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童璟半吃惊半愤怒。
“你跟踪我,无非就是想调查我,然后可以趁机勒索我,说吧,多少钱,你可以不把那些照片公开——”温如颖双手环胸,冷冰冰地看着童璟,一副“我根本不畏惧你”的表情。
“温如颖,你叫温如颖对吧,我告诉你,我如果真的要钱,你温如颖未必给的起,你的那些钱真的都是你自己的吗,谁给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童璟心里虽然怒不可遏,但还是语调平缓地回击道。
温如颖环胸的双手微微地有些下滑,一双唇也不自觉地开始颤抖“你——”
“你还是留着那些钱给你治白血病吧——”
温如颖努力地恢复了下自己的情绪,仔细的审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女孩,不香艳庸俗,但也并非清纯无邪,介乎两者之间,妖冶的恰到好处,冷艳的恰到好处,仿佛一朵莲花开在水面,凋零了一片花瓣在水波里起伏,散发垂在轮廓清晰的脸颊边,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冷静地让你猜不透看不清,带着旁观者的理性回首曾经的自己。
她——确实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可是自己跟她又是那么不像,具体哪里不像却又说不上来。
那双碧蓝色的眼睛又让自己想起什么,很像,那一刻突然间让自己很惶恐,偏过头不敢再去看童璟,打开计程车的车门将童璟隔离在外。
车子很快就开走,童璟没有继续再追下去,无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这才发现原来手机一直处在通话中,微微有些吃惊,赶忙将手机放置耳边,“喂,柏洋你——”
“是,我都听到了——”柏洋在那边老实地承认,“你现在在哪,我有很多事要跟你说!”
“你告诉我在哪,我现在过来找你——”童璟现在也有话要跟柏洋说。
两人约在柏洋所在的办公大楼下面的一家咖啡店见面,童璟到的时候,柏洋已经等在那里,身后落出一圈浅浅的金黄,反而模糊了他的表情,下巴浅浅的胡渣印衬托着那张白皙冷峻的脸,黑色的装束让他大气磅礴,只不过两眼在放空,似乎落在远方某一点,若有所思。
见到童璟坐到自己面前,才一下子回过神,“你来了,你要点什么口味的咖啡?”
“不用,我现在不想喝咖啡!”童璟将肩上的的包和手里的保温瓶放到身边的位置上,然后看向柏洋,“说吧,关于光盘的事!”
柏洋确实是要跟她谈光盘的事,但是他现在更要跟她谈一谈温如颖的事,“早上为什么要去找温如颖!”
童璟把椅子坐满一半,跷一个比较收敛的二郎腿,上身向前微倾,问道,“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
“你知道多少了?”柏洋用骨节修长的双手摩挲了下已经冒出青色胡渣的下巴,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办。
“你又知道了多少?”童璟不客气地反问他,确切地说童璟是在套柏洋的话,因为柏洋今天给她的感觉太不对劲了。
“她有可能是你的亲生母亲——”柏洋说着,三分无奈外加七分心疼,
童璟好像并不惊讶,但是她的眼睛的目光如一潭死水,微微弓着背,把围在身上的毛衣开衫裹了裹紧,“其实我已经做过这样的梦无数次,但我一直以为那是梦,不是说梦都是与现实相反的吗,原来都是真的!”她的语调异常平缓,犹如在平静的地方等候一个过客,来不来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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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璟轻笑,很不同意地摇头,“不,她一定是真的,你在担心什么,怕我知道后接受不了是吗?”
“……”
“没什么可接受不了的,她,温如颖,当初抛弃了我,我也没成为悲惨的人物啊从小我根本就不缺少母爱或者父爱,一直活的很幸福——”童璟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看上去有些疲惫,可嘴角却若有似无的噙着一抹苦涩的浅笑。
“你真的一点也不恨她——”柏洋无法察觉出此时坐在他对面的童璟,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因为太在乎而把眼泪吞回了肚子里。
“顶多我有点难受,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她,竟然做了别人的情妇——”童璟的表情逐渐落寞下去,“所以,她得到报应了,不然老天为什么让她得白血病——”
“你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多,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无法接受这一切——”
童璟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这个事情别谈了,你找我不是要说光盘的事吗。先说这个——”避重就轻地将话锋一转,有些事情,她不想谈不代表她不在乎,只是害怕去触及——
柏洋看了童璟5秒,不作声,微微地叹息,却异常“听话”地将话题转入到光盘的事上,“詹蕾是不会交出储存卡的,逼急了她,她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她提出两个要求,一个是要求你离开外交部,一个是不允许你揭发她父亲的事,如果你两个都做到了,她同意不会公开那些视频——”
“她是要我投降对吧,但,我凭什么相信她,万一,我都做了,她最后反悔怎么办?”
“童璟,你听我说——”柏洋用极平缓的口气说道,“美国他们有原子弹,我们中国也有原子弹,大家之间就形成了恐怖平衡,谁也不敢先使用原子弹,而詹蕾和你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你们互相握有对方的把柄,就好比你们两手中都握有原子弹,所以,我认为,你还是不要揭发詹永伟比较好!”
“可我还是得离开外交部是吗?”童璟淡淡地说道,说实话,她有些舍不得,当初她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好不容易进了翻译室,真的不靠一点关系,全凭自己的实力,就这样放弃了?除了不舍还是不舍。
“其实,我希望你能离开外交部,詹家的势力都集中在外交部,不管是詹蕾的父母,或者是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跟外交部都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在翻译室里,也会永远的活在詹蕾的阴影下,而且你每天都要见到詹蕾,你自己也不会开心——”柏洋真的是为了童璟好,即使没有发生这件事,他也不愿意看见童璟每天都要在翻译室里加班,一不小心犯了翻译错误还要受到严厉的处分,他深深的记得,那次童璟像个失魂者一般地站在大厅里,就是因为一句话没有及时翻译出来,可见她承受的压力该有多大,他心疼她,所以他一点也不希望童璟继续在翻译室里工作。
“容我想想——”童璟也算是听进去了,柏洋说得对,如果继续呆在翻译室里,每天还要跟詹蕾见面,这样工作还有什么意思。