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晚上,被杜咸熙破坏的彻底。
徐安柏离开的时候,林凯蒂瘫坐在地上大声哭泣,这个一向活泼乐天的傻女孩,就这样在众人看热闹的眼光下丑态尽显。
权旻东和朱莉正坐在临街的一家咖啡馆,听到杜咸熙要和林凯蒂解除婚约的同时都是一声叹息。
朱莉说:“林凯蒂虽然娇气了一点,但本性不坏,而且她对杜咸熙确确实实是真心实意。”
徐安柏向端来咖啡的侍应生道谢,眼皮一抬,便看到朱莉正将自己仔细打量。
她说:“我叫朱莉,和杜咸熙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之前一直在国外,所以一直没能见到你。不过我们通过话,记得吗,就在杜咸熙出差那几天,我现在做他秘书,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徐安柏自然一早就认出她的声音。
拿银勺在咖啡里搅了又搅,一颗心先乱了。
对面的权旻东看出来,用手点了点她杯边桌面,一张笑脸便贴上来,“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她摇头。
只是刚刚的一幕幕还在眼前,那样手足无措的林凯蒂,会让她想到曾经自以为是的自己。
以为是他捧在手心,宠在心尖上的人,可下一秒便是电闪雷鸣,把你轻易抛开。
杜咸熙中途给她来过电话,车子停在这长街对面,他开了阅读灯,一个人,静静坐在后面等她。
徐安柏上来的时候,看得到他俊朗的侧脸,状似无害地静立,却让人疑惑会不会在下一秒转过头来,一口把人生吞进去。
杜咸熙将手里的杂志收起来,按熄灯,车子悄无声息地滑动。
黑暗里,两旁冰冷的灯光一簇簇射入。
“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说。”
徐安柏听到他的声音。
有什么想问的呢?
你就那么想要那些专利吗?
就一定要用解除婚约作为威胁吗?
看到有一个女人因为你而心碎,真的不会内疚吗?
可横竖都是肯定,问都不用问。
于是她只是说,:“进行到抵押物拍卖的阶段,会比较好做手脚吧。”
杜咸熙说:“如果实在很想得到一件东西,每一个环节都可以找到漏洞。”
“那到底什么是你想得到的呢,杜咸熙?”
一瞬间,只听得到他身上西装布料摩擦的声音。
随即,紧贴身边的一处座椅凹陷,他的手已经来捞她的肩。
他的嘴唇依旧柔软如初。
然而炽热的吻却缓慢到厮磨人心。
像是试探,先在她唇上轻轻地蹭,没有不满与拒绝,方才又逐步深入地进攻。
舌尖轻触到她冰冷的牙齿时,怀中的女人很是明显的颤抖,他拥抱加重,恨不得将她圈进臂弯,挤出她肺中最后的空气。
吻绵长而且甜蜜,以至于分开彼此都呼吸不畅,仍旧对这份温存有着致命的上瘾。
杜咸熙双手捧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还想要你,徐安柏,你给不给?”
徐安柏连想都没有想,百分百乖巧地回答,“我不早就是你的了吗?”
是啊,呆在他身边,无所不在的透明人。
她是这样的顺从,又是这样的陌生。
他像是隔着很远的一段距离看她,因为轮廓相似而认定是她,可略一走近却又认不出模样。
那个说“我会讲中文,我叫徐安柏,我只是不想告诉你”的桀骜女孩,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吧。
杜咸熙最终得到了那些专利。
过程不算轻松。
有神秘买家横插一脚,价格飞涨,远远超出杜咸熙之前的预算。
只是放弃二字,易说不易做,杜咸熙抱着必取之心而来,便是输也要输得心甘情愿。
双方咬价,互不相让,只是价格总有封顶,杜咸熙再争强好胜也不会做赔本买卖。
到达他心中拿捏的红线之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叫价,谁知对方就此偃旗息鼓,居然连一块钱也不多加。
杜咸熙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高价拿下这笔生意。
穿上外套欲要离开的时候,正好能看到一旁满头大汗的赵行长。
此时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一阵乱按。
助手小田说:“刚刚林小姐来了好几个电话。”
杜咸熙点头,往外走,贴着金色防滑块的楼梯上忽然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一队穿制服的警察步调一致地往上跑。
对此一无所知的赵行长还在电话这头大发雷霆,“胡净阁,老子为你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你居然连面也没有露!我不管,之前我们约定好的事情还是一样进行,你该给我的股份和钱,一分一毛都不能少。”
突然就被人拍了拍肩膀,赵行长急得红了眼睛,猛地转过身来,大吼,“没看到老子在打电话?”
却迎上几张冷若冰霜的脸。
他们熟练地掏出证件给赵行长看。
带头的一个刚揣回证件便摸出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懒洋洋地说:“赵先生,你好,我们刚刚接到一份举报,怀疑你在金融活动中有违反金融管理法规,破坏金融管理秩序的违法行为,现在要带你回警局做调查。”
他吓得连连后退,被另几个人按住肩膀,带头的咂咂嘴,不耐烦地跟过去,讥讽道:“哎,别动,没看到我在戴手铐?”
赵太太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看到自己的丈夫被警察围着,两只手上还有冷光闪闪的手铐,当即吓得不行,尖声叫着,“你们做什么!”
警察亮出逮捕令,简单阐述。
赵太太气得不行,一手叉腰,一手直指赵行长脑门中央,“李焕生,你这个没用的老瘪三,你是要丢尽我们赵家的脸面才甘心哪,你缺什么短什么你告诉我,你何必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来搞钱!”
赵行长听得汗涔涔,几乎要给这老婆作揖,“太太,我的好太太,你快点去把我律师找来,别说了,快点去把我律师找来。”
赵太太仍旧叽里咕噜骂不停,赵行长硬着头皮支持不住,恨不得求着警察快点带他走。
赵太太怎么肯让,揪住他的外套领子,“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老不死,你女儿被你害得还不够惨,现在又来糟蹋赵家的名声!”
谁都没想到一贯怕老婆躲老婆的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