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翳起来,她快速的爬到司墨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一个破手机,你宝贝什么!给我!给我——”说着,便伸手从司墨手里去抢。
司墨却紧紧的握住不放手:在他昏迷的时候他们都夺不下来,更何况现在呢!苏曼觉得自己的手指都掰得生疼,却仍然抢不过来。
想了想,便放了开来,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对司墨说道:“司墨哥哥,你握这手机都一年了,手都臭了,而且手机也没电了!我们这是在日本,这电话也打不回去,你还要它干什么?”
趴在地上的司墨将握着手机的手,紧紧的护在胸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清醒着,还是没有意识!
苏曼叫过护工,一起把他又重新搬到床上,看着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样子,却又有些不忍心,俯下身温柔的对他说道:“司墨哥哥,你睡的时间太长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而司墨看着房顶的眼珠转都没转动一下,苏曼对那护工说道:“好好看着他,有什么变化立刻给我打电话!”
“是,小姐!”那护工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位小姐的个性阴晴不定,只要她在,连空气都会变得稀薄起来。也不知道她和这位少爷是什么关系: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看病,又看着自己细心的给他每天翻身做全身按摩,看他的眼神却有时候温柔,有时凶狠!
好的时候,自己会轻轻的趴在他的胸口,轻唤他的名字;发起疯来的时候,就用手狠狠的掐这人的手臂,那么深的紫色,她都看不下去了!
唉,还是别想这些了,好好做事吧,现在这位先生醒来了,希望小姐能变得正常一点!
因为在日本能找到一份收入不错的护工工作还是不容易的,所以虽然苏曼个性阴晴不定,就像颗不定时的炸弹,可这护工却还不想丢掉这份工作。
——
“先生?先生!”护工试着喊了司墨几声,司墨不仅没理他,还缓缓闭上了眼睛。护工失望的退到了一边,看电视去了。
而躺在床上的司墨在感受到身边没有人后,又缓缓睁开了眼睛,慢慢熟悉着这里的一切,悄悄的尝试活动着手和脚。
毕竟躺的时间太久了,虽然被照顾得很好,一时半会儿仍然无法活动自如。他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不像是医院!
刚才的女人穿着一身和服,难道这是在日本?这样的感知让他谨慎起来:其实他的思维还是有些模糊,所有的事情还没有很好的回想起来,只是本能的保护着自己!
不过,他仍然十分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醒来,是因为那个每隔一断时间都有小西出现的梦,和那突如其来的婴儿的哭声!
“这是哪里?当时是苏曼把自己敲晕了,她到底想干什么?自己这样躺了多久了?照苏曼的说法应该快一年了?小西现在怎么样了?”司墨只觉得一思考问题,头就特别的疼,这可能就是当时苏曼狠狠那一敲的后遗症吧!
地震当天的情景一幕一幕,缓缓的在他的脑袋里闪过,最后定格在脑袋里的,却是是端木西被余震甩倒的画面:“小西,你和孩子千万不要有事啊!”
想起当时楚君把她护在身下的样子,又有些放下心来:小君的功夫不错,也是经过灾害生存训练的,他应该护得住小西安全的!
这么说,刚才那个穿和服的女人就是苏曼了!
可怜的司墨既没有戴眼镜,大脑又处于模糊的状态,刚才竟没看清那个恶心的女人就是苏曼。
随着地震发生事情的想起,意识慢慢的回到他的大脑里,开始分析自己现在的情况来:
他知道的情况是:
第一,苏曼当时打昏了自己,而自己一直没有醒来,按她的说法,应该已经有近一年时间了;
第二,现在他和苏曼是在日本,这个房子除了苏曼和自己外,还有一个护工;
而他不知道的情况是:
第一,苏曼把自己带到日本来到底要干什么?只为了把自己囚禁在她身边?
第二,她知道自己醒来,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呢?自己现在动也不能动,怎么办?
他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苏曼已经带着医生回来了。
医生翻了翻司墨的眼皮,又听了听他的内脏器官,对苏曼说道:“这位先生一切正常,身体机能没有受损的表现,只要保持每日的康复训练,相信不出半个月,他就能和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了。恭喜小姐!”
苏曼疑惑的问道:“他刚醒来时,我和他说话,他似听不懂!我看他时,他连眼珠都不转一下!您说他脑子会不会出问题?”
苏曼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他的脑子出问题。
只见那医生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结合他以前脑部扫描的片子,对苏曼说道:“从脑扫描来看,脑部虽然有过一次重击,但没有影响其功能!但脑部的结构非常复杂,我们作为医生也不能判断在睡了这么久好,他的脑部功能会不会受影响!我看小姐还是先帮助他恢复身体吧!就算脑部有轻微的受损,也不影响以后的生活的!”
医生说的时候,就象在说一个标本一样,语气专业而冷淡。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您开的药我这就去药店买!”苏曼送走了医生,将药方给了护工,让她去购买。
而她,看了一眼仍是动静的司墨,快速的拿出来日本前,那黑市医生给她的药物,调配好后,狠狠的注射进了司墨的手臂:“司墨哥哥,你别怪我,我这是为你好!只有我才会不嫌弃你现在的样子!只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我都会按时给你打针,这些药对你来说一点儿坏处都没有!”
司墨听了,心里一凉:“她给自己注射的是什么?是会损坏自己的脑部神经忘掉过去的药?还是会让自己上瘾的毒品?她想控制自己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