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司考。”姚却顿了顿，“我明天开始接着去律师事务所上班。”

“但是我的题目过期了吧。”祁愿笑道：“你也不用这么急吧，教授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你明天别急着回事务所，先跟教授谈谈吧。”

“谈什么？”姚却皱眉，“我只要论文通过就行，别的不需要。”

“你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了？”祁愿换了一个正经的语气。

姚却轻笑，“什么叫想好以后的路，我当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只是现在想认真过了，就是这样。”

“你小子。”祁愿应得很爽快，“成，别说把论文拷给你，帮你写都成。你来学校吧，我顺便把手机还你。”

“那个...”姚却咬了咬牙，却还是放弃了，笑道：“好，我把行李放了就过来。”

祁愿在那头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先过来，我再跟你说。”

“...好。”

当天晚上姚却还是见到了自己的论文导师，据祁愿说是宋老师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事，怕没空和姚却讨论论文事宜，所以当天晚上三人就一起敲定了题目，在宋老师的点拨下列了提纲，开题报告是早就写了的，但是姚却这次的大纲和开题报告大相径庭，应宋老师的要求也需要重新写。

也就是说，这半个月，姚却需要写开题报告、论文、文献综述和摘要目录，而且论文还要一改再改，也就是俗称的一稿二稿三稿。

姚却本来觉得现在的论文都是用鼠标写，这里拷点那里拷点就成，但听祁愿这么一说，竟觉得用鼠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便笑道：“你不是说只要我认真做事，你帮我写也没问题吗？”

祁愿看着他，“你真打算让我帮忙写？”

“为什么不？”

“第一，我写论文的水平已经提升至研究生水平；第二，我的论文一般都会在期刊上面发表；第三，你觉得如果让我来写，你答辩能顺利过关吗？”

姚却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愿，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你意思是，我配不上你的论文？嗯？”

姚却算是好脾气的人，至少祁愿没有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当然此刻的姚却也不像在生气，不过祁愿就是能感觉到姚却周身显出的寒气，他忙笑了笑，“你要这样理解也没关系，我是研究生，而且今年毕业，我也在忙论文，你忍心还给我加重负担吗？”

姚却挑挑眉，“你不是直接升博了，还要写？”

“升博是升博，但不代表我不要研究生毕业。”祁愿打开电脑，把自己的本科毕业论文拷给姚却，“你别说我不够朋友，这是昨晚我同宋老师研究后给你列的大纲，比刚才的要详尽一些，你再照上面去网上摘就行了。”

姚却半信半疑地接过，“真的？”

祁愿撇撇嘴，“你说你不回来答辩，我不太相信，不过没时间写论文倒有可能，所以有时间我就查一下资料。你回来就好了。”祁愿嘻嘻直笑，“你别太感动，明天开始就有得忙了。”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十点，你还可以去‘纯点’瞧瞧，说不定可以遇上陆以洁。”

“以洁回‘纯点’了？”

“回了。”祁愿笑道：“不过排场很大。她现在是迟氏唱片的人，在‘纯点’驻唱完全是用来检验人气和训练她的舞台能力的，所以每晚她只唱一首歌。”

“什么时间？”

“大概也就是十点半到十一点间，我这些天都忙死了，只去过一次。”

姚却看了看手表，拿起桌上的资料，“我先走了。”

祁愿一把拉住他，“你听我说完。”叹口气，“你现在去也未必见得到她，她现在今非昔比，迟氏应该是派了专门的保镖给她，上次我去的时候，有人送花扔小费，都是在一米开外。有个胖胖的年轻人不听劝，一定要靠近，走到靠近以洁三步远的时候，就有人出来拦。”

“迟氏是不是怕人被以洁以前的公司抢走，所以处处提防？”

“目前看来应该是如此。”祁愿笑道：“以洁认识你，你去见她应该没什么事。”

姚却笑笑，“我就去看看，她认不认得出我无所谓的。”

过去的时候果然晚了，姚却只见到了以洁的背影，他下车时她正好出门来，如祁愿所说，后面跟着好几个人，她走在前面，穿了一身湖绿的长裙，头发挽起来，年龄似乎一瞬间长大了好几岁。

“以洁”两个字就在喉咙口，他试了几次也没叫出声来，直到以洁上了前面的车，直到车的背影也看不到。转身的时候，姚却笑了，自己竟不知何时变得那样多愁善感了。摇了摇头，还是进了‘纯点’，叫了一杯冰啤，一个人在角落里喝。

自从以洁来了之后，‘纯点’变了好多，虽然也是单身男女的猎艳之处，却是很安静，大声说话都极为奢侈。但现在，却疯狂得令人咋舌。

姚却喝完那杯啤酒，正想起身，却听得身边一声轻笑，“先生，你要走了吗？”

姚却怔了一怔，几乎反射性的，“以洁？”

以洁在他旁边坐下，拿起空空的杯子，“这么快就喝完一杯了...啧啧...我转个弯回来，你就喝了一大杯，你是不是酒量特别好？”

“你看到我了？”姚却问，声音里有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欣喜。

以洁笑了，脸颊两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是啊，我看到一个人站在计程车旁一直看着我，我就想啊，是哪个，偷偷瞧了一眼，原来是姚却哥哥啊。”以洁如愿看到姚却略显尴尬的脸，接着道：“姚却，我听立文哥哥说你回家了，还说你手机号码也换了，不然我早就找你了。你知道那天崔明泽带我去见迟瑞，我心里害怕，想找你聊聊的。”

姚却微笑，“那为什么不打给我？”

“我听立文哥哥说你很忙，又要写论文好像家那边还来了朋友，就不敢打扰你了...”以洁一把拉起姚却的手，“这里好吵，我们去后台吧。”

这不是姚却第一次和以洁牵手，但时间不同，心境自然不同。那时姚却虽然看着以洁可喜，但毕竟今日不同往日，姚却既认清了心中的感情，再次握以洁的手，自然免不了一阵脸红心跳。

一路被以洁拉扯着拖进后台，正好崔明泽也在，他看到姚却和以洁交握的手，眼中兴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以洁，你没回公司？”

以洁拉着姚却在沙发上坐下，大大咧咧地回道：“是啊，你不会向迟瑞打我小报告吧？”

“我像这种人吗？”崔明泽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红酒，“你们要不要？”

以洁撇嘴，“不用，有什么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