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颔首:“快了,三天而已。”
彼时的他们,都不知道,三天,足矣改变人的一生,三天,云深的人生又转了一个弯。
就在他们安静祥和地享受这来自不易的幸福的时候,董祺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下,眉头皱了皱,才接起来。
“喂,妈。”董祺瑞边接着电话边看了一眼云深,有些躲闪的无奈,抿着唇听着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云深低下头,手捏紧衣袖,捏紧了,又放开,如此循环,脸色也就白了一截。
她懂董祺瑞的闪躲,董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董父在市里位居高官不说,董家两兄弟公司也是开得红红火火的。
这其中哪里少得了董父的扶持,都说管家不得沾染商场,可是,现在还有多少人是这样清清白白的?云深伸手覆住唇边的讥笑,也只有她的父亲,才糊涂啊
太爱,是一种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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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祺瑞放下手机后,面色很是不好,为难地看着云深,眼底却是依依不舍,很是无奈的模样。
云深是知道的,她伸手握着董祺瑞的手,嘴角扯开笑容,抚慰地笑:“回去吧,我没事。”
董祺瑞宽慰地反握着云深的手,眼底的愧疚和不舍都那么浓重,他心疼云深总是把世事看的那么清透,却眼底一片清明,仿佛世事不过是她眼底的一片云烟。
她却只是淡漠地不去在乎,也不去抱怨,把什么都看透之后,就更加悲凉。
董祺瑞的眼神酌定:“深深,你放心,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会娶你,绝对不会变的。”他握着云深的手微微用力,眼底赤诚而且坚定。
这辈子他就没这么坚定地做过意见什么事情,唯独娶云深的这事情,他做得格外坚定。初见那时,女子散漫冷淡地微笑着举起酒杯,在酒会的灯火阑珊见,美得耀眼。
那个时候,他突然就听见了心底那最柔软的那一块,如同有电流般穿过,酥麻得让他颤抖。
他爱上了这个笑容寂寥的女子。
云深却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把他的承诺放在心上,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回,推开车门就下了车,只觉得一时之间,外面的霓虹灯没得绚烂,一路燃烧到不知的尽头。
“你快回去吧,我吹吹风也就回去了,晚安。”云深淡笑地对着车里的男子摆手,笑容温婉,眼底的温柔百转。
董祺瑞的心被女子的温柔触动,推开车门绕到云深的面前,拉起她的手就放在唇边亲吻了许久,情深意切的模样,是那热恋中最美好的神态。
“我美丽的公主云深,等着我来娶你。”董祺瑞看着女子的红唇皓齿,不禁情难自禁地把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然后才放开。
云深一直保持着适到好处的笑容,看着董祺瑞的车消失在车流中,脸上的笑容才逐渐地,再也挂不住了。
原来想要笑,都那么难。
对于她来说,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她只是要一个安稳的生活,一个家,可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不愿意让她安稳?
云深就失落地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看着不知谁家的车开向远方,只留给她一个孤寂的尾灯,顿时惆怅不已。这座繁华的都市,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困住了云深的小半辈子。
年少的时候,她是幸福的,最爱她的父亲会带着她四处游荡,告诉她这个世界上那些缤纷美丽,告诉她那些美好,却独独没有教会她看这个世界的丑陋。
自从他走后,云深才幡然醒悟,原来太爱,也是一种灭顶之灾。
停在街角的黑色宾利,隐在黑暗之中,男人萧索的眉目在黑暗中凸显,君知萧如同中了梦魇一般,跟了他们一路。
他看着云深在车里抱着董祺瑞笑得幸福满满,眉宇间隐隐流动着小女人的神态,原来他的云深,这些年,已经学会了对别的男人,也这般柔情百转。
七年夜夜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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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董祺瑞情真意切地亲吻她的手,看着他们紧紧地相拥,看着她落寞地目送着董祺瑞的车离开。君知萧的那颗心,蓦然就收紧,夹着烟的手指禁不住地颤抖。
七年了,整整七年,他也只有这一刻才能感觉到这么刻骨的心疼,那么清晰地在他的胸膛里冲击。
“深深,我的深深,七年了,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可知道这七年,我是怎么样熬过那些夜夜苍茫?”男人轻声地呢喃,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底已经是一片的柔情。
君知萧的心底有一只猛兽,夜夜在他的心底叫嚣撕咬着他的心,他想要他的云深,很想很想。
烟已经燃到了他的手指,君知萧才缓缓地把烟丢了出去。
抬眸的那一瞬间,便看见云深已经蹲下了身子,她就蹲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脸埋在膝盖见,肩膀不断地颤动。
君知萧的心被一只手紧紧地拽着,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他几乎都要忍不住下去,对这个女子示软,但是,理智却最终还是战胜了感情。
二十七岁的云深,在人前,永远是一副得体温和的模样,把自己的那些心事细细地收藏了起来,在人后,她还是那么喜欢哭,但是,却只是肩膀耸动。
再也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君知萧知道,此时此刻的云深,定然是在哭了,可是,他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吗?就算是出现了,她定然的恨不得让他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