。季天送她到楼下,停了车,嘴巴几次张合,欲言又止,最后简单说了句“晚安”,开车就准备离开。鱼海陌已经走了又突然跑回来拍打着他的车窗,很急很急道:“季天季天,再等两年好不好,再等两年好不好?”
她近乎哀求的声音让季天很不爽。他一拳捶到车盘上,怒斥道:“两年是吧?用七年去陪葬两个月,行,你的青春可真多余。”说完怒气冲冲扬长而去。
是不是有些人天生就那么傻,天生就爱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