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这里去西方吧?”西汐像往常一样伏在苍墨的腿上,静静看着山谷里的那片花海。她又想起炎修为她建的那片海,心中有些惆怅和愧疚。然而能够陪在苍墨的身边,她已不愿去想那些对不住的人。
苍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着她的头发。他能感觉到西汐的心里,多了一些东西。一向闲不住的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竟能陪着自己一坐就是几日,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发呆,偶尔蹦出两句奇怪的话来。
“炎修跟我说第一次抑制不住心动,有他在身边就会渐渐安稳,这就是爱。”西汐趴在苍墨身上轻轻地说,“这些日子我一直都会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瞬间心跳的好快。但是陪在你身边又会莫名地安稳。”
她仰起脸来认真望着苍墨,“我想了好久,不知为何我觉得对不起炎修,但是我还是想说:苍墨,我可能爱上你了。”
苍墨的手一顿,望着她认真美丽的脸却垂下了眼帘,“你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西汐回忆着炎修吻她时的情景,捧住苍墨俊美的脸,扬起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苍墨浑身僵住,急忙推开她的脸站起身来,“你在凡间都学了什么不合礼仪的东西,以后莫要再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苍墨有些愠怒地转身离开,淡然的烟瞳里却染起一丝淡红的云彩。
西汐望着苍墨愤然而去的背影,有些疑惑地问自己,“我爱他,为什么会是不合礼仪的事?”
但她没想多久,就感觉一阵腹痛,胸闷间晕了过去。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甘露清香,西汐缓缓睁开眼,看到苍墨意味不明的眼眸。她一阵欣喜,还是第一次醒来时看到苍墨守在床边呢。
“你醒了?”他似是有些怒,又有些担忧,还掺杂着莫名的酸涩。
“我还有些头晕。”西汐借病靠到他怀里,贪婪地闻着那特有的清香。
“你怀孕了。”苍墨淡淡的一句话像一道惊雷把西汐劈得眩晕。她虽不太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也曾看书里写过,男女行过周公之礼便会孕育新的生命,这一对男女便有了夫妻之实。而夫妻意味着会永远在一起。
在西汐的心里,她愿意永远陪在苍墨的身边,苍墨便是她心中的那个不可替代。以前她不懂那种感觉,现在才知道这就是爱,可她却与炎修成了夫妻,她只觉脑子里一团乱麻。从苍墨怀里离开,茫然地低下头。
“你好好休息吧。”苍墨淡淡地说,然后转身离开。
接下来许久,西汐都没在空海上见到苍墨,她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她也不敢去问。她知道苍墨生了气,不想再看见她了。
所以西汐每天待在屋子里除了吃睡便是发呆,偶尔会和空海说说话,问问他什么是孩子,怎么养育孩子。
孕育生命是一件奇怪的事,她开始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时间一长便忘记了那些不愿意去想的事。她渐渐能感应到孩子的回应,并为此兴奋不已。
她对肚子里的孩子酸涩地说,“等你出生了,我便带你回西方吧。反正苍墨也不想再见到我,以后我有你陪着就行了。”
她抚摸着肚子,身体却越来越差,好像不管吃多少东西都不能给孩子足够的营养。她能感觉到孩子在吸收自己的生命,它越有气力,自己就越虚弱。
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连食物都没办法吞咽下去。她开始出现幻觉,看到了养育自己的那片海,听到海上安抚人心的歌声。
她开心地笑了,因为看到了一脸担忧的苍墨。他安静地陪在床前,将汤药喂到自己的嘴里,动作温柔而珍重。
“就算是梦里看到你,我也很开心。”她呢喃着,却再没有半点力气睁开眼睛。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那一日早晨空海上有了微风,她难得地清醒过来,像回光返照似的精神奕奕。
当看到趴在床前的苍墨,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轻轻地在那绝美的脸上印下一吻,看到苍墨轻颤着睫毛醒来,向他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除了那特别突出的肚子外,西汐已经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大眼睛凹得更深,整个身体好像一磕就会散架。偏偏她还灿烂地笑着,颇有生命最后的绝唱之感。
她说,“好久没起床了,我要出去晒晒太阳。”
苍墨珉紧了嘴唇,小心翼翼搀着她走出空海。
没有她在,空海的花海都凋零了。
西汐想去看看天庭的银河,却虚弱地走不了路。苍墨便将她抱在怀里,带她去看银河。路上却撞见一棵光秃秃得只结了一颗木瓜的大树。
西汐笑道,“怎么木瓜是长在树上的啊?”
那大树回她,“第一这不是木瓜,这是葡萄,还是一只有灵力的葡萄。第二我不是树,我是葡萄真祖。”
西汐突然敛去了笑,“苍墨,他好可怜。孤零零往这一站,没人陪他。”
就像你一样,以后我不在了,谁来陪你?
葡萄真祖喊:“谁可怜了!我是葡萄的祖先,我能孕育无数葡萄,我光荣我骄傲!”
西汐突然灵光一闪,“苍墨,不如你也学创世天神那样造些仙出来帮你管理凡间吧,这样你也不会太累了。恩~这个木瓜树每结一个木瓜就扔到凡间去,谁吃了谁就当仙好不好?”
“好。”苍墨轻轻点头,然后眼神一瞟,那颗木瓜自动剥了皮跳到西汐嘴边。
“很甜。”西汐慢慢嚼着,苍白的脸上扬起神采,“我吃了木瓜就是天庭第一个仙了,那我叫西汐上仙好不好?”
“好,你喜欢就好。”
“那我们去看银河吧。”
苍墨抱着笑得灿烂的女子,慢慢向银河走。徒留葡萄真祖对着剩下的半个木瓜哀叹,“这个脱线的西汐上仙,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