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风月楼_寰宇纪年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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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风月楼(1 / 1)

天光渐亮,红霞为贺家集披上了一层鲜艳的火红外衣,白天的贺家集又开始热闹了起来,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好像对昨天的事不甚担心的样子。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处,煞有其事,言之凿凿地谈论昨夜的异象,最后大家都得出是鬼神作祟的言论。所谓三人成虎,一时间这则消息在贺家集中不胫而走,王临川早上出门也是听见了这则消息,这则消息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甚至可以说是雪上加霜,打草惊蛇了。本还想低调查明贺家集人口失踪的计划受到了打击,他不得不从黑暗中走向光明了,明知敌人躲藏于暗处,或许就是敌人挖的坑,自己愿不愿意,都得往里跳了。

这则消息传出后,满大街的人许多都还在谈论这件事,王临川也在街上行走,希望能从这些行人口中探听到些有用的消息,但他打错算盘了。俗世中的人把这件事说越来越离奇古怪,荒诞不经,连王临川这样的修道人都要被他们的想象力给逗笑了。在街上行走许久,王临川来到一处茶摊,他叫过老板上茶后,便自行在茶摊上品起茶来,同时双耳聆听过往旅人的言谈。

偶然间,他听到了一则有趣的消息。贺家集有一处风月场,名唤“风月楼”,此楼在一年以前才开业不久,也不知那风月楼的老板娘许了贺家的人什么好处,竟得以在此立足,而且生意好像还颇具规模的样子。

风月楼的立足自然引起了无数少年男子的向往和家财万贯的财主们的注意,自然,那老板娘更是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须知,在那个时代,女子独立生存已是不易,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女强人横空出世,怎能不让这些平日里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男人们感到好奇。于是众人纷纷带着好奇涌向风月楼,但见那老板娘时,却发现是个半老徐娘,相貌并不如何出众,众人难免失望。

谁知老板娘唤出楼中的姑娘时,众人又是另一番模样,早前来到这里的目的早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哪还有人在乎那老板娘。眼见楼中姑娘们搔首弄姿,华服丽容,来到这的男人们哪个不是春心荡漾,于是当场便有几人上前笑嘻嘻与姑娘们杯酒论知交起来。待酒过三旬,已经被姑娘们哄得豪饮而酩酊大醉的老少爷们便被伙计扶到姑娘房里去了,等到老少爷们糊里糊涂醒来时,见到面前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哭哭啼啼,眼角含情,又有几个能硬下心肠来,穿上裤子就走,不掷银钱呢?所以说:“色字当头一把刀,刀刀销魂惹人怜!”经此一事,老少爷们初时还觉得吃亏,到后来居然来风月楼上瘾了,风月楼的生意更是风声水起,隐隐成为了贺家集男人们的心中圣地,但贺家集的女子们却开始发起唠叨来了,风月楼此时更是成为贺家集众有夫之妇的众矢之的。

王临川其实在俗世中的时间也不算长,以前也是听过此等风月场所的,但以往半知半解,现在听闻此等对话,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一时耳根发烫起来。忽闻耳边传来声音:“老田,我们哥几个闲着无事,不如去风月楼逛逛如何?听说那里的姑娘水得很呢。”

“就你?还敢去?我们上次去你家吃饭,你让嫂子给我们上大碗,嫂嫂上给我们喝酒的碗都是这么小的,你都不敢吭一声,要是嫂嫂知道了我们和你去了风月楼,那你回到家还不跪搓衣板?”那叫老田的男子一席带枪夹棒的话引得旁边的人哄笑起来,旁人还不忘添油加醋:“什么跪搓衣板呀,嫂子会是那样的人吗?”那被群嘲的男子正要感激帮他说话的男子时,那刚刚为他说话的男子又开口了:“嫂子应该会直接拿棍棒伺候罗兄吧,所谓棍棒出孝子,所说的不正是这样么?”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番哄笑,那被群嘲的男子气得面上铁青,拿茶杯的手都颤抖起来了,但又实在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有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面上才好看了些。见到如此景象,王临川在心中叹了口气,难道家花真的不如野花香?饮过茶后,付了茶钱,王临川便又在街上逛起来,他心中总有那么一股气,不达成愿望誓不罢休,眼看已过几日了,那任务还是毫无头绪,他始终心中放着块石头。转着转着,王临川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阁楼前,那阁楼甚是宏大,占地不小,共分为三层,高约八丈。只见这处阁楼出入的都是男客,而且客人出入甚是频繁,门口站着两位伙计,对过往的行人也不大打招呼,但对进出的此楼的客人又是一脸逢迎了。

