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轲在邱名山身后不满地哼唧了一声,邱名山装作没听到,往前挪了挪,将他完全遮挡在自己的身形下,“妈,小以问你呢,这还有一小时,您怎么就到了?提前到也不通知我们,幸亏我们来得早。”
后边的话他也不好再说,总不能抱怨自己老娘唠叨地好像唐僧转世吧?
杜十娘拉着程以萱的手,怎么都看不够,“这不是想我们以萱了嘛,想早点看到她,就临时换了一班机。不过你们也是,来这么早做什么,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没人可以教育很无聊的。还以为今天早点到终于有机会……算了算了,不说了呵呵。”
教育?我看是教训吧。邱名山一脸无奈,暗中和程以萱交换着眼色:真是万幸,下次不如再早些?
俩人匆忙忙拥着老太太往停车场去,生怕她一时心血来潮又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回酒店的一路上,老太太只顾着和程以萱说亲热话,勉强还算消停,只是时不时瞥向前排韩轲的诡异眼神,令整间车厢内的氛围都变得十分奇怪。
终于挨到车到酒店,胜利在望,老太太却突然目光一蔼,颇具善心地关怀起正脚下运劲、准备胜利大逃亡的韩轲来:“小心腹,来扶老太太我回房,有事和你说。”
于是一瞬间,韩轲的腿和丁齐远的脸都同时结了冰。
杜十娘拉着韩轲在里间卧室开小会,邱名山和程以萱两个敢怒不敢言,对坐在茶几前瞎合计。
“小以你最了解老太太的心,你猜猜老太太找他能有什么事?”邱名山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个不停,见程以萱嫌弃的目光飘来,手下一顿。
程以萱想着“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话说的十分在理,临上一个“情”字时,连邱名山这个当年叱咤m市的黑道大哥竟也慌了手脚乱投医。
“你才是老太太的亲儿子。”她提醒他,一本正经。
邱名山摇头苦笑,“说的也是。”
见邱名山实在愁苦的很,程以萱起身煮上一壶红茶。
“其实往最坏了想,老太太大不了就是对你们起了疑心。这种事,你以为能瞒一辈子吗?早点知道,早点解脱,就像我,再难再苦,终究还是熬过来了。”
“再说,你不是还有我,有我帮你,你担心什么?”
程以萱的眼中熠熠闪着光,笑容中仿佛有一种力量,令人无法抗拒。邱名山被她的好情绪感染,不觉也浅浅勾起嘴角,“是哦,还有你呢。”
韩轲出来时心情显然不错,白白的小脸上还带了几分笑容,“老夫人您一路劳顿,好好歇着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立刻去办。”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出乎所有人意料。程以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是被老太太给下迷药了吧?”
和邱名山使了个眼色,她抢到门前,装模作样指挥丁齐远备车,却趁此机会在门外拦下韩轲,“大美人,我干妈找你啥事?不会是你俩露馅了吧?”
韩轲大概没想到门外会有此一出,愣了几秒后,脸色竟变得十分奇怪,目光闪烁着,他结结巴巴道:“没,啊没有,没啥事。”
见程以萱叉着腰,依旧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他意识到自己的态度确实太过敷衍,干咳两声,掐起兰花指,“嗨,真不是啥大事,我还能骗你?老太太就说这回生日要给你大办,时间紧迫,让我赶紧着手去准备。你看明天就你生日了,我这急着呢,真没时间陪你聊了。”
这说法,还比较可信~程以萱点点头,恩典他道:“好吧。”
无论是大作家“已然”的名气,还是陆海洋落跑新娘的旧闻,程以萱都知道自己这次的生日宴会一定消停不得。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老太太不可能不懂,却又偏偏要高调操办,甚至亲自来监工,程以萱总以为她的意图不会如此简单。
韩轲虽然平时娘的可以,但办事的能力却不可小觑,短短半天时间,一切竟已安排妥当。
晚饭时地方台的娱乐新闻上,程以萱又一次回顾了新书发布会上自己的风采。来不及得意,电视屏幕上打出的一行标题已令她饭喷。
邱名山的惊愕程度完全不亚于她,手中银叉一抖,险些戳到脸上。
“这是什么情况?”两个人面面相觑,脑中同时想到一个人。却不知道那人此时正在旁的房间,只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老太太杜十娘慢条斯理切下一口牛排,心情甚好,眼睛似不经意扫过电视,笑眯眯给俩人添堵道:“现在这媒体就是脑筋活泛,过个生日都能联想到订婚上,有意思。”
第二天的生日宴会地点就近选在程以萱下榻的酒店里。到底是国际酒店,见过大场面,极短的时间内就将场地布置地有模有样。
程以萱虽然从未办过生日宴会,可对这一切她却并不陌生。岳歆怡和岳歆甜的生日派对上,她不知道在那热闹繁华之中做过多少次多余的人,静静旁观,默默孤单。
直到那一年,她遇到陆海洋。
那时“陆氏”的董事长还是陆天运,陆海洋不过是个持有股份的小总裁。可即便是这么个实权不大的“小跟班”,也早已成为n市多少女子觊觎的对象。因为在n市的企业中,陆氏实在是太强了,但凡能够攀上陆氏,那基本和把到摇钱树也差不多了。
况且拜父亲陆天运与母亲白灵的“强强联合”所赐,陆海洋天生便得一副令人艳羡的好皮囊,更是自小受过各方面良好教育。若抛去他那副阴沉性子以及办事时狠辣的手段不提,完人,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了。
所以基于上述各种原因,程以萱很早便知道,n市有一个赫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