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妮深有感触:“你们是幸福的。”
其实我很少做什么,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就是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常常令我不安,在外人眼中我的婚姻简直就是童话加神话,然而住进城堡幸福的生活对于灰姑娘与王子是结局,对我而言是故事的开始。
吃饭时樵慕白也下楼上了桌,樵曙东给他夹菜后喝了一口玉米培根汤,夸张地皱眉道:“这个有点咸好难喝,不用说是我家凝夕的杰作,萱妮你就不要替她背黑锅了,想当年在欧洲她烹饪的黑暗料理我真是永生难忘。”
“你!”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得意地宣布,只有水潺饼和玫瑰排骨是我做的,“有点生疏,好久不做了,以前记得在欧洲我做过的,我就做这两道菜最好吃。慕白,萱妮你们尝尝啊,樵曙东你不许吃!”
回去时是下午四点钟,樵曙东吃过晚饭还有应酬,我开了电脑听歌,音乐播放器跳到那首《突然好想你》,想到樵慕白和丁享洁,我一时心血来潮,拿出那只丁享洁的旧手机,开了机充电,手机一声声振动着,我点开看到几百多条提示未接电话的短信,全是樵慕白的。
对樵慕白而言丁享洁根本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每当他拨出这个明知道接不通的号码时,他所要的不过是一种精神寄托和悲伤释放。
那么对于樵曙东呢,他心里真的没有丁享洁了吗?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听到手机响了,以前樵曙东常常在我睡着了以后打晚安电话给我,黑暗中我循着铃声摸到手机,手机来电显示是“樵慕白”,灯光一明一暗:“喂,樵慕白,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对面没有声音,我被吓得睡意全无,因为我突然发现我接的是丁享洁的旧手机!
很久很久我听到樵慕白迟疑地问:“丁丁,是你吗?…你是丁享洁吗?”尾音颤抖。
我恐惧得忘掉挂电话。
樵慕白的平静让我想到死水微澜:“丁丁,天国的冬天冷不冷,你还长不长冻疮了,还像以前像只寒号鸟喊着‘多罗罗’吗?天国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吗?你还像以前那么贪吃吗,你还好,还幸福吗?”
我微笑着,听说人在微笑时即使隔着电话也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微笑:“我很好,很幸福,你也要幸福,一定要幸福。”不等樵慕白说什么,我立即按下关机键,想到樵慕白在病中一通通拨着这个电话号码,里面的机器女音一遍遍地重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是不为他难过,但我有我的人生,我已经成了丁享洁的影子被樵慕白跟踪,我不想再扮演丁享洁的鬼魂。
我曾以为樵慕白的重感冒因我而起,其实不够精确,樵慕白一直追逐的是丁享洁的影子,他归根结底仍是为丁享洁而病。
我躺在床上差不多快睡着又听到手机响了,不是关机了吗怎么手机又响了!这回响的是我自己的手机,是樵曙东打来的:“睡了没有?”
“……嗯嗯。”
“还没睡吗?”
“……嗯嗯。”
他觉得好笑:“到底睡没睡啊。”
“我困死了,以后这么无聊的晚安电话免了好不好?”
“不行!我就喜欢听你睡得迷迷糊糊有气无力的声音!”
“重口味大叔!”
“乖,小侄女,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是不是在想哪个野男人?”我懒得理他,他讲完这些有的没的,才说,“我晚点回家,你先睡吧。”
第三天早晨,樵曙东问我说:“我给你压岁钱存了多少了?”
“我买吃的早就花光了,留着干嘛,还有,不要想问我借钱!”
“小孩子不是都要把压岁钱放在枕头底下压着岁数的吗?”他又一副看着女儿的神情。
我理直气壮地说:“我把压岁钱都买东西吃到肚子里,我晚上拿枕头放在肚子上不就得了?”
这是我与樵曙东外交有史以来唯一一次的彻底胜利。
因为晚上有个舞会,我在试刚从英国空运到的衣服,看到樵曙东就招呼他过来:“重口味大叔,来帮我看看这件怎么样?”
我试了一件黑白横条纹的裙子,很大气但略微显得严肃。
重口味大叔点评:“上演制服的诱惑勾引我啊,我懂的。”
我一气之下换了一条v领波西米亚风格的雪纺裙。
重口味大叔点评:“我好像看到你的乳/沟了,是你硬挤出来的吗?”
你妹!姐不试了!我换回原本的薄纱裙披上衣服准备下楼,这条裙子很短,只超过腰部十几公分,还是紧身的,他追在我身后:“这条就更不行了!”
我冲他吼道:“哪里不行了,樵曙东你给我说清楚!”
他搂住我的腰:“你会美到把我迷倒的…”我瞪他,“神经病!”
“凝夕…”他叫道。
“又怎么了?!”我跳起来,却被他拉进卧室,他的吻在我的唇上肆虐,攻城略地,不知不觉薄纱裙从我的肩头滑落:“我想你了…”
我没有反应。
“没听懂?”他在我耳边暧昧地说:“就是,我,想要你了…”
他的手绕到我背后拉下拉链,淡蓝色薄纱裙滑落在地,房间拉着窗帘光线不明,我用双手交叠在胸前:“大白天的,你不要脸!”
他发出难耐的喘息将我困在怀抱坐在他的腿上,拉开我的手,痴迷地从我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