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野司不在意地挥挥手,浅抿了一口茶,“刚刚的中文说得可还好?”
要早点知道女儿的死敌会接电话,他应该早早练习一下,争取将那些中文说得更利落一些。
浅野直子咯咯笑着,“从没见你说得那么好过,进步了!”一瞬之后,却又放下了脸色,“爸爸还是别逼得那么紧了,城远他会不高兴。”
浅野司一瞪眼,“他是我女婿,你是我女儿,他在外面找女人,我这个岳父大人还不该管管?你少在那儿心软,到底是女儿家,成不了大事!”
浅野直子不做声,又倒了杯茶给浅野司,他一仰脖子全喝了下去。
“苏城远这家伙真不地道,我女儿有哪点不好,他还成天在外面养女人!上次我见了那女人了,好大一股骚味,听说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是不是真的?”
浅野直子迟疑着,不置可否,“都是以前的事了,他不提,我也不想问。其实多一个孩子也挺好,家里会热闹很多。”
“妇人之见!”浅野司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看来我要好好和这小子聊聊了,他要是和范楚天那混蛋一个德行,老子早晚弄死他!”
浅野直子看他说得咬牙切齿,这就不同意。
“爸,你可别别拿道上的手段对付他。苏氏被你弄得内忧外患,已经是我能忍受的极限,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可就不高兴了。”
浅野司没将这些话放在心上,看女儿急得直皱眉,这才敷衍着点了点头。
苏城远赶到的时候,父女两个正在优哉游哉地吃水果。他只觉得额头的血管突突地流动,下意识揉揉了穴位。
浅野司也不搭理,只当是不知道,仍旧吃着水果,一边摊着一大摞报纸,他随手翻看。
浅野直子起身迎上去,却被他生硬地推开。
苏城远疾步走到浅野司的身边,将手心紧握的那枚戒指重力拍在了桌子上。
浅野司这才有些惊诧,抬头就看到他一脸铁青,“这是浅野家的家族戒指,你怎么敢这样亵渎。”
苏城远一扬下巴,斜勾起嘴角,一口流利的日文,“用中文说,怎么,说不出来了?”
浅野直子一副被噎住的表情,瞥了眼浅野司,他依旧显得很是镇定。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帮她隐瞒了,我和你女儿半点关系都没有,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假象。”他重新拿起那枚戒指,用手指捻着,似是厌恶透顶,“戒指还给你们浅野家,把自由还给我,不胜感激。”
戒指从指间滑落,叮叮当从桌上落到地面。
浅野直子连忙跑来捡,握在手心中,神情激动,“爸爸将这样重要的戒指交给你,是信任你,想把浅野家族整个交给你打理。你不领情可以,何必这样践踏?”
苏城远缄默不语,眼底冷成一场风暴,似要吸光所有的一切。
“她根本配不上你。”浅野直子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也爱你,不比她爱的少,她能给的我都能给,她不能给的我也能想尽办法给你。”
苏城远收了下巴,低眼扫过她,最终落在了彼此相连的那一处。他一挥手挣脱,万分疏离地向后退去。
她说得不错,她是可以用钱买给他一切,但有一点却始终改变不了,她永远不是钟夜稀。
这便是死穴。
“现在口口声声说你爱上我,那当初为范楚天做的那些坚持又算是什么?”他别过脸去,语气坚定,“你可以背叛爱情,但我做不到。”
无需说什么对不起,爱情终究不是施舍。
一直以来悬而未决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虽然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他还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问题是,这一次又该如何对钟夜稀这个小女人解释。
和drebsp;接过庄锡泽的电话打了好几次,钟夜稀一直是关机。他不停地打过去,不停地听着电话那头循环往复的提示音,急躁地开始想摔手机。
好容易克制住,给她飞快地发了几条短信,威逼利诱,却一直没人回应。
车子刚刚驶到宾馆下,还没停稳,苏城远便开了车门直冲出去。车里的庄锡泽一跺脚,这个boss抓着他的手机跑了出去,想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败家子。他暗中骂了一句,嘴上得了便宜,心里也就得到了宽慰。
苏城远这边急匆匆上了楼,套房的门却在里面反锁,他拿着门卡怎么也打不开。震天动地敲了好一会儿,赵一燕才拉开了一道口子,瓮声瓮气地骂着。
“识相的就马不停蹄地滚,别惹老娘发火。”
苏城远抵着门,伸手想去拔掉门栓。赵一燕狠心抵住门,压着他的手,指头都变成了紫色,他依旧不放。
“苏城远,够了,真的够了。我以为你这次回来会焕然一新,没想到你比以前还能折磨她。快点走吧,我现在被你们弄得神经衰弱,就快克制不住自己要杀你解气的念头了。”
苏城远咬着牙关,命令道:“开门,我要见她。”
赵一燕又使了把劲抵门,看得身后的田磊出了一身的汗。
“城远你先上哪儿将就一晚上吧,夜稀她喝醉了,刚刚才吐过,又是哭又是闹的,缠着我老婆不许她放你进来。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别让她为难了。”
苏城远不理睬,还是那句话,“开门。”
赵一燕像是被点燃了的干草,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苏城远你丫别在这儿和我摆你那张臭脸,姑奶奶我看不惯我也不想看。你爱上哪个女人那儿住就上哪个女人那儿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丫就是一大尾巴狼,你那点良心,连狗都不吃!”
田磊往后拉着暴跳如雷的赵一燕,不停做着和事老。
“这都几点了,她刚歇下了,你就跟着唱,咱别闹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