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微微一愣,做恍然大悟状道:“原来是你,我就说看着眼熟呢。”
“想不到阿紫你这脸盲症还没医好呢?”乔三凉凉开口,话中满是戏谑,神情是唱做俱佳,“这我家那么多亲戚,你要是记不全嫁过去可怎么办呢?”
苏紫冲他妩媚一笑,开口却是咬牙切齿:“三少放心,就算你家现在家破人亡人丁单薄只剩你一个,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乔慕新皱眉沉思,神情哀恸:“哎呀呀,真想不到,我未来的太太竟然是如此的蛇蝎心肠。不过幸亏我是个好男人,我一定会好好包容你,感动你,最后感化你的。”
苏紫冷笑一声,嘲讽道:“您真是慈悲心肠,不如去五台山出家,别祸害人家了。”
乔三摇头:“错错错,阿紫你不知道,我历经万千劫难,只为了渡你一人。”
这次苏紫很利落很爽快的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即转身就走。乔三一看这架势,立马对萧潇和路子谦丢下一句“我改日再来”便急急忙忙跟着追出门去。
萧潇和路子谦心照不宣,同时一笑,但不明就里的秦绶景却一时愣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是小秦吗?”路子谦面朝着门的方向,稍稍扬声问道,声音和煦。
秦绶景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来,将目光落到病床上,看到正由萧潇喂吃苹果的路子谦,眼底迅速滑过一抹黯然,随即软软唤了一声:“教授。”
萧潇拿着牙签的手抖了抖,本该送往路子谦口中的苹果块直接送到了他鼻间。路子谦委屈地低声哼哼:“媳妇,我的鼻子不要吃苹果。”
萧潇回神,将手中的苹果塞到他口中,低声道:“你的小情人来了,你自己看着办。”也不等他回答,拿了盘子起身,顿了顿道:“我去洗盘子,你们好好聊。”说完,径直离开,只是在走过秦绶景身边时候,脚步停了停,意味深长地笑道:“秦小姐今天这学生气打扮,清纯干净,可是七年前的路少最喜欢的。”
秦绶景愣在原地,而路子谦却微微笑了起来。
他的媳妇,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含蓄地示威警告了?
七年前,他喜欢学生气打扮,只因为那个清纯干净的人是她,旁人如何又怎会入眼?更何况,如今与他而言,即便有仙女站在他面前,也无济于事。
chapter41暗恋日志
题记:我爱你,从那么早就开始,唯一遗憾的是,你从未将目光在我身上驻留过片刻。
秦绶景很爱很爱路子谦,从他们素不相识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那时她才16,刚刚升上高中没多久,青涩懵懂,对朦胧的爱恋还是充满着希冀。她的母亲是知名财经杂志的主编,那时候有一期便是采访建筑新秀路子谦。
路子谦是个很随和的人,秦母也是个开朗的人,两人竟然将访谈直接约在了秦家。秦母做了一桌好菜,宴请路子谦吃饭。而当时,为路子谦开门的便是小小的秦绶景。
彼时,他穿着干净的衬衣西裤,皮鞋蹭亮,发型干净,眉目含春,整个人风度翩翩,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波光潋滟,让人移不开眼。他俯身,如对待高贵的公主一般,对小小的少女说道:“亲爱的小公主,你好。”
小小的少女扎着双马尾,眼神清澈单纯,只看了他一眼,羞涩一笑,便已飞一般地奔入了客厅,直到在自己房间里的试衣镜面前,看着镜中的那个人双颊绯红,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如揣了一只鲜活的小鹿,四处乱窜,怦怦乱跳。那个优雅英俊如英伦王子的男人那带笑的凤眼,如一颗小小的种子,落入了她心底那片尚未开垦的柔软,自此生根发芽。
用餐时候,他与母亲言笑晏晏,母亲唤他“路少”,他笑着摇头,说他其实还是喜欢旁人叫他“路工”。彼时她不明白,明明听起来,“路少”更符合他的模样,就像那些言情小说里写得那般,,风度翩翩,定然是一个风流潇洒的公子。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对一个热爱建筑的人而言,其他的身份都不重要,只有设计师这个身份,才是最看重的。只可惜,她明白的时候,他已经看不清图纸,更别提说设计图纸了。
送走他之后,她向母亲旁敲侧击,而母亲只是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笑着道,这可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就是你最爱看的流星花园里的西门一样,女友保质期永远不会超过一个礼拜。她有些不满,直觉得想为那个英俊的男人辩驳些什么,他应该会是一个专情的人,因为他那样优秀。书上说,对自己的专业专心致志有所成就的人,对于爱情,必定也会专心致志。
母亲那时候只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容和蔼,语气慈祥,却只道了句她还小,不懂。她确实不懂,可是她却知道,那个男人,她很喜欢,和她身边所有的男生都不一样。
那一期的杂志她看了很多遍,最后还将他的照片小心翼翼地剪了下来,夹在了日记本里。他叫路子谦,家世显赫,学识广博,这些对她都不重要,她只记得,那一天,阳光明媚,打开门,有一个英俊如王子的男人,在门外对她微笑,叫她“美丽的公主”,从此沦陷,不可自拔。
她扔掉了所有的言情小说,努力学习,目标定在了他就读过的a大建筑学院。身旁不是没有男生关注她,她无暇关注,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她的心。她想努力努力,用一百万倍的拼搏奋斗,希望能换得离他稍近一步的距离。
每当夜深人静,疲惫不堪时候,翻看日记本里那张照片,看他目光潋滟,神采奕奕地看着自己,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可是当她真正考上大学时候,却从母亲口中听到了他出车祸的事情。她找了千百万种理由,让母亲去探病的时候,带上了自己。那时候,她是第二次真正见到他。
那时候的他,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头上缠着纱布,已经没有初见时候的笑容,神态憔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颓废和失落。病房里还有轮椅,在阳光下作用下泛着金属光泽,冰冷刺眼。
她突然觉得很害怕,不敢再靠近,远远地站在门旁,看母亲与他客套寒暄,但是可以感受到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心渐渐坠入谷底。她心中的那个王子,变得那样消极颓废,对她而言,似乎又变得很远很远,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去靠近他,哪怕能给他一点点温暖,她也觉得心甘如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