此时王临川离阁楼更近一步了,只见那阁楼上门框处挂着一块牌匾,那牌匾上书“风月楼”三个烫金大字,王临川这才了然,原来自己是来到这处贺家集中鼎鼎大名的风月场了。再细看那阁楼的大门,那大门可容纳五六人同时进出了,其中左右门框上又分别写着对联,左联:风满楼,千金难买青眼客。右联:月浮华,柔情还拒英雄冢。王临川看了对联,大感有趣,明明自己欲招揽千金客,却告知温柔乡是英雄冢,此是欲拒还迎与欲迎还拒混杂其中呀,实则也是告知色中恶鬼没有好下场,可偏偏众多男子还是趋之若鹜,说来也算是一奇了。

王临川站在风月楼外半晌,最后咬咬牙,好像做出了什么痛苦的决定似的,有些心虚地进入了风月楼。一入风月楼,胭脂水粉味扑鼻而来,熏得王临川打了个哈欠,但此时楼里热闹非凡,并无人关注他,他也乐的清闲,找了个空位坐下了。此时他坐的位置正是一处舞台之前,其中隔着三个桌子,坐下后,他吩咐伙计上酒菜,便不再乱看了,只是盯着那空旷的带着幕帷的舞台,一言不发。看来这里的环境还真不适合自己,自己或许真的不该进来,于是他决定吃完酒菜后,便立刻离开此处。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楼中起了一阵骚乱,好像众人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似的。

王临川向众人惊叫处望去,一道魁伟的身影款款而入,那人穿着粗布青衫,背负戒刀,姿容俊逸,来人不是踏浪归尘还有谁呢?也难怪众人会有如此举动了,毕竟一个出家人吃肉喝酒已经是离经叛道了,更何况一个出家人进入风月场所,烟花之地,在世人眼中更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了吧?伴随着踏浪归尘的进入,谩骂声,毒辣的眼光风起云涌而来,但是踏浪归尘浑不在意,他在场中环顾了下,最终将目光投在正在看着他的王临川。

王临川心中暗道不妙,不妙,本来还没打算曝光的,现在不想也不成了。果然,踏浪归尘面上露出笑意,向他这处行来,行到他身前,打了个招呼:“好友,好久不见了。”然后在王临川旁的椅子坐下,也不顾王临川面上表情如何。王临川心里暗叹倒了八辈子大霉,交友不慎,明明前一天刚刚分别的,还好久不见,这人脸皮不是一般厚。但是王临川还是礼节性地回了一句:“是好久不见!”众人本来还对王临川两人指指点点的,但踏浪归尘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把背上的戒刀往桌上“哐当”一放,场面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踏浪归尘再次坐下后又对王临川大声言道;“哎呀,好友,你可知我这些天在外奔波,多劳累呀!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想歇下脚,都让人嫌弃了,看来我做人是真的失败呀!”王临川知道他故意如此说的,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好友确实辛苦了,好友歇个脚而已嘛,有何大惊小怪的?”这时一位老财主模样的人上前来,便对着踏浪归尘道:“敢问这位大师如何称呼?光天化日之下,来到……来到此地难道不怕损了佛门的名头么?”“吾之名不足挂齿,至于你说佛门的名头么?佛门这么大,吾代表得了佛门么?就像是你,你代表的了贺家集的人么?再说,你都是半截身入黄土的人了,家中孙子孙女估计都和这里的姑娘一般大小了吧,怎么还和她们玩耍,难道是童心未泯么?”听闻一席话,场中众人哄笑一片,那老者羞的甚是无颜面再待下去,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众人笑罢,楼中一位姑娘又来到王临川两人前,那姑娘带着酒具过来了,那姑娘面上微笑着为王临川两人各斟满了一杯酒,王临川两人也是不客气,一饮而尽,姑娘连声道“好酒量!”然而,下一刻姑娘却发难了:“大师岂非不知此是烟花之地?但大师还是来了,莫非大师也是冲着酒色来的?”“食色,性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何必分得如此清楚?贫僧此是来歇脚,顺带看望好友罢了;至于酒,酒乃是人间美味,怎能错过?”那姑娘面上露出一股恍然之色,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随即露出羞恼之色。这和尚明显避重就轻,明显带偏了话题,根本就没有正确回答她刚刚的问题,但她还真不好再开口,便轻“哼!”一声,悻悻作罢了。

正当众人还想过来为难王临川两人时,楼梯上想起了“咚咚”的声音,似有人穿着木屐下楼了,众人都被那声音吸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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