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不能一遍一遍都这样,他无法一次次的溺爱着她。
沈文欣心里乱极了,她不知道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她和顾北辰之间真正的结局。
或许,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开始过,因为他也从来没有接受过自己不是吗?
“辰……”
她喃喃的开口,看着他冰冷的表情,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
“好好休息,照顾好孩子,其他的,别想太多了。”他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让佣人上来照顾她生活上的琐事,然后,他就打算离开。
“辰,别走,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沈文欣的表情看起来很可怜,很无知,很慌乱,她知道这一次,她真的让顾北辰生气了。
“文欣,你好好想想,你要的人,到底是不是我?我相信,你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了。”
顾北辰的一番话,让沈文欣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她不敢想,不敢细细体味这句话的意思,他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却还和自己这样说话,她是不是应该清醒了?
顾北辰那个晚上最终没有留下来,而是一个人开车去了自己和夏锦陌一起居住的橄榄郡。
车子一路开到了橄榄郡,在车上的时候,顾北辰想着千百种应该如何跟夏锦陌说这件事情,但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打开门,顾北辰的脸上就显现出了些许厌恶,整个房子都是酒精的味道,不用猜也知道,那个被瞿尉送回家的女人,在家里干了什么好事。
顾北辰的房子里,有一个大的藏酒台,里面珍藏了很多美酒,价值连城,大概都被夏锦陌喝了够本了!
往里走,找不到夏锦陌的人,屋子里面昏黄的光线让他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暗沉,如果要他找到她的话,他一定要好好的给她醒醒酒!
客厅、房间、卫生间……该找的地方走找了,就是没有夏锦陌的身影,顾北辰原本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去哪里了?
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附近忽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还有酒瓶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声音,顾北辰停住了脚步,看见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她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什么,整个人昏昏沉沉,已经没有正常人的反应,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心不觉得痛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怒气,不可遏制的怒气,这个女人,总是习惯什么事情都先自己主观臆断。
“夏锦陌,你醒醒?”他抱起了她,推了推她,却发现她整个人的温度,高的吓人!于是根本没有办法思考,顾北辰将她打横抱起来,赶紧将她送去了医院。
从入院伊始她就昏迷低烧,吊了一夜药水热度也不退,连续三天没睁过眼,只是嘴里不停地发出模糊的呓语,可是身边的人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直到第四天,夏锦陌才醒过来,可是整个人的神采还不是很好,也不愿意说话。
人是稍微清醒了一点,但仍无法起床,只觉全身上下没一处正常的地方,扁桃体,咽喉,上呼吸道和支气管都会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像是重感冒的症状。
热度退后转成伤风,眼泪鼻涕一起来,塞得她脑袋闷痛难当,尤其是喉咙,肿的根本不能够说话,就连吞咽,都会觉得痛,大概是烈酒喝多的关系,她整个人就是糟蹋了自己,现在又要来承受这份罪过。
病房里面没有别人,更没有照顾她的人,忽然就觉得委屈,可是想来那个她想见的人,大概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吧!
又是一个夜晚,半夜忽然在虚梦中醒转。
看到自门缝外往房内投下一线白光,光上有人影闪动,她以为自己眼花,把眼睛闭上再睁开,果然什么也没看到,再闭上睁开,依然什么都没有,迷糊中人复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清晨,忽然醒来看到了自己床头柜上的一些流质食物,像是有人精心准备,让她一起来就有东西吃,她不由的猜测这是谁准备的。会是他吗?
清晨朦胧,翻身间两眼骤开刹那再次幻觉凝聚,似见一道人影立在她盖着床单的脚边,半透明的长身,幽然淡黯的眼眸,心里想不可能的,复眨眼后也不知是幻影消失还是她又沉迷睡去,翌日清早醒来,只觉依稀一梦。
“既然关心她,为什么不在里面看看她,站在外面,不是不让自己好过吗?”司徒昊不懂顾北辰的想法,更不明白为什么不解释些什么,就让夏锦陌一直这样想下去吗?
既然喜欢的话,既然又在一起了,那么真的还有那么多事情,是需要计较的吗,不是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吗?
顾北辰看着床上的人儿,心里有千万种想法,他要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在一起,很多事情,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第三个人再没有办法了解。
“看她的样子不像不在乎你,顾老大,有的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计较什么……”
司徒昊的这句话,顾北辰反复想了好多遍,有好多次,他想着,要不就这样吧,她能回来,他便接受了,从此他们还是能这样长长久久一辈子的,可是经历了那七年,痛苦了,孤独了那七年,他发现,他还是小气的,不能那么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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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深静悄暗,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夏锦陌被惊醒,迷茫中看向站在门口的暗影,有两道幽如渊潭的眸光落在她微微惊惶的脸。顾北辰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她从迷朦中清醒,脸上惊惧的神色慢慢退去,他才缓步踱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下在她跟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