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最后的一班车是去太湖,去就去吧,反正也不远,林落白坐在汽车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一个人发呆。
其实她才十四岁,并没有沉重的人生,可是也许是天性,林落白天生一副心事重重的凉薄相。
就在那趟末班车上,她又看到那个长相清俊的男孩,他说他叫沈陌锦。
他们坐同一班车,可是林落白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而沈陌锦显然是后来上的车,在左前方的第二排位置。
一直到下车,沈陌锦没有看到她。
林落白有些恍惚,颠簸的车子掩饰了她心脏的剧快跳动,她只是沉默地望着那个秀气少年的侧影,莫名地脸红。
沈陌锦在半路下车了,穿一件浅绿色t恤,水磨蓝的牛仔裤,肩上斜斜背一只单肩包,这个少年,有一双好看的眉毛,清洌浓长。
林落白在心里小小地遗憾,原来他们只是同路半程,她刚在失神的瞬间还以为他也是去太湖。
沈陌锦在跳下车后突然回头,无意识地向车窗望了一眼,却突然看到望向窗外的林落白。
秦琳琅!
他惊喜地叫出声来,用手拍了拍玻璃窗,林落白惊了一跳,连忙转过头收回目光。
沈陌锦迈开腿返回来准备再上车的时候,车门关上了,司机启动汽车,把风中奔跑的少年远远地扔在了后面。
沈陌锦追着汽车跑,追呀追终于还是消失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沈陌锦呀。
林落白看着视线里渐渐消失的少年,心中升起细碎惘然的惆怅,像天边落暮,微凉。
假期终于到头了,林落白在开学前两天接到班主任的通知,她被分到加强班了,九月一号直接到加强班去报名。
开学那天,那个叫冷慕云的男人专程从苏州市赶过来,说是要陪落白报名。
他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穿着白色的丝绸中式衬衣,含笑和母亲林流珠站在一起的时候,林落白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天生般配的一对。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温暖,它来的这么晚,母亲孤寂了十四年,林落白也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童年和少年,现在那个人却突然出现了。
冷慕云,难道他就是林流珠等了十几年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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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恋是一颗糖,甜里面裹着忧伤5
林落白不喜欢他,因为她莫名地觉得这个男人必定是负过母亲的,他看林流珠的眼神总是谦卑而愧疚,想温暖想呵护,却又手足无措,对她们这一对母女似乎总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林落白拿了学费,执意自己去学校报名。
刚到校门口就碰到秦琳琅,一个假期不见,她似乎又丰满了些,被海风阳光沐成蜜色的皮肤明亮光泽,头发不知是不是烫过,妖妖娆娆地披散在肩头,真是美煞人眼。
秦琳琅穿着湖蓝的小吊带和牛仔短裤跑过来,笑吟吟拉住林落白的手说,哎呀,这下我们可是同班了,就是不知道苏絮儿那丫头怎么样了,我们去找她。
说罢拉着林落白便在人群里来回穿梭,秦琳琅的小拖鞋啪嗒啪嗒地响着,林落白说,好像苏絮儿还没有回来。
她去上海一直没有回来。
两个人蔫蔫的,坐在校园里的花池边上,秦琳琅跑到小店去买了两支雪糕,俩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秦琳琅滔滔不绝地向林落白讲着假期的见闻,海边的风景,趣事,林落白微笑聆听着,偶尔也插几句话。
秦琳琅送了她一串手链,小小的贝壳穿起来又精致又可爱,她说我们三个人每人一串。
林落白有些感动了,虽然不说什么,但眼前这个明媚张扬的女孩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可是苏絮儿,她为什么没有来报名?
秦琳琅——
一个个子矮矮的小女生朝她俩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淡蓝封面的日记,睁着懵懂的眼睛问,你们谁是秦琳琅。
怎么啦?
秦琳琅回的话。
有人让我把这个东西拿给你。
林落白盯着那本淡蓝封皮上印有几朵雪花的日记,心中突然有悸动,朝周围扫了一眼,却只是一片忙乱的人群。
秦琳琅突然捂住肚子,叫着肚子疼。
哎呀,雪糕吃坏肚子了,你在这儿等我。
秦琳琅起身跑去上厕所了,那个小女孩还在巴巴等着,林落白无奈地接过本子,说了声谢谢。
不远处的教室里,隔着窗户观望的少年露出清透欣慰的笑容。
那本日记里,有一个小小少年单纯澄澈的喜欢和隐秘。
是一朵盛开的栀子花,带着清香,带着不能说的秘密。
林落白和秦琳琅跑到苏絮儿的家里,这才知道苏絮儿在上海,病了。
病的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可是她报不上名怎么办,好不容易才说通了学校让她这学期继续上学,林落白不甘心地说,我们去找校领导说说,给絮儿批个假,等她病好回来了,再继续上课。
苏絮儿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