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洁偏过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姚却,“没什么啊,觉得林林好听。”
孙立文过来,前面一句没听到,光听到“觉得林林好听”这几个字了,也不问缘由,就接道:“林林唱得是好听啊。”引得佟月月和姚却大笑。
陆以洁转过头,中规中矩地道谢,一下把孙立文吓傻了。他指着陆以洁,失声道:“林…林…林林?”
丁娟虽没见过林林却听过,她看到孙立文的反应有些奇怪,转头就去看林林,林林脸上带着腼腆的笑,丁娟倒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失声了。
姚却一巴掌拍在孙立文的肩膀上,“好了,介绍一下,陆以洁,孙立文。”然后指着丁娟,“丁娟。”
陆以洁只是笑,像朵花儿似的。
“陆以洁?”孙立文总算回了魂,但眼睛还眨啊眨的泛着疑惑,“你不是叫林林么?”
佟月月白他一眼,“不过是一个外名,陆以洁是她的本名。”
“你怎么会在这里?”孙立文还似身在梦中。
陆以洁转头看佟月月,带着谢意的笑,“遇上了点事,月月姐帮了我。”
佟月月拍了拍陆以洁的肩膀,轻轻笑了笑。
展览会比想像中的还要热闹,佟月月是学生会成员,十点就跑去准备了,孙立文见到陆以洁素面朝天地坐在自己面前一直很兴奋,拉着她问个不停。丁娟一直为没能听到她唱的小调而觉得遗憾,这次心愿也了了,一路上都兴奋不已。
展览馆外人潮涌动,四个凭着门票才挤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有票的人也挺多,一进门,四人被冲到四个方位,姚却本来紧紧跟着以洁,但他被人踩了一脚,一抬头就没了她的踪影。他急得四处张望。
陆以洁被人挤到了一旁,回头望时,发现同来的三个人都不在身边,她也不急,抄着手慢慢地走,旁边都是些艺术品之类,用玻璃隔着,看不真切。以洁读书不用功,很多字都认不全,看了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人又挤,她经常被人挤到角落。加上她样子好看,一些人看到后就不再看艺术品,反而欣赏起她来,特别是一个小个子男人,一进来就跟着她,她走到哪他也跟到哪,以洁怒火一起,瞪着那人,“先生,你想干什么?”
那小个子男人见以洁同他说话,顿时喜笑颜开,不知是没有注意还是故意忽视以洁的怒气,竟又靠近了以洁几分,“看展览啊小姐。”
####她踩了我两脚
以洁一脚踩在那人的左脚上,低头笑了笑,然后朝那人道:“先生不好意思,有点挤。”然后转身,一个趔趄,一只脚又踩到他的另一只脚上。
后面这脚以洁下了大力气,男人先前被以洁踩了一脚,根本不知还有后招,一时大意,等脚踩到脚上才知来不及,已尖叫出声。
展览馆里本来就不许大声喧哗,所以人虽多,始终还算安静,他这一叫,将大部分的眼光都吸引过来,大家看着男人一手捂着脚,一手指着以洁大叫,“你…..”但你怎么样,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姚却听到尖叫就转头了,展览馆不大,但却是条形的,里面的弯弯绕绕很多,难免他到这头以洁就到那头,或者干脆就隔着玻璃相互错过,听到这声尖叫,他不知为何就想起以洁在舞台上时给人的一巴掌,拨开人群就冲了过去。
果然,以洁永远站在风口浪尖,她一手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那个丑态百出的男人。
佟月月从人群中出来,看着以洁,“怎么了?”
以洁抬头看月月,小声道:“太挤了,我不小心踩了这位先生一脚。”抬起的小脸红红的,带着窘意。
男人叫起来,“她连踩我两脚,竟说是不小心?”
姚却走到以洁的身边,拍拍她的肩。以洁回头朝他微笑。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事男人错在先,但这脚肯定是以洁有意踩的,以洁穿的是很平常的布鞋,如果不是下死劲,不可能让一个男人抱脚叫痛。
但是,他心底里却觉得解气,可能是以洁的那滴泪,又可能是她那句:“这四巴掌是为我妹妹和妈妈打的,一人两巴掌。”反正,他已被她先入为主,甚至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走到以洁的身边,淡淡地笑,“怎么这么不小心?没吓着吧。”
这话一出口,姚却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甚至于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胸口确实是温暖的。以洁被姚却的语气和神情弄得有点迷糊了,印象中她若是这样调皮,准是会被说的。既使是姐姐,心里面赞成她这样的举动,在外人面前,她也是冷着脸孔的。
好一会儿,以洁才怔怔答道:“没有……”
姚却见以洁回答了,才转过身对男人说:“先生,请问以洁踩了你哪只脚?”
男人被姚却突然的提问恍了一下,指着自己的左脚道:“右脚,你没见上面有个大大的鞋印么?”
安静的四周响起了小小的讨论声,佟月月更是笑出声来,“先生,您说清楚,到底是左脚还是右脚。”
男人看着自己指的脚,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搞错边了,不由得恼羞成怒,“我两只脚都被她踩了,她踩了我两脚!”
“我哪有踩你两只脚?!”这下以洁不依了,她明明只踩了他一只脚,只是踩了两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