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让你去找那个男人?”钟夜稀不知死活地点了点头,他勾起一笑,额上的青筋凸显,“你休想!”
盛怒之下,他一打横抱起这个女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扔在主卧的榻榻米上,自己俯身压了下去。
外套被解开扔去了一边,他还要左右挡着这个女人的来袭。
钟夜稀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一边锁住她的胳膊,一边压下她弓起的腿,一边还能兀自解着自己的衣扣。
有条不紊,将她吃定。
她的呼吸早就乱了节奏,混沌的思考中,还重复着一句话,“楚天在哪?我要找到他……”
苏城远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将她身上的衣服撕得干净,直到这种时候,她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一记深入的索吻绵长激烈,钟夜稀扭头避让,他便托上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吸允啃啮,直到她窒息快要气绝,这才移吻别处,留恋着她性感的锁骨。
几颗红色的印记鲜艳地跃入眼底,顷刻间,所有的欲念都如潮水般退却,眼内的刺痛渗进心里,纠缠住脆弱的神经。
钟夜稀顺着他的目光向下,那几颗吻痕赫然醒目,顿时乱了方寸。
苏城远从她身上下来,捡起衣服穿好。又夺门而出,站在窗前吸烟,一番云雾中,让心渐渐平复。
什么事他都可以吞进肚内装作一切安好,偏偏这一件,他实在难以容忍。
可一旦面对这个女人,所有的戾气都在顷刻间消散,他又立刻毫无原则。
在另一间卧室里找到她的衣服,赶来给她一件件套上。
他不说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脸色铁青。
“我和他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钟夜稀的气势低了一截,顺从地任他摆布,“可我真的想要快点找到楚天,他——”
“你再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我就喂你一颗安眠药,睡到你把他忘了为止。”虽然低声,却不是在开玩笑。
钟夜稀自是不会罢休,“只要你帮我找到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苏城远抬眼看她,已然冰冷到极点,“一个男人找不到自己的女人,另一个和她纠缠不清的男人深夜来电,让他带走自己的女人。你说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钟夜稀一怔,反倒笑了起来,“你若是真的在乎,就不会和她结婚了。”
他斜睨一眼,平复心底涌上的怒火,帮她将扣子一颗颗扣好,又用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那时的她像极了二十岁时的你。”他莞尔,弧度微弯,还没蔓延到眼角便彻底消失,“是我的错,对不起。”
钟夜稀默不作声,将头低了下去。
钟夜稀不是没有挣扎,然而在苏城远的强压之下,还是不得不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她戴着口罩窝在一边,所有人都知道苏城远的太太是浅野直子,他们公然露面只会引起媒体的追逐。
苏氏集团面临危机,庄锡泽跟着苏城远来到日本,此刻拿着一沓文件要他签署。
“横滨的那块地有好几家想买,董事会决定采取竞标的方式来决定买方。这几天,有预测说苏氏下一季度业绩会大跳水、累计净利润将大幅亏损的消息一直没停,苏氏股价一路下跌。”
苏城远泰然自若地点点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件。苏氏旗下能真正赚钱的公司并不多,前一段时间又受到了浅野家的打压,各方压力之下,危机四起。
等到将一沓文件都浏览了一遍,抬头再看钟夜稀时,她正皱着眉头,手紧紧按在了小腹上。他转头,招手喊过一位空姐。
“请给那位小姐端一杯热牛奶来,谢谢。”
空姐端去的时候,钟夜稀却摆手不要,转个身子,将头靠在机窗上。
他呆呆地看了半天,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到工作上。
刚刚下了飞机,苏城远便搂上她的腰,她一侧身躲了过去,将口罩向上拉了拉。
“被媒体拍到说不清。”
苏城远僵了脸,刚想将她拉回怀里,身后就跑上来一个中年男人,冲着钟夜稀看了半天。
“你是夜稀?”中年男人凑近看了看,确定无误之后,笑了起来,“我在飞机上看了你半天,就觉得你像呢,怎么戴着个口罩,生病了?”
钟夜稀认不出这个人,尴尬中摇摇头,“请问你是?”
“我是你爸爸的老战友啊,可帮了你们家不少忙。我听说你们家的制衣厂倒闭了,连忙赶了过来,你爸爸还差我不少钱呢,不会不还了吧?”
钟夜稀像是着了闷头一棒,这些天都呆在日本,并没有顾及国内的事宜。工厂若是出了什么事,爸爸该是要打电话告诉她才对,没理由她失踪了两天,一个好好的工厂就倒闭了。
她所能想到的无非是苏城远这个男人恶意报复,她敢走出他的世界一步,他立刻就让她好看。
苏城远没有回避她的目光,直视过去,语调却有些不稳。
“服装出口行业都不景气,苏氏近来也挪不出资金,我已经尽力了。”
钟夜稀更坚定了刚刚那个想法,挑挑眉梢想说些什么,转眼看到那个中年男人一副惊奇的表情,又将那些话压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刚刚回国,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如果爸爸真的欠了您的钱,我们一定会还的。”
“那就最好不过了,明天我再登门拜访,主要也想和你爸爸叙叙旧,钱嘛小事情,我不急不急!”
钟夜稀看不惯那副嘴脸,道别之后便欲离开。苏城远急急地跟在后面,随着她的步子前进。
她站在机场外拦出租车,说什么都不愿意坐苏城远的车子。
他叹口气,硬是要站在她的身边,让助理先走。钟夜稀没辙,上车的时候又敌不过他的力气,疏忽中让他也跟了上来。
“先去赵一燕那儿把儿子接回来吧,他一直吵着要见你。”
钟夜稀始终不说话,等他果真发号施令,又连忙拒绝,“先去我爸爸那儿。”
他有些不满,“你要和我唱反调到什么时候?”
钟夜稀不回答,撑着头,晕眩的厉害。脑子里浮起范楚天的那张脸,他还是将她推离,甚至不惜以她最厌恶的方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随时都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