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别人肯定不这样看。所以,对朱凯文的真心接受,许静媛是有些心存感激的。
两个人相爱,是两个人的事。谁没点前尘往事呢?朱凯文也给静媛讲了他的那段恋情。他跟秦冰蕾是大学时的同桌,两个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只是大学毕业后,秦冰蕾考了托福,朱凯文却不愿意凑热闹出那个国,两个人便分道扬镳了。
他说:静媛,你也不过是谈了段恋爱,没什么大不了的。静媛的脸上挂着泪水捧着凯文的脸吻了下去,她说:“怎么不让我早点遇到你呢?”
“那是因为老天爷想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好。你想啊,这世界上的好东西哪那么容易就遇到呢!总得先来点军事演习啊,考验考验你啊!”
许静媛被凯文逗笑了。朱凯文说:“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就不必再想再提了。”静媛点了点头。
谁承想这世界太小了。柳一萍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踏实。静媛漂亮、能干,条件不差,怎么还成了剩女呢?老年人交际舞舞蹈团里柳一萍有一些老姐妹,她跟她们说了一下,有人给儿子介绍了个姑娘,是哪哪哪的,叫什么什么,不知道怎么样。老姐妹个个都有很深的触角伸向社会的各个角落,也爱管这个闲事的。没几天,团里最年长的那个贾阿姨打电话给柳一萍,她说:“那姑娘是叫许静媛吧?事情巧得很,我儿媳妇竟然跟那姑娘做过同事,说她跟他们上司不清不楚的,上司的老婆还去公司闹过,因为这个她才辞职的……老柳啊,这样的女孩可不能让她进家门啊……”
柳一萍手脚冰凉,早就说秘书这个工作一个漂亮女孩干,会有些七七八八的事嘛,这事也不知道儿子知道不知道。
一个电话柳一萍召回了朱凯文。她把打探来的事跟朱凯文说了一下,开始凯文还打马虎眼,说:“你在单位干过,还不知道那是人家泼脏水给静媛呢!”
柳一萍的眼睛盯在朱凯文的脸上,仿佛要挖地三尺探个究竟出来。她说:“无风不起浪,如果那姑娘真是对你瞒了这些,你尽早给我黄了这门亲事。我说那个老女人怎么还要主动提供房子给你们呢,原来是怕姑娘砸手里啊!”
朱凯文酸了脸:“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静媛都跟我说了,她当时并不知道那男的有老婆……”
“她是他秘书,说不知道他有老婆,谁信啊?儿子啊,你别一根筋,那丫头给你点甜头,你就晕了头了!你们……到几垒了?”
第三章前世撞到今生,是聚是散(2)
朱凯文抬头看了老妈一眼,哭笑不得。还真不愧是很“潮”的老太太,还懂得问到几垒这样的话。
朱凯文索性摊牌,他说:“该做的都做了,您就看着办吧!”
柳一萍气得伸手在朱凯文身上划拉了一下:“你看,你看,这么随便,这是人家不要她,她找你顶缸呢!”
朱凯文急了,“妈,亏你还总说自己跟别的老太太不同,思想新,行为解放,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指望着哪个女孩完璧无瑕地等着嫁给你儿子啊?还有,我不也不纯洁了嘛!”
柳一萍脸板成铁板一块。“不管怎么说,你跟她趁早散。咱们朱家不能要这样的儿媳妇!”
朱凯文“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妈,你若硬逼着我跟静媛散,我也没办法不散,我不能让她嫁到一个不接纳她的家庭来受气。但是,我跟你说,我这辈子除了静媛,我谁都不娶!”说完,走出家门。
门“砰”地关上那一瞬间,柳一萍冷笑了两声:“吓唬谁呢?现在正在火盆上,分开半年,谁还记得谁啊!”
晚上朱伟国下班,柳一萍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朱伟国紧锁着眉头,他说:“我看静媛不像个轻浮的孩子啊!知书达理的,挺好的!”
“你们男人看到漂亮姑娘还有理智吗?再说了,‘第三者’三个字又没写她脑门上,咱们这样的人家,能找这样的女孩吗?咱们儿子是个老实人,跟了她,倒是不缺绿帽子戴了!”
朱伟国拉下脸来,“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
“我不是急嘛!小兔崽子鬼迷心窍了,咱家这消停日子是过到头了!”柳一萍长长地叹了口气。
朱伟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说:“儿女的婚事,有几个父母能挡得住的?咱们给了意见,听不听,就由他去好了!”
柳一萍吧嗒吧嗒掉眼泪。她说:“儿子年轻,被狐狸精迷住了,哪还有什么理智?咱们当父母的不给他把关,早晚得吃亏,到时候咋办?”
这句倒把朱伟国说笑了,他说:“咱俩处对象时,我娘也是这样说的!”
柳一萍也“扑哧”笑了,朱伟国递了面巾纸给老伴儿,他说:“事实证明,我娘是错的!”
“那是什么年代?我又是什么人?那时我不过是爱穿些,也不过是烫了个头发……可现在,这丫头是品质问题,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柳一萍一夜没睡。恨不得天立刻亮起来,她好采取行动。必须采取行动,不能听之任之。这时间长了,夜长梦多,真要是弄出个孩子来,儿子这一辈子可不就毁在这妖精手里了。想那公司的老板都能被许静媛迷上,自己这傻儿子,还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啊?
静媛进了家门时,没忘带了柳一萍爱吃的澳芒。柳一萍暗中看静媛的气色表情,确信凯文那小子没有把她的意见告诉静媛。静媛拎着袋子直接进了厨房,洗了芒果,再端出来时,芒果被切成了翻开的一朵花一样,静媛插上牙签,说:“阿姨,这样吃很方便。一会儿我教你怎么切。”
柳一萍冷眼看着许静媛,难得这丫头这样用心,如果不知道她有那段历史,没有当婆婆的会不喜欢吧?可是,知道了她的那些过往,便觉得这些刻意讨好像是落到奶油蛋糕上的一只苍蝇。任是她再怎么乖巧可爱,也是居心叵测的。
柳一萍说:“许小姐,你别忙了,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