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处长椅坐下。
今天慕唯她家小白脸千里迢迢赶来找她,我看着俩人面色都不对,识相的躲出了家里,想着能跟何典阳好好逛逛,没成想一出门又遇到这事,真是天要亡我啊。
正顾自感叹的时候,手机突兀的闹腾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迟疑的接起了电话,那头何典阳嗓音低沉:“没在家?”
我从长椅上跳了起来:“你怎么……”话刚问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刚才他手机貌似似乎好像被他妈抢走了。
“在哪呢?”何典阳那边有风声拂过,听的我心里有点痒。
“我在你入住的酒店旁边那条街上呢,来的时候没找到你,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尽量调动起自己的积极性,不想让何典阳听出来什么异样。
“好,我这就去找你。”
我在原地踱着步子,离得老远就看见何典阳那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门口。他略微张望了一下,而后小跑着过来,在我身前站定,二话不说将我揽在怀中,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是不是等了很久?”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抱的缓不过劲来,呆了白天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没有等很久啊。”说完又推了推他:“这是大街上,你怎么总是做这样的事啊,烦人。”
何典阳轻轻笑了起来,在我左脸落下一枚轻吻:“去吃饭?饿坏了吧。”
我摸了摸肚子,提议道:“我们去小吃街啊,从头吃到尾,反正你今天也不上班不是吗?”
何典阳痛快的点头答应,随后像想起来什么一般:“喜欢什么车?”
“你要买车?”一提到这车,我心里就发慌,当日他出车祸那日的场面依旧历历在目,有时半夜梦到还会从梦中惊醒,我觉得在往后的日子里,这道阴影都不会散去了,即便现在看着何典阳站在我面前,我心里依然发空,总怕他会突然消失。
“嗯,有车出行方便些。”何典阳侧头看着我,脸上笑意渐渐收了起来,将我拉到身前仔细打量:“怎么脸色突然这么不好?生病了?”
我扑进他怀中,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声音发闷:“能不能不买车?我不想你开车了。”
“好,你说不买就不买。”何典阳也没再坚持,甚至一丝犹豫都没有。突然就让我生出了一种,只要是我提出的,哪怕是再无理取闹的要求,他都会满足的错觉。
何典阳任由我抱着,直到我满脸通红的从他怀中站直身子才一脸严肃的说了一句:“没抱够的话,可以继续。我不介意。”
“……”
*
每座城市都有专属它的小吃街。我们屯也不例外。
按照往常的惯例,我随便吃几口就递给何典阳,他美滋滋的接过来继续。
“你不嫌弃我的吧?”
出于一惯的矫情,我问了一句。
何典阳他露出一口皓齿,脸上酒窝登时显现出来:“我恨不得连你一起吃了。”
我捂着胸口,这答案太露骨了,这个流氓。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奋战下一家。
“你什么时候记忆才会完全恢复呢?你要是记忆都恢复了该多好啊。”我一边咬着炸丸子一边看着身边的何典阳。
他拿竹签的动作一顿:“现在偶尔会记起一些零散的片段。”
“真的?”我听了心中有些高兴:“都是些什么片段?”
何典阳面色愈发的沉了下来:“你把我甩了那时候的片段。”
“呀,你看看这个,这个烤辣椒其实也很好吃啊。”我生怕他再往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急忙往前走了几步。
这孩子的内心也忒不阳光,怎么好事总是想不起来呢。
“暖暖。”
我在前面走的起劲,突然听他一本正经的叫了我一声。一般他这么叫我的时候,都是有很严肃的事情要跟我说。我琢磨着是不是他想跟我说他妈来这了的事。
“跟我在一起辛苦你了。”他几步赶上我的步子,腾出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但我希望你不要放弃,一直待在我身边。这样我就有了对抗全世界的勇气。”
这下我连丸子都吃不进去了,傻逼似的站在原地就开始低头抹眼泪。
何典阳被我吓的不轻,急忙将我脸抬起来给我擦着泪水:“怎么哭了?”
他越柔声哄我,我就越是想哭,无奈嘴里还咬着颗丸子,吞不了又不知道吐哪。何典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伸到我嘴前:“吐出来吧,小心噎着。”
我吸了吸鼻子,慢慢吐出丸子。
何典阳被我逗笑了,原本清亮的眸子几乎完成了一条月牙,笑的只见出气不见进气,把我急的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停下。
“能不能不笑了?”我跺了几下脚:“你再笑我可走了啊。”
何典阳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只是笑意依旧止不住。
我伸手点着他肩膀:“你再笑?你再笑?”说到后面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抬头看了看天儿,今儿难道是出行的黄道吉日?连我们万年死人脸金经理都来逛小吃街了?
察觉到我的异样,何典阳来不及收敛笑意回头看了一眼,再转过头面对我时,还哪有笑模样。还真是收放自如啊。
“经理。”我讪讪朝他挥了挥手,后腰被何典阳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金叙眸光微闪,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愣怔过后又恢复常态,连眼底那丝自嘲都收了起来。
难道刚才他没看见我们?
我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瞧见人潮涌动处,荼雅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好吧,请允许我思维混乱一下。
难道莫非传说中金叙出墙了的对象就是荼雅?
“你好。”
既然我已经开了头,何典阳只能违背他自己的意愿上前去跟金叙打了招呼。
“你好,何经理。”金叙伸出手跟何典阳碰了碰,再无过多的语言。
我抬手看了看表:“经理你今天也不上班吗?”
金叙僵着脸看我一眼:“只是有点事情。你们玩吧。”话毕又朝何典阳点了点头,与我们擦身而过。
我用手肘推了推何典阳:“当惯了叫兽,被人叫经理感脚如何?我来采访你一下吧?”我握拳放到何典阳嘴前:“快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