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对面等他出来,她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她以为他不在公司。然而九点一刻的时候,劳莲提着东西来了,十点的时候,两人一起下来。
姚却的脸上全是疲惫。她就站在那里,两个相隔只有咫尺,然而她再摸不以他。
她蹲在地上,眼泪模糊了脸庞。站起来时,他们已经不见。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自以为是,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即可。
从他被李钰荣的属下绑架开始,她就应该离开他。
但她,那样贪恋着他的温暖,她不忍离开他。
才有今天!
她用力敲打自己,有今天都是因为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今天。离开的前天晚上,他还给她擦干了头发,自己的手还曾搂着他的腰。
其实,其实那天,他就有话对自己说。
只是自己根本没注意到,只是任性,只是无理取闹。
他从来不带工作回家做,而那天,他带了。
以洁痛恨着自己的粗心,如果她多关心他一点,如果她多听一点他的话。他们之间,会走到现在这步吗?
每个午夜梦回,她都会从梦中惊醒,这所房子她始终没有舍得搬走,这两年,杨思明不只一次向她提要搬到他的别墅,她都拒绝了。
她干脆买下了这个小小的一室一厅。
这里的每个角落,都还保持着当年姚却在样子。
沙发破了,她挤出时间来补。连床单她也是洗了又洗,洗得白白的了,杨思明让人送了几床新的过来,她也没舍得换。
再不能,再不能这样爱一个了吧。
她抚着自己的脸,也不过二十二岁,却似过了一辈子。
这一年来,姚却的消息才渐渐多了起来,他的公司重新拿到了上市资格,这是很大的一个成就,听崔明泽说,停牌极少只停一年的,姚却一定很辛苦才做到。
拿到牌的那天,崔明泽和迟瑞都去了,迟瑞是作为公司的股东去的。
以洁依旧站在公司的对面,她看着姚却和劳莲一人站一边,笑颜如花。
她愤恨的想,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
然而她只能想想,他进去的时候,以洁也离开了。
她回到在太原住的酒店,打开门,看到杨思明也在。
她已经习惯了,这两年,如果没有杨思明,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他管得她更严。
他和姚却不一样,姚却总暗地里替你处理好所有的事,而杨思明,他一定要一步一步紧盯着你。
刚开始以洁会觉得不习惯,但是久了,倒也不觉得讨厌。
到现在,如果他不盯着,她倒觉得全身不舒服。
他替她脱掉外套,“他还好吗?”
以洁点点头。
杨思明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似是下定了决心,“以洁,你要是还喜欢他...就回去吧。”
如果说听到这话没一点反应是假的,但是有反应又怎么样,以洁无精打采的倒在床上,“没用了,他和劳莲...”
杨思明长叹一口气,把烟熄掉,把她拉起来,坐到电脑边,打开电脑,“你看看。”
是杨思明的邮箱,然而所有的来信人,都是姚却。
以洁全身都在颤抖。
杨思明又拿出一大堆信件。
“这些都是姚却写给你的。这两年来,他两个星期一封信,从没有间断。”他把信堆到以洁的面前,“还有电话,号码我悄悄的换了。因为你平时极少用到电话,所以...”
“还有...”杨思明道:“姚却回来过很多次,但是,你都不在。”
以洁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他又加了一句,“有两次,崔明泽也知道。”
####好想那个人
以洁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有的人串通到了一处。就为了蒙骗她和姚却。
杨思菁和劳莲是主谋。
杨思明从绯闻事件开始就有所查觉,却一直放任。他的理由是:以洁,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迟瑞向来冷心冷面,他只站在一边看戏。
搞笑的是崔明泽,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不说。
以洁听杨思明讲完,半晌没有说话,两人都没动,窗帘开着,阳光照进来,正好打在杨思明的头上,以洁觉得这个人长得真是仁慈。
她觉得自己应该恨他,然而他那句:以洁,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令她完全恨他不起来。
她甚至没有办法去劳莲。
这两年,想必劳莲过得也不好,即使和姚却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做了亏心事,能睡得着吗?
只是以洁最心疼姚却,他被这么多人算计着,她不知道当他一封一封的寄信给自己时,他是什么心情;他一次一次来找自己时,又是什么心情?
她看着杨思明,眼睛清明,她觉得这一生从来没这么清醒过,“那,今天怎么突然想要告诉我?”
“你以为我想说吗?”他苦笑一声,“这两年来,虽然我心里清楚,你并不喜欢我,但是我确实是真爱你的。而且这几个月我也发觉你越来越有软化的趋势,我...很有信心,如果再给我几个月的时候,你会是我的。”
以洁不说话,她每见姚却和劳莲一次,她的心就下沉一分。
杨思明瞧了瞧他的脸色,又道:“我想姚却应该很早就知道了这是个阴谋,他能等两年,不过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隐定。”杨思明弹了一下烟灰,“这两年,他把一个濒临倒闭的公司,弄得现在这个样,付出的辛苦可想而知。”
“他没有马上找你,大概也是体谅到劳莲的心情,他和你一样,你不喜欢我却不恨我;他也一样,他并不喜欢劳莲,劳莲弄得他家破人亡,但是他不忍怪她。”他吐了一个烟圈,“我想他马上就会来找你了。”
以洁默默起身,拿了一杯水,竟发现手在抖,她小心地喂到嘴里,水很凉,是冰过的,一直冰到她的胃里。
她从上飞机起就没有吃东西,又在建云公司的对面等了良久,回到酒店听到这么惊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