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_(综剑三同人)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剑三]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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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2 / 2)

——只要再坚持一会!

桑和把琴放在一边,拉开小门,伸手去拖司马惟:“过来搭把手!”

刚才还情绪郁郁的司马炽忽然一愣,瞪着眼睛呆在原地,没想到桑和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桑和拖到手脚发麻,也只拖入了一半,忽然有点不耐,转头拧着眉,沉声道:“你看我现在双手不空,你想跳车请便,但你要知道,你这一跳,这里,还有刚才死在宫里的那些人,还有伶仃姐姐,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司马炽无言,默默过来帮她一起将司马惟拉入了马车内,撕下布条止血。

“曾经有一个人,为了救我而死,那个时候,我觉得人生活着毫无价值和意义,可是我却从来没想过去死,”桑和忽然自嘲一笑,“死了多可惜啊,我要把他那一份都活回来。”

“活成他的样子吗?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向死还是向活,只是不同的选择。”司马炽忽然苦涩地笑了起来,桑和也没料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见他低笑两声,忽然站起身来,“我心性不够坚定,所以当初我放弃了她,做了我不愿做的事,又贪生怕死至今,所以我恨透了这样的一生,如果能重来一次,我想做个勇敢的人,到死都能拥抱她。”

桑和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甚至有些不懂眼前这个男人。马车忽然停住,他们到了西城门,这里的人已经被引开了,安静到如同窒息。

“那边,开城门!”桑和出了马车,顺着司马炽的手势看过去,果然有开城门的绞索,她跳下车去拉,却听见空旷的长街后,响起了磅礴的声音,一听便知军队将至——来不来得及?

桑和去转动开门的绞索,整个手都浸着汗——只需要一个小口,只需要马车能过即可。

司马炽在这个时候跳下车来,站在她的身后,并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桑和憋着一股气使劲转轮,却听见耳后他忽然开口:“有一句话你说得对,我不能让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我做了很多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也许会辜负很多人,但我最后想再做一件有意义的好事!”

有意义的好事不就是好好活着,大家一起逃出平阳城吗?桑和纳罕,且听他继续说:“只有我回去,你们才有机会突围,他已经受伤了,千里追兵,我们没有接应。”

“计划那么周密,竟然城外没有接应?”

司马炽露出一种悲伤的神色:“哈,因为除了王兄,除了伶仃,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生死!”

所以他和桑和终归不一样,桑和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未来去遇见很多人,所以纵使桑颐为救她而死,她也能坚定地活下去,活得更好,可司马炽不一样,在乎他的人已经不多了,两年了,伴随他的除了害怕,还有一点一点蚕食人心的失望。

司马炽笑着,扭头反向而去。

桑和下意识冲上去拉住他,心中这么想着,她是个现代人,她没办法说放弃就放弃一个人的生命——“不!也许还有机会呢!”

可是司马炽却并不这么想,他也是从小在波云诡谲的宫闱中长大,对皇城宫禁的事情了若指掌,他虽然文质彬彬武力值不高,但他眼力和判断却毫不失色。

他挥手,发力想要推走桑和,却不小心拽下了她的幕离。桑和伸手去接,有一只手比她更快。

“你!”司马炽瞪大眼睛,那表情说白日见鬼也毫不夸张。他握着幕离,轻轻一掷,还给了桑和,一瞬后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你!哈哈哈!有时候我真羡慕王兄!哈哈,也真想念那年的莲子,人生太苦,比莲子还苦!”

莲子?什么莲子?

“但好在,你让我相信了苦尽甘来。”司马炽从心口小心取出一样东西,将它放在桑和的手掌中,向马车那方看了一眼,郑重地说:“我将他交给你了。”

桑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她跑过去,拉开最后一线城门,刚好容得下马车通过。

桑和跳上车,也不会驾车,将鞭子握在手中一扬:“走吧!这平阳城我再也不想来了!”

夜幕的尽头,马车疯狂奔跑在西北的平原上。为了方便照顾,桑和将司马惟挪到了门边,又在休息的时候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猜测这人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晕过去的。

天亮了,桑和紧张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司马炽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至少到此刻他们还没有遇到追兵,可是,现在没有,很难说之后不会。

“哎,究竟值不值呢?”马车颠了一下,桑和回头查看司马惟的情况,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苍白阴柔的脸,没来由长长吐出口气,“你想要救的人,却又反过来救了我们……不过,我猜若是伶仃姐姐的话,她一定会踩在凳子上笑着对我说‘值!怎么会不值?’。是呀,只要是凭着本心做的事,怎么可以以回报来衡量呢?你是,哥哥是,伶仃姐姐也是,这世上大概最不缺重感情的傻子吧。”

……

桑和拉着缰绳,累得靠在门框上,阳光落在她脸上,她打了个喷嚏清醒了几分,看着天边,心中说不出的味道,不由地轻轻哼唱起歌谣。

“到不了地都叫做远方,

回不去的都叫做家乡。”

……

“牡丹江弯了几道弯,

小鱼儿蹦上船咱们不稀罕。”

……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重物磕碰的声音,桑和神经敏感,第一反应是要翻车了,第二反应是追兵的暗器到了,直到她转头查看马车里,看到了自己的宝贝盒子还在,只不过翻倒在了一旁,而那个本来因为受伤而躺着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抬眼瞧着她。

“你醒了?”桑和瞥了一眼,“我没东西给你包扎,就拆了你衣服上的白布止血,你别叫我赔你衣服就行,